严冰恋和沈聪一起出去后,寝室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透过窗户还可以看见严冰恋抱着篮球和沈聪勾肩搭背的,学校高大的香樟树笔直的竖立在他们的身后,以及道路两旁,冬日里凛冽的寒冷在巨大的乌云下开始席卷每一个角落,树叶刷刷的开始从树上飞落下来,然后掉到他们的身上,我没由来的感觉到一丝伤感,我拿起放在我旁边的手机,就给向左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在响了三声后,被接起来了,我都可以想象从电话里面传过来的是向左温柔的声音以及话筒里面传出来呵气的温度,我吸了一口气,不等向左开口就特矫情的对她说:“我就突然有点想你。”
电话那边在我说完这句话一阵沉默,在我感觉这个世纪都快走到尽头的时候,终于传出来让我等待已久的声音:“我……是……向左的……妈妈。”
这个声音直接让我有种即将面临世界末日的惶恐,而我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在听到这句话后就直接从我口里蹦了出来,我语无伦次的说:“阿……阿……阿……姨?”我感觉握在我手里的手机在莫名其妙地抖,我觉得我还挂断算了,于是我伸出手去点挂断键,结果就颤抖着点到免提上面去了,我说“我草”,就再次点回挂断键上面。这次准确无误,可是我却连死了的心都有了。
因为,我发现我那句“我草”很有可能被误解成对我未来岳母大人的一种“问候”。
“我草草草草草草……”
而此刻,有这种心情的并不只有我一个,还有在操场上跑第三圈严冰恋,他的羽绒服早就被他扔到篮球场上的水泥地上面了,汗水顺着他白净的脸颊从额头上面流到他紫白相间的毛衣里面,他的鼻子冻的通红,可是全身却在往外面冒着热气,在经过一个女生的旁边他翻着白眼说:“我是白痴。”那个女生疑惑的把头转过去看着说这句话的男生,在看到从自己旁边跑过去的是一个如此帅气并且阳光男生的时候,她刚刚的疑惑感立马被幸福感所取代,她推了推旁边的另一个女生,一脸花痴的对她说:“刚刚那个白痴好帅哦!”
严冰恋觉得自己的白眼直接翻过去翻过去了,然后自己两腿一蹬,一命呜呼算了。
沈聪坐在操场上,在严冰恋经过他的旁边用无比羡慕的语气说:“哇!严冰恋你头顶都在冒烟了,估计一会儿要成仙了。”
那一刻严冰恋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否则怎么会想出谁输了谁绕着操场跑十圈,并且在这之间遇见一个人就要对他说一句:“我是白痴。”
严冰恋低着头喘着粗气对面前经过的又一个女孩说:“我是白痴。”
沈聪把手撑在枯萎的草坪上面,他仰着头望着头顶的天空,冬天的风把乌云平均的洒在每一个角落,所以眼前整整的都是这种压抑的灰色调,身上刚打完球出的汗迅速地冰冷,然后变成小颗粒的刺扎在身上,风一吹的时候,就从皮肤层里面掀出一层冰冷出来。
沈聪闭上眼睛,脑海里依然回荡的是叶落落在抱紧他的那一刻,他看到她脖子上结了疤的咬痕,如同滴落在脑海里面的黑色素瘤,迅速地将绝望的死亡,扩散、蔓延。然后侵蚀着腐朽的记忆,从里面汲取养分抽出血一样艳红的花。
沈聪回过神来,目光从周围寻找着严冰恋的身影,正好看到严冰恋低着头对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生说了句“我是白痴”,那个女生停下来从耳朵里掏出耳麦好奇的打量着已经跑远了的严冰恋,之后把耳麦塞到耳朵里,往学校教学楼的方向走去了,只是沈聪觉得那个女孩的侧面好像在哪里见过。
难道是简童?!
家这边修路,然后就断网了。蛮抱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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