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正值金秋时节。
莫家后花园及亦尘的“墨尘居”里的花儿开得娇艳欲滴,幽幽散发着独有的花儿的香,整个莫府仿佛沉浸在花儿的幽香中;“墨尘居”的果树结满了累累硕果,一个个的橘子苹果挂在枝桠上,树枝都低下了腰,看得亦尘眼馋、嘴也馋了。这不,苹果树下架着一把竹子制成的竹梯,梯子一直延伸到树腰,离树顶还差一段距离,梯子下两个家仆用手稳着,可那竹梯还是在不安地颤抖着。
“小姐,快点下来吧,上面危险!”
“小姐,你要是想要吃果子,可以吩咐君兰去买啊!”
“小姐,还是让小的帮您摘果子吧!”
“小姐······”
树下的一干人等看着越爬越高,离危险也越来越近的亦尘,手心不禁捏了一把汗,上次小姐就是因为爬树摔倒,醒来后就变得聪慧无人敌了,虽然脑袋没有收到多大的伤害,可现在小姐怎么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呢?万一再次摔下来,就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他们这些个奴才可是要挨家法的啊!
这样想着,声音又不知大了多少倍。
而树上的亦尘嫌府里的丫鬟奴才都太枯燥了,和他们在一起玩,简直就是在玩一堆娃娃,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实在无趣得很!
亦尘几步便到了竹梯的尽头,攀上那粗壮的树干,此时脚已经踩不到竹梯,所以她打算一步步徒手攀爬上去。
底下的一个个奴才是真的被小姐这个举动吓到了,纷纷跪下来,齐声道:“小姐,树上危险,请小姐速速下来!”
那声音不用多说,如雷贯耳的,亦尘从前怎么没发现他们有这样的本领,当时被那突如其来足以惊飞栖息的鸟儿的声音,心下一颤,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下去,看得下面一干人等惊叫连连。
“小姐,请你快点下来吧······”
“小姐,树上危险······”
有些甚至还带着哭腔,更多的则是战战兢兢。
他们的关心声越大,亦尘就越想逃避。想着,攀爬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钻入一堆树叶里,奴才丫鬟的声音渐渐变小,留给他们的只是几片碰落的树叶。
本来只是想上来摘果子的亦尘,此时却坐在离树顶不远的粗壮、盘虬卧龙的枝干上,亦尘手枕着头,背靠着树,闭了眼,深吸一口芬芳的果香,比薰衣草的香炉还要来得心静神怡。
就这么一直坐着,直到夕阳亲吻了西山,归巢的鸟儿纷纷向夕阳飞去,黑夜渐渐织上了天空。亦尘就是被这徐徐晚风吹得一个寒颤,差点没有掉下去。
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伸直了腰杆,树下的奴才应该已经散了吧?随手摘了头顶触手可得的一个红彤彤的果子,站起了身,却听见脚下一声细微的“咔”声,不会这么倒霉吧?心中所想,果不其然,“嚓嚓”声越来越多,“咔”的一声,那看起来无比粗壮的树干已经全部瓦解,亦尘没有了支撑,本身功夫也不好,又不像刺客一样身轻如燕,轻功了得,只得一声尖叫,响彻云霄,身子不断地往下坠。
完了,完了,这次真要玩完了!她才十一岁,还有大把的大好时光呢,阎罗王你怎么能收我啊?脸和身子被密密叉叉的枝桠划得生疼,再加上疼痛刺骨的风,她几乎要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是否还存在了。
而就在快要落地时,身子被什么托住了,亦尘现在才知道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疼痛心里是多么的开心。
哈!她就说自己福大命大,阎罗王怎么可能收她呢?
“小姐,你该减肥了。”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使亦尘倏地睁开眼,紧蹙着的眉,也跟着展开,看着眼前咫尺的俊颜,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可一想到先前这个人说的话,亦尘翻脸比翻书还快,脸色一沉,从莫殇的怀中跳了出来,还不忘在着陆时狠狠踩了他一脚,以报出言不逊之仇。
她哪里沉了?
她怎么不知道?
还有,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回到房内,亦尘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只留下莫殇一人。亦尘坐在圆桌前的椅子上,任由着莫殇尽职尽责地给她受伤的手臂上药,如今的莫殇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俊俏的少年了,后来她才知道当年的莫殇十六岁,现在也十七岁了,按照规矩,十七岁的男子应该娶亲了。虽然他是她的贴身侍卫,可千百年传下来的规矩终归是改不了的。
“莫殇,这些时间你还习惯吗?”
“莫殇习惯。”莫殇面不改色地替亦尘处理着伤口,嘴里还时不时地像个管家婆念叨着:“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府里有没有哪个小丫鬟你看得上眼?”
亦尘因为莫殇管家婆似的念叨,心中不由一暖,但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没有任何权利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莫殇闻言,包扎好了伤口,垂下头,依旧是半蹲在亦尘的面前,仿佛在沉思。
“又或者是哪家的千金?”
亦尘见莫殇的反应,又补充了一句,小心翼翼地问着。
却见莫殇倏然抬头,目光深深地望进了亦尘的眼里,那目光似乎带着亦尘懵懵懂懂的心疼。
看得亦尘喉咙上下一动,咽了口口水,“好吧,我们不讨论这个了······”
“小姐,是想抛弃莫殇吗?”
亦尘无语,怎么把自己说得像个小狗似的,可莫殇那认真虔诚的目光不得不让亦尘直视他的这个荒唐问题。
“我怎么会抛弃你,我要你都来不及呢!”因为你可比那些奴才有趣多了,被本小姐稍稍调戏下还会面红耳赤,活像个姑娘家,有时也会反抗,不过也只是逞逞口舌之快。亦尘不禁在心底窃笑。
“那小姐为什么还会想要莫殇娶亲成家?”
莫殇看着左顾右盼,硬是不敢直视自己的亦尘,心中不免一紧,他的大小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懂?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小少年了,他已经蜕变成了一个能保护她的男人。莫殇这个名字是她给他取的,就好比让他得到了重生,不论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被人绑架,总之自从接受这个名字开始,他就已经展开了一片新的人生——尽自己所能,保护好眼前之人。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不就是怕你对这个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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