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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变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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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来玩的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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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万不可,主帅!”部下齐齐跪地替刘崇求饶。

    林仁肇更是当先请罪,“我是主将,一切责任应由我承担。还望主帅放过小公子。”

    刘仁瞻手一挥道:“大家不用劝阻。若不是他贪功劫营,愈权指挥,八千人怎会只回两千。此等儿子,不要也罢。”

    “我等不知敌情便遣兵攻打。敌军两万余众,即使没去劫营,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小公子虽劫营失败,使我军陷入被动,但战场瞬息万变,敌军若无防备,说不定立下奇功一件。”孙晟道,“公子年幼,缺乏实战,情有可原,望大帅饶他这次,戴罪立功。”

    是啊,若说错,若不是我派兵打朗州,也不会有这事发生。刘仁瞻叹气道:“崇儿,各位叔叔为你求情,爹便饶了你。若有下次,必斩无疑!”刘崇早已吓得浑身哆嗦,连回话都忘记。

    众将这才起身。刘仁瞻问道:“这朗州还攻不攻了呢?”

    孙晟摇头,“那蜀皇帝在朗州布下重兵,恐怕再攻无益。眼下应一面向金陵求援军,一方面固守岳州,待机攻击长沙。”

    “只有如此。”刘仁瞻无奈地道。

    清晨,李富打开客栈大门,伸了下懒腰。他很幸运,那夜客栈没被火烧,也未被士兵抢掠。其实有两个士兵闯了进来,被两个伙计给解决掉。伙计们都曾是“之家”武班的学生,武功略逊被选中的“刀锋”,对付普通士兵绰绰有余。那夜如此之乱,死几个士兵死几个百姓都很正常,没人追查。

    抬头一望,长沙的天灰蒙蒙的,让人压抑。“你这个叛徒!”远处街边的百姓指着一人骂着。很快街边聚集了很多百姓,痛骂着他,有些小孩甚至捡起石头扔下他。

    那人骑在马上,低头不语。身后好几辆坐在马车内的家眷也受到牵连,被人们指指戳戳,不敢露面。

    渐渐走过客栈,李富认出是曾统领三军,熟读兵法的许可谅。

    “出了什么事?”李富问身边的人。

    那人指着许可谅道:“李老板,恶有恶报,都是他放进了敌人,长沙才变成这样。结果现在还是被发配到岭南蒙州当刺史,活该!”

    其实即使许可谅抵抗,又怎能挡得住朗州、衡州这些洪水猛兽,长沙仍会遭此劫难。但百姓不会这样想,宁死不降的是英雄,拱手投降的便是罪人。

    许可谅灰头蒙面地从长沙街头走过,垂头丧气地带着全家向边远的蒙州进发。只苦了他英明一世已死去的爹许德勋,也被长沙百姓痛骂着。

    许可谅刚过去,就见好几辆豪华马车奔向楚王宫。李富摇摇头,知道马希萼又在大摆宴席,纵酒寻乐。

    “谁当王,谁当皇帝,苦得都是咱老姓!”街边的人们都叹气。

    “那可未必,你们没见过我们大蜀小皇帝。”李富心中自豪地想。

    “李老板不会是想我了吧。”耳边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李富望过去,但见一小公子立于身旁,不是咱大蜀小皇帝是还能是谁。“啊,你……”惊喜让李富语无伦次。

    “李老板,一间上房!”孟昶笑着走进客栈。身后是杜逸风、唐糖与段思盈。

    “一间?怎么住?”唐糖忙道。

    孟昶笑道:“我只带了一间房的钱,谁叫你们偷偷跟来的。”

    “哼,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自己出钱。思盈姐,带银两没?”唐糖问道。

    段思盈两手一摊,“半夜被你叫醒,哪来的及带银两。”

    孟昶跟师傅准备到长沙的事除了那几位高层人物外没人知道。孙光宪、张公铎、袁彦超等人虽一致反对,但没能改变他的想法。

    谁知前日半夜出来,被唐糖瞧见,便拉起段思盈跟了上来。待孟昶发觉,已远离江陵,只好无奈地带上她俩。

    “不要银两。伙计,快准备四间上房。”李富忙帮唐糖解围。前此孟昶来长沙时,李富对唐糖就很有好感。

    “李老板,这样也可以吗?那我可就亏大了。”孟昶故意说道。

    段思盈媚笑而道:“那就两间吧。我和唐糖一间,你和师傅一间,总可以了吧。”段思盈不知道这客栈本就是孟昶开的,还不是想要几间有几间。

    “别理他,他故意的。”唐糖拉着段思盈就上了楼,仿佛是自己家一样。

    皇上亲临长沙,必有大事。李富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此来长沙,莫非有要事?”

    孟昶笑道:“玩,来玩,纯粹来玩。”

    皇上不说,李富哪敢再问。其实也不用问,因为孟昶就是来玩的。听说马希萼最近特爱玩,专程跑来找他玩。

    石文德与何仲举两人正在喝酒。马希范、马希广相继离去,象他俩这样不识政事的文人,便就没了用武之地。

    “洞庭湖八百里,波滚滚,浪淘淘,两学士为何饮酒?”孟昶悄然走入,笑问。

    两人望见是他,吃惊不已。“你,你怎么来了?”

    孟昶坐于两人旁,望了眼很是简单的酒菜,道:“听闻楚王宫内现在是日日宴,夜夜歌,两位大学士怎么不去凑热闹呢?”

    石文德惨淡一笑,“谁人记得我们!”

    何仲举也跟着苦笑,“今日之长沙已不是长沙,今日之楚王也已非楚王!”

    “不是楚王是什么?”孟昶好奇地问。

    “混蛋。”何仲举借酒意毫不遮掩地道。

    石文德亦是点头,“何兄说的没错。马希萼大肆任命武夫为官,国政丝毫不管,部下任意胡来,大楚危矣!绝对是个混蛋,大混蛋!哈哈。”

    两人已饮酒多时,醉意浓浓,什么话都敢说。哪管在什么地方,何人在旁。

    从古至今,中国的文人大多如此。他们或许看上去柔弱,或许看上去清高,但他们敢说敢骂,区别于很多在其位却不敢谋其政的人。

    “我倒很想见见这位大混蛋。”孟昶笑嘻嘻地道。

    石文德挥挥手,“原来公子也是那类人,你快些去王宫吧,晚了看不到那些污秽的东西了。”在他们眼中,这位还是来自蜀国的那位公子。

    孟昶露出为难,“可我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两位大学士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你想以什么身份就什么身份啊,问我们作甚。“公子乃大蜀皇帝,何愁没有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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