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要轻举妄动,就径直地走向几步开外的一对母子面前。
他伸手摸了摸那个正偎依在母亲怀里的小孩的头,俯低身子,说着些什么,又从袖口掏出一个小袋子递过去,那小孩欢呼了一声就接了过去。
然后他起身回头的瞬间,一道冷厉的目光掠过了我们这边,像刀锋一样锐利,像狂风一样凌冽。我心底一颤,咬紧了嘴唇,死死地盯着他。
那股沉重的窒息感仅有一瞬,短暂得仿佛只是一个幻觉。他挥手扬了扬脑后乌黑的长发,灿烂的笑容像鲜花一般绽放在他的嘴边。
我不太明就里,这种莫名的敌意堵在我胸口有些难受。里欧先生狠狠地骂了一声:“该死的,那两个蠢货躲都不知道躲!被撞死了能怪谁?”声量不高,对满脸肃杀之意的那几人,他也有忌讳了。看见我呆在一边,以为我是被吓住了,赶紧堆起笑脸说:“史密斯小姐,不用担心,这帮小矮子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很快就会有专人来处理了。”
我想了想,没有再开口。这时,我母亲焦急地喊我:“宝贝,你还在外面做什么?快上来!”两边只是僵持着,对方不轻易让道,我们也不敢再搭着这马车了。谁知道它待会再发起疯来,我们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妈妈,你下来,这车也不安全。”可是任我怎么说,母亲依旧坚持要待在车上。可眼下并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只得上车陪她。
没多久,父亲带着几个人匆匆赶了过来。几乎与此同时,对方又来了另一组不同装束的人。领头的人先是跟那个年轻人说了几句,又走到父亲面前鞠了个躬,一板一眼地说着什么。里欧先生似乎有些意难平,想要把先前输掉的气势给夺回来,冲那人凶了起来。
我走上前,看着我数年未见的父亲,我还认得出他的脸,依旧是那么神采飞扬。我和他长得很像。所以他望见我就笑了,一脸的慈爱。
没有拥抱,也没有亲吻。我也忘记要闻一闻他身上的味道了。他就那样定定地站着,看向我,又看向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的母亲,只关切备至地问了一句:“累了吧?”我眼圈一下子酸涩起来,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然后,我们搭上了他的马车。事情没有被闹大。
在车上,我偎依着父亲,小声说:“爸爸,您怎么知道我们在这?”
父亲摸摸我的头,神情是那么和蔼:“正好在附近约人谈些事,听到消息就过来了。有没有吓到你,宝贝?”
“他们不会怎样吧?其实是那个年轻人救了我和妈妈。”我总有些放不下。
“宝贝,不用在意这些。”父亲搂着我的肩膀宽慰着说,“爸爸会处理好的。”
“他们是些什么人?”我好奇地问。
“在这个国家里……”父亲说,“他们被称作‘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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