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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武士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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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四章 重逢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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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外国女孩子说她无论如何都想见一见冲田君呢。”深雪小姐对着另一个女人说。她称她为麻纱。她们都穿着艳色的和服,梳着时下京都最流行的发髻,慢条斯理地喝着茶。Yoshihiro桑蜷伏在一旁舔着小木碗里的鱼干。

    当时有点冷,风从打开着的格子窗里吹进来,垂着的帘子时而晃动几下。可是捧着热腾腾的茶杯,闻着甘美的茶香,心里都是暖暖的。二月底的京都,已经隐现盎然的春意了。

    “樱花要开了啊……”两位日本小姐一边说着话,一边装作不经意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我不喜欢这个深雪小姐,她浓浓的敌意还是从她轻描淡写的表情里透露了出来。可是她请我进屋,请我喝茶,在这样一个寒风习习的天气里。最重要的是,她是我的男孩上司的女人。

    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来承受他人异样的眼光。我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学着日本人的样子,安静地跪坐在榻榻米上。久跪的姿势早已令我双脚酸麻到快失去知觉了,我不敢轻易挪动,怕一下子会摔在榻榻米上,失了礼仪不说,还让人看了笑话。我的男孩身边的一切关系,都得想办法去维系,那就是孤零零的我所能想到的减少阻力的一种方式了。

    过了一会,我开口问:“请问,他平常这个时候会在哪里呢?我想现在去找他。”

    深雪小姐用袖角掩住口,轻笑着说:“可能没有办法呢。立刻要见到心上人这种念头,虽然大概能体会一些,可是就这么带你去新选组驻地,恐怕不方便呢。”

    我完全能理解她的顾虑。也许是我脸上抑制不住的失落引起了另一位心地柔软的女性的同情,她转过头,对深雪小姐说:“听原田说,近藤先生、冲田先生他们明天晚上会来您这喝酒呢。”

    “哎呀,我怎么忘记这件事了。”深雪小姐依旧保持着微笑,说,“不过那也是明晚的事了。”

    “近藤先生?那他今晚不来吗?”我问。

    “不会,”深雪小姐闭上眼睛闻了闻茶杯里逸出来的香气,说,“他这几晚都在阿常夫人那里。”

    “阿常夫人?”

    “近藤先生的妻子呀。”深雪小姐笑着说,“她托人来说,琼子小姐最近很想念她父亲。”

    我知道东方男人是可以娶很多女人的,但是深雪小姐这样淡然自若的姿态,还是让我小小地震撼了一下。日本女人是以温顺柔美为名的,听说有的妻子还会亲自帮丈夫物色服侍他的女人。这一点,让我无法接受。心情突然变成了一只断线的风筝,高高低低地随风飘荡在天空中。我惶恐而不安了起来,好像贸然闯入陌生境地的过路者,急切地需要找到坚定的力量。

    于是我脱口而出:“我想自己去找他。”

    深雪小姐和麻纱小姐同时看向我,微张的嘴唇尽是掩不住的惊讶。

    深雪小姐很快就恢复过来,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她说:“我倒是知道有个地方,他也许在。”

    麻纱小姐皱着眉头喊了一声:“深雪小姐……”似乎在示意着什么。

    我隐隐感觉那不会是什么好地方,可是我还是迫不及待地去了。从散发着桧木清香的长廊一路走下去,当日在这里和宗次郎相遇的情景历历在目,像一幅幅画挂满了记忆的廊道,我的眼中只剩下了他白衣翩翩的身影。

    时至今日,我都觉得自己仿佛在做着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一样,梦里繁花似锦,初春的风扬起我的裙摆,我放开了脚步,奔跑在白日的京都街上。

    岛原。

    深雪小姐说他也许会在那里。

    她没有用很肯定的语气告诉我,可是我的双腿不受大脑控制。等我反应回来,已经顺着她指给我的方向,跑到了挂着两个大灯笼的门前。白纸红描的灯笼上用大大的黑字写着“岛原”。

    白天没有什么来客,偶有木屐磕地的响声,悠远漫长,就像时光。

    那天的我是怎么了呢?往日的冷静都不见了,我连笠帽都没有戴,拈着裙角就往前冲。寥寥的几个行人在边上指指点点,好在没有碰到过激的武士。

    终于,我在挂着“角屋”字样的灯笼前停下脚步。“他可能在吧,最近常常陪同山南先生去那里。毕竟也是个男子汉了呢,多见识见识女人也是好的。”深雪小姐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掀起黑色的布幡,我径直走了进去。白天不是做生意的时间,整间屋子冷冷清清,只有一个跪在地板上拿着抹布清洗的小女孩。她抬头看到我,先是惊讶地张大嘴,然后发出一声尖叫,扔下抹布,跌跌撞撞地往里面跑。

    很快地,引来了五六个人,团团围住了我,纷纷用打量怪物的眼神看我。我觉得很受侮辱,可是还是强忍着愤怒,试图跟他们沟通:“我只是想来找个人的。”

    我一开口,那些人一下子炸开了。

    “喔喔,会说日语的外国女人……”

    “这个金色头发的可怕妖物要来找人?”

    “……”

    我想我和他们是没办法交流清楚了。突然响起一阵笛声,趁其中一人分神,我推开他,沿着笛声的方向,跑过楼道,一口气冲到后院的廊道上。

    一个穿着深色和服的男人正站立在长长的屋檐下吹笛,笛声越过树梢,震起一池的涟漪。

    我屏住了呼吸,等着他慢慢转身。

    “是你呀。”他看到了我,眼睛微微眯了眯,对我点头,挥挥手让跟上来要揪我出去的人退下。

    “山南先生。”我礼节性地跟他问好。

    他收起笛子,和声细语地对我说:“怎么一个人找到这里来了?冲田君在楼上。”

    也许是见了一些像他这样温雅和善的人,我渐渐地对日本人不再怀有最初那么强烈的敌意了。数年后,我忆起今日他站在屋檐下微笑的模样,便飞速地把他的肖像画下来送给一位跟他互相深爱的女士。那位女士摸着画像喃喃细语“他就是这样温柔的男人啊”,继而潸然泪下,久久不能平复过来。只有真正体会过“爱”的人,才会深刻地理解少年人心里那种难得的、诚挚的情意吧。

    我向他答谢,双腿却颤悠着不敢往前迈。明明已经离得这么近了,我反而不愿意扯开阻挡在我们中间的那层薄薄的纱布。我怕看见什么,一点点的瑕疵都无法容忍。空气里除了流淌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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