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关闭横滨港的传闻。这事看来是真的,因为父亲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没过几天,便随着公使先生去了江户。我一边安慰寂寞的母亲,一边忙着和苏珊一起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做准备。热闹忙乱的氛围再次冲淡了我对少年的记忆。他就是一阵过路的风,匆匆而来,转瞬即逝,偶尔在我心里吹起一些淡淡的涟漪,最终还是化为一潭净水。
圣诞节即将到来的前两天,基德敏斯特男爵先生派人来邀请我去参加一个沙龙。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吻过了母亲,就大大方方地登上了来人的马车。
我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那天风有点大,我明明关紧了车窗,还是感到阵阵冷意。出门前母亲非要我戴上那条狐裘围脖,我知道那一小块被猫啃过的地方无关紧要,但心里就是阴影重重,说不清到底是因为猫,还是因为那个梦。我跟母亲说,如果基德敏斯特男爵看到我没有戴他送的礼物,以他的性格,估计会更加殷勤地送给我更好的东西,请她不用担心男爵会因此对我失去兴趣。
基德敏斯特男爵今年会留在横滨过圣诞节,他在高手山地也有栋别墅。除了今天的沙龙,他还决定在平安夜在自己的别墅里举办酒会,横滨的名流闺秀都收到了他的邀请函。为了这件重要的事,我早已经选好了衣服,并练了好几支舞。很多未婚少女都不会放过这个和男爵亲近的机会。我反思了一阵,想到我会在日本待上几年,与其等到年老色衰匆匆嫁人,还不如尝试地和男爵接近看看。我需要保留一点矜持,绝对不会像福特小姐她们那么主动,但是我也不会拒绝他送上的鲜花。何况他真的很迷人。
不知道父亲能否赶得回来过圣诞节,这是我们一家人四年来第一次一起过节,就是在纽约州时这种事也很不容易,父亲总是说自己没有空。今年的圣诞晚餐没有火鸡,那就用普通的鸡代替吧。怎样都好,这样纷乱的时局里,有什么比一家人紧紧偎依在一起更重要的?
马车在颠簸中前行,晃得我有点头晕。风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窗帘跟着轻轻飘动。起落的间空里,我望了一眼窗外那阴气沉沉的天空,还有道路旁枯败颓势的木丛。这条小路有点偏僻,我从未经过。
忽然,马车猛地顿了一下,左右摇晃得更加剧烈,继而往前滑了几步,慢慢停了下来。我听见车夫怒吼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基德敏斯特男爵的马车!”
我皱着眉头想探身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车夫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立刻让我惊呆到不能动。我机械地转过头看向另一边的车窗上,刚刚是一阵像有什么洒在上面的声音。然后,我呼吸困难,双手紧紧地揪住袖口,拼命让自己冷静,冷静!
车夫的叫声消失了,车窗的边上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是雨声?怎么可能?!哪会有红色的雨滴!透过窗帘,我看到了覆盖在车窗上的一大片殷红,正缓缓地流淌下来。
我没有带枪!见鬼,我竟然没有带枪!
来不及思考对策,车门已经被人用力地拉开,一只青筋暴起的手伸了进来,拽着我的头发就把我扯下了车。我跌坐在地上,四周尘土飞扬,呛得我一阵猛咳。
这是三个日本男人,而且是带着刀的日本男人。面目狰狞,眼光凶横,盯着我看了会,其中一个人愤愤往地上吐了口痰。
“妈的,怎么会是个女人!”
“直接杀了吧,反正也是一样!多杀一个是一个人,把尸体扔到领事馆门口,让他们和幕府打起来!”
“说得好!正好顺势可以收回横滨港!我们保皇义士,就等这一天了!”
“日本的土地上,怎么容许你们这些金发妖魔来玷污?”其中一个男人举着刀,嘶吼了一声就要向我砍来。
我退无可退,双手紧紧地抓了把土,闭紧双眼,只能在心底祈祷上帝的保佑。
在刀离我头顶只有一线时,另一把刀生生地替我挡住了。
我惊讶地睁开眼,竟是袭击者中的其中一人。他的同伴脸上的错愕也不逊于我。举刀砍我的人问:“野间,你这是做什么?”
“不,先不要杀了她。”那个叫做野间的男人蜡黄的脸上笑容可怖,亢奋地说,“喂,我们还没这么近地见过外国女人对吧?不如剥开看看,到底跟日本女人有什么不同吧?荒木。”
“说得是,尝尝滋味了再让她死。嘿嘿,还是野间有见识。”满脸横肉的荒木也走了过来。
我惊声尖叫起来,拼命地往身后挪动,可是那一大片的木丛挡住了我的方向。我颤抖着,哆嗦着,想要和他们交涉,只要不碰我,其他什么都好说。
可是我阻止不了那个野间伸向我前襟的肮脏的黑手。我憎恶而绝望,抓起手中的土就洒到他脸上。他嗷嗷大叫,拿着袖子用力地揉眼睛。跟着,荒木和另一个男人一人一手按住了我疯狂挣扎的手,我不断乱踢的脚也被其中一人的膝盖按住了。
荒木狠狠抽了我两巴掌,不住地骂骂咧咧。他对另一个男人说:“大宫,你先来!”说着一把撕开了我的胸衣。我厌恶地惊叫着,整个人歇斯底里,状若癫狂,双手怎么却也挣脱不了禁锢。
那三个男人狞笑着盯着我裸/露的胸前,其中一个人还趁机抓了一把。“啊啊啊啊啊——!!!”我像濒死的困兽一样,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嘶喊。
“住嘴!”身上的男人不耐烦地楸着我的头发往另一边狠撞,“再叫,再叫,就先割了你舌头!”
“喂喂喂,大宫,跟她讲有什么用?她听不懂我们的话,还是直接把你那……塞她嘴里就好了!哈哈……”旁边的两人发出一阵□。
身上的男人竟然真的爬了起来,开始悉悉索索地扯自己裤子。我恶心得直反胃,趁着一时的放松,我打量了四周,隐隐瞥见了就放在我左手边的一把武士刀。是那个大宫的!
好机会!我迅速起身,一把抓过刀,打开刀鞘,明晃晃的刀身映出我此刻狼狈的模样。可是什么也顾不上了,刀有点沉,我掌握不好力度,小小的范围里没办法把整把刀都□。
“滚开!日本猪!”我把锋利的刀刃对向自己的脖颈。就算不能杀死对方,也要抢先在被玷污前自尽。我当时就是抱着那样的想法的。
那三个日本男人都惊奇地互望了一眼对方。
“她会说日语?”
“大宫,你的刀被一个外国女人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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