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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变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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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九 陈桥兵变(三)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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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末的傍晚,残阳如血,柴荣带着他的抱负,带着他的遗憾,带着后世无穷的称赞,离开人世。

    在位的短短时间,柴荣清吏治,选人才,均定田赋,奖励农耕。特别是严明军纪,赏罚分明,整顿禁军,选留精锐,击垮刘崇,收复三关,威慑天下。

    然而事必躬亲的作风成为他耗尽心力的致命杀手。人无论有多么旺盛的精力,毕竟都是肉体凡胎,经不起日夜操劳。柴荣英年早逝是历史的遗憾,引来无数叹息。

    七岁的柴宗训成为大周的新皇帝,范质、王溥、魏仁浦依遗诏三相辅政。没有赵匡胤的名字,也说明了柴荣的戒心,只是有些晚了。

    消息传到金陵,孟昶痛哭不已,委王昭远前往汴梁吊唁。

    历史到了拐角,孟昶心知。他清楚接下来该发生什么,而那应该成为一统天下的最佳机会。于是,他下令李延厚向蜀周边境各重镇积极调兵,做好准备。

    在汴梁,王昭远表达了孟昶及整个大蜀对柴荣的沉痛怀念,并穿上孝服在灵堂守灵,为自己,也为孟昶。

    灵堂内,除了小符皇后和小皇帝及柴荣另外几个孩子外,还有赵匡胤与李处耘。

    一夜,除了啜泣声,无人谈其他。孩子都还小,都已睡着,小符皇后命宫人拿来被褥为他们裹上。

    后几日,王昭远分别与大周辅政三相会谈,表明大蜀与大周的关系不会因柴荣的离去而改变。

    新君还小,当然不能出事。三相深感压力的重大,一再表达大周的国策不会改变,庆幸与大蜀永世修好。

    自那夜后,没有见到赵匡胤,都说他在自己府上设下柴荣牌位,日夜跪拜。

    为避嫌,李处耘也未与王昭远相见,只派人送来信件,说了些表达自己对当年引荐的感谢话。

    离开汴梁,王昭远隐隐感到在哀思之外还有其他,至于到底是什么,也说不清楚。

    孟昶虽未去,却一语道破:“诡异。”

    “对,就是感觉怪怪的。”王昭远道。

    “汴梁即将有大事发生!”说完,孟昶叹口气。

    王昭远忙问:“皇上莫非是说有人要夺大哥江山?”

    孟昶没有正面回答,“但愿我判断错误。”其实只有他知道,这不是判断,而是必然。

    是年临近春节,北汉刘承钧联合契丹再次南下的消息突然传来,小符皇后惊慌中急忙召来三位宰相商议。

    “应立刻令李筠与李重进率部迎敌。”范质道。

    魏仁浦忙道:“此次与前次不同,据闻足有十万敌军,他二人自顾不暇,只怕难以阻敌。”

    “那该如何是好?”小符皇后焦急问道。

    三人沉思半晌,不约而同地说出同一个人的名字:“赵匡胤。”

    王溥跟着道:“只有他才能保我大周。先皇生前对他如此器重,两人恩深情重,他必会全力以赴,保我大周。”

    范质、魏仁浦也纷纷同意,小符皇后马上让王溥前去向赵匡胤宣旨。

    赵匡胤接过圣旨,道:“外敌犯我境,匡胤必当誓死为国。王大人转告皇后与皇上,虽然匡胤手中兵力远逊敌军,也必会御敌于外。若不慎阵亡,先皇恩情,来生再报。”

    王溥听出了画外音,问道:“赵将军可指挥多少兵力?”

    赵匡胤不隐瞒,“匡胤只是禁军殿前点检使,所属将士不过三万。不过王大人放心,敌人若要进汴梁,必须从我三万具尸体上踏过。”

    “赵将军莫要焦急,待我向皇上禀报。”王溥道。禀报个啥啊,不就是你们三个商量嘛。

    “这该如何是好?”听完王溥禀报,小符皇后再次问道。

    魏仁浦道:“若赵将军挡不住,恐怕我大周便再无人了。为今之计,与其让这三万人送死,不若将我大周所有兵马交予赵将军,由他调配,必能御敌于外。”

    范质担忧道:“如此一来,大周军权握在一人之手,恐怕难以控制。何况这赵匡胤一直以来都在收罗人才,培植羽翼,其志颇为可疑啊。”

    魏仁浦摇头道:“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范大人还能推荐出合适人选吗?”

    “我相信赵将军不会背弃先皇的恩义。”王溥道,“范大人,魏大人莫要争执,待将敌人打退后,再想办法收回兵权便是。”

    “就这么办吧。”毫无主意的小符皇后道。

    得到大周军队的最高指挥权,赵匡胤信心满满,随即下令各部召集人马,准备出发。

    已是除夕,大多放假在家过年,一时间汴梁城内到处乱纷纷。指挥使找裨将,裨将找军头,军头找士兵,最后好不容易聚齐十几万人马。

    春节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如此重大,却要在此时离家出征,从上到下怨声载道,牢骚满肚。

    金陵的春节很热闹,到处张灯结彩,喜笑颜开。孟昶在大年初一只带杜逸风、赵崇滔、李承勋三人出了皇宫,到了清凉寺。

    法眼文益率众弟子连忙相迎。一番寒暄后,孟昶笑着让赵崇滔拿过一精美酒壶,对法灯道:“大师那日赐我一壶醋,朕今日还你一壶酒。”

    “贫僧久不饮酒。”法灯忙道。

    孟昶摆了下手,“大师不饮,怎知壶内何物?”

    文益道:“法灯为何舍近求远,自寻烦恼呢。一试便知。”

    法灯接过,猛饮一口,喜出望外大喊声:“好酒!”

    果然是酒。众僧瞠然。

    孟昶故意出难题,“法灯大师怎知是好酒?莫非平日时常饮之?”

    文益与众弟子望向法灯,听他如何回答。

    法灯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讲了个故事:“前朝有一书生进京赶考,路途遥远,钱尽粮绝,又逢连日大雨,饥寒交迫。偶入一农户家中,户内只有一白发老妇,为他煮一山芋食用。香甜之味,前所未有。后他中状元,整日山珍海味。某日生厌,想起那山芋,回到那农户,请老妇再为他烹煮。老妇端上,他细细品尝,却再无那日滋味。小施主,可知为何?”

    孟昶想了下道:“此一时彼一时,境地不同,感觉自是不同。”

    法灯笑道:“小施主说的是,贫僧说这壶内之酒是好酒同此理。”

    孟昶笑道:“大师好是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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