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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武士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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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六章 生存之道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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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为什么要……”我看到血涌已经止住了,忍不住就要斥责他。

    他一直低头,呆坐着,任我帮他包扎,任我数落,却不肯说话。他身上最近似乎总萦绕着药草和血腥的气味。我靠近他,嗅了嗅,想伸手探入他的领口。他猛地起身,大步走开。

    那天晚上,我故意没有睡,靠着木板仔细聆听隔壁间的声音。可是什么也听不到。我忍不住过去找他。拉开门,他人不在,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纸灯,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的,只是边上堆了几卷绷带,其中一些还散发着药草的味道。

    我不明所以地捡起来,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还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我一下子惊惶失措了起来,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转过身,他已经拉开门,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沐后清爽的香气,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我皱着眉头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布,想按着他坐下,帮他好好擦干头发。可是他一扭头,闪开了。他纤细却有力的手指紧紧地扣住了我的手腕,眼睛里有亿万年前遥远星辰的光影,安谧而悠远。我被他看得心跳漏了好几拍。

    他的身体有些冰凉,不知道是不是刚沐浴过的缘故。我伸出另一只手想探探他的额头,可是很快地,又被他攥在手心里。

    手都被禁锢住了,我乱蹬着脚,想轻踹他。他反身绕到我背后,单手就把我双手制住,空出来的手一下一下地拨弄着我的头发。他的下巴抵在我肩膀上,温热的鼻息就在我耳边,像好几只小虫噬咬着我的心。我心痒,呼吸加重。

    “宗次郎……”我的声音如同吟哦,他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亲了亲我的脖子,又在那里轻轻呵气,笑着说:“不行,今天不行。”

    “你也会来那个吗?”我故意问。

    “什么?”他困惑地反问。

    “就是……”我边拉长了音调,边回头看他,趁他分神,快速地挣脱开,把他推倒在被褥上。

    “呀,不行,说了,真的不行。”

    他慌乱地想按住我的手,我却不让他得逞。我知道他始终不敢对我太用力,所以更加肆无忌惮地把手钻进他的衣服里,终于还是让我如愿地剥开大半的衣领。

    借着如豆大的昏黄色的灯光,我看到他那本如白玉一样莹润的胸膛上不知何时被划上了几道伤痕,蜿蜿蜒蜒,像缠绕的枝桠,触目惊心。

    “哎,”他叹了口气,说,“其实你是想要看这个吧?本来不想你见到的。”

    我心疼地抚摸着伤口,一道一道,像砍在我身上,十分难受。眼泪一滴滴地掉了出来。

    “就快好了,真的快好了。啊,不要哭了,就要好了呢……”男孩子笨嘴笨舌的,不知道如何安慰哭泣的恋人,只会一味地重复着那几句话,抚在我后背上的手更加轻柔。

    “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因为每天都是一身伤痕回来,才不敢和我睡一个房间吗?”我仰起头,眼泪迷蒙地看他。

    “没什么。今晚,我回隔壁和你一起睡吧。药草可能有点味道,能忍受吗?”

    我们双手紧握,躺在黑暗里,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我不敢说出我的担心,害怕会将他推得更远。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抚摸着他整齐叠好的衣服,心情十分复杂。

    “幕府又要开始征讨长州了呢……”帮忙清扫庭院时,听到忠野老伯这样念叨着,“正好秋之七草都开好了。长州的荻花在这个时节是最美的,我年轻时和我老伴曾去过那。”

    原来已经到了十月末了,按日本的时间来算,应该是庆应元年九月。

    “结婚”的事,我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再告诉其他人。这件事本应该是比较隐秘的,可是该来的迟早会来,只是没料到会来得那么快。

    这一天的午后,有三个带刀的男人光临了我们的住所。

    为首的那个人,面容俊美,神情孤傲,身姿十分挺拔。抱臂走在左边的是斋藤一,他不进屋,一来就自觉地站在走廊外等待。井上源三郎,则面无表情地跟在那男子右边偏后一点的位置。

    “您好,土方先生。”我恭恭敬敬地像日本女人一样前倾向他行礼。

    他解下刀,放在一边,朝我点点头,就坐在了主位上。

    我迅速低下头,不敢正视他。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犹如锋芒般刺人。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威严凝重的氛围,紧张得手不自觉地发抖。

    屋子里静悄悄的,时不时传来池边竹筒“噼啪”的引水声,还有几声清脆的鸽哨。

    那个名叫土方岁三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喝完了茶,才沉声开口:“这茶还不错。”

    我赶紧回答:“我再给您添一杯。”

    “不必了,只是有些话想说给你听,说完就走。”土方岁三放下了茶杯,沉吟了一会,问,“你是如何看待冲田君的呢?”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顿时呆住了。很快地又反应过来,想了一下,做了个深呼吸才说:“这个问题我很少去想,他让我琢磨不透。大多数时候就像个天真单纯的男孩子,一旦拔刀,他的眼神就变成了另外一副陌生的样子。可是,无论他是怎样的人,我对他的感情都不会减少一分。”

    “是吗?”那人竟然轻笑了一声,手随意地敲击在榻榻米上,说,“我和冲田君相交已经超过十年了。我所认识的冲田君,始终都是从前的老样子,不喜欢女人,不喜欢酒宴,对名利不感兴趣,除了剑道,没有别的爱好。这样的人,没有挂念,心无旁骛,出手如闪电一般决绝。他是这个时代里难得纯粹的武士。他一直是个简单的人,因为简单,意志十分坚定,所以把‘道’贯彻得很好。史密斯小姐,你听说过‘武士道’吗?”

    “早在宗次郎之前,就听我的一位日语老师说过。西方曾有过一种类似于你们的阶层,我们称之为‘骑士’。骑士有骑士的精神,但是跟你们的理念又不尽相同。”说完一堆话后,我意外地平静了下来,开始暗暗猜测他的来意。

    土方岁三继续说:“武士道于我们来说,就是生存之道,在每个武士尚且年幼时都会被加以教导以此为准则。就如同树上的叶子一样,静静地隐在那里,该凋落的时候就凋落。武士道的精神就是这样,毫不犹豫、绝无留恋地去死。冲田君,他首先是一名武士,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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