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定。听听这都什么事儿,那姓柳的糊涂蛋可不要给宝玉坑死了。”
贾琏听得柳湘莲三个字,脑子一转,便说道:“他竟然定亲了我们原想他这么个清高人,只有他看得上别人,没有别人看不上他的,原以为定要好好挑拣一番,娶个绝色,怎么,光听宝玉几句掰扯,就和人把亲事定了”凤姐儿小嘴一撇,说道:“谁晓得呢,姓柳的是唱的小生没错儿,可人家又不是真戏子!真亏的宝玉做得好大脸,把个破鞋说给人家!如何,听说前几日见了面儿,人家知道这闺女打哪儿出来的了,直接就说不要了,活该那一家子被生生打了脸。那三姐儿还腆着脸问为啥不要她,当人家都是傻的抢着去做那剩王八不成就这番被说破了,还拉不下架子来,就拿了做定礼的宝剑抹脖子。喝!这会儿倒发作起烈性子来了,还挺像那么回事!姓柳的见机倒是快啊,忙飞起一脚把剑踢飞了,这才没酿出祸端。这要是晚了一步,还不要为这么个女人背上人命官司即使如此,还是把脖子割破了口子,留了不少的血,送回去人就躺床上下不来了。姓柳的还很厚道,留下二十两银子才赶紧跑了,如今她姐姐求到我这儿,说不好明里把人移到府里,只放在自己陪嫁庄子上,不好寻医问药的,方才打发了媳妇子到我这儿求人参,我可不想把好东西糟蹋了,随便寻些须末儿枝子之类的给她了。”
贾琏听完便道:“又何苦来!库里放着白白霉坏了,不如拿出来救人,也是个功德。她既然求到你这里,只拿些废货打发了她,也忒显得我们府上小气记仇,失了面子—还道我们如今不如以前了,连人参都拿不出了呢。总归她还是珍大嫂子,看在珍大哥哥份上也不必如此扫她脸面。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以后亲戚难道就不来往了这些药材值几个钱不出三五天铺子产业上的出息就能给你挣回来。好好把人打发了就是,何苦加深两府不合呢”
凤姐儿的性子最是要强好胜,虽生了孩子后有所收敛,但本性难移,听了贾琏前一句话还犹可,后面听说此事下了自家面子的话便忍不住了,嘴上还说着“霉了烂了也不给这种人吃,谁要这种人的功德”,一面唤了平儿,让她拿了库房钥匙,拿了两颗七八年的上好东北人参包起来,贾琏不顾凤姐儿不停翻着的白眼,又叫平儿拿了一些当归阿胶何首乌等补血的药材包起来,和人参一起,命人拿去追上那媳妇子,好好教她说话,把药材拿回去。“就你好心,怎么这样心软起来了定是你看上那尤三姐儿美貌,舍不得叫她香消玉殒了!那姓柳的也是,那么手快干什么,定和你一样,女人生得好就是占便宜!”贾琏无奈,看着浑身上下冒着酸劲儿的凤姐儿只是笑,伸臂一把搂了过来,笑着道:“我的二奶奶,有家里这个醋坛子醋瓮,我哪里敢起什么别的心思!你这么个人儿,这么个身份,怎么说起这种话来了,可不让我心疼死了。”凤姐儿见贾琏笑的轻浮,一双素手就掐上他的腰际,痒的贾琏忙松开了手,又笑又是躲。
忽听得门外脚步匆匆,琏凤二人望去,见是平儿去而复返,且是一脸急色。凤姐儿忙坐到西洋梳妆镜前,理了理鬓发插戴,向着平儿道:“这是怎么了,那媳妇子还能给你脸色看不成”平儿向夫妻二人行了礼,便答道:“那媳妇子我已经让人送出去了,并无什么事。只是看林姑娘房里的丫鬟过来,说二太太带了一群人到了怡红院,吵吵嚷嚷不知什么事,闹得动静挺大,也不好去看,又怕也波及到这边来,所以派人来问问奶奶,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姐儿一怔,叹道:“也罢,我这就过去看看吧。”说着便招手让平儿过来整理了一下妆容,便对贾琏道:“又不知这是闹的哪一出!等到了摆晚饭的时候,我还没回来你和芝儿先吃了罢。”贾琏点点头,又皱眉道:“你去看看也算了,二太太性子惯是执拗,若是到时候闹得不好收场,寻个人给我递个话,我去请二老爷来。”凤姐儿笑道:“怕什么,也不用急,横竖又有老太太呢。”说着领着平儿丰儿,并好几个丫鬟婆子,忙忙赶往园中去了。
才行至中途,便见有小丫头子飞跑过来,见凤姐儿一行人过来了忙跪下磕头,哭道:“快请琏二奶奶过来看看罢,二太太说要打死碧痕姐姐呢!若去的晚了,怕真的是连命也没了!”凤姐儿听得就是一皱眉,边上便有婆子说道:“你这小丫头,好不知礼,一个丫头,打便打了,嚎成这样做什么惊了奶奶的驾,你吃罪得起”平儿听了忙道:“快住口罢。我们家最是善待下人的,哪能出了这样的事定是你这小丫头心慌听岔了,可不许乱说。”随即令小丫头领路,一行人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便到了怡红院。见院门大开,几个媳妇子守在那里,隐隐听得里面有呼喝怒斥之声,并有女子哭泣之音,凤姐儿忙带了人进去,便见王夫人在门厅里上首坐着,脸上犹带怒色,衬着一张脸木雕一般,下面跪了一圈儿丫头,一旁有两个婆子叉住湿了半边裙子发髻散乱的碧痕,正要往外拖。凤姐儿先向王夫人行了礼,身后已有婆子拦住这三人,凤姐儿便陪笑着道:“太太这是怎么了若是爷们姑娘们的丫头不好了,不服管教,尽管叫人跟我说,我立刻便把人带走问话,该怎么惩处就怎么惩处,绝无偏袒,哪里劳动太太亲自过来动手呢!”
王夫人听了凤姐儿的话,眼皮抬了抬,便冷笑道:“你倒是管的好家!看着这些狐媚子勾搭爷们,败坏家里风气,却跟没看见一样!要是等你知道了再去马后炮,早就养成一屋子祸害了!到时候老太太并老爷们问起,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回话”凤姐儿听这话说的不对味儿,倒也不敢强辩,只是又福了一福,垂首退到一边儿,问起袭人事情起因。王夫人见了指了指周瑞家的,道:“你也不必乱问一气,叫她跟你说!”凤姐儿答应一声,便和周瑞家问答起来。原来这一日王夫人起兴去看看宝玉,正赶上宝玉在屋里洗浴,却听得里面嬉笑之声且有水响,忙叫人进去看了,却是碧痕和宝玉玩闹,两个人衣衫不整,且神情暧昧。王夫人当即就差点气昏过去,拉过碧痕打了好几个耳光,一脚踹翻了她,又把众丫鬟叫了过去,狠狠训斥一番,看见有长的不规矩的就说要打回家去,吓得众人跪地啼哭求饶,连帮碧痕求情也不敢。凤姐儿听了,心里也不觉得碧痕冤枉,看了看跪了一地的丫鬟,有几个长的出色的已经不见影子了,便道:“这丫头行止不当,的确不该继续放在宝玉房里服侍。但是若是要生生打死,却也不能。我们家这么多年来,还没听说就这样草率的要人性命,起码也得回过老太太再说。这里还有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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