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他做过的最残酷的梦,在梦中,许晴想尽各种办法,却还是没有办法拯救她。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剧烈的震动,把他从这个凄惨的梦境中拉了出来。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转了几个圈,头晕眼花的。等车厢终于稳定下来,他悬在半空的椅子上,幸亏当时寄了安全带。这会,他摸索着解开安全带,却“咚”地一声摔在方向盘上。疼得他只咧牙,捂着肚子好半天才缓过来。他伸手摸索着打开车门,爬了一半,却感觉有东西拉着他,原来是拴在钮扣上的包包。他又弓着腰稍微后退了一点,将鞋带从钮扣上取下来。等出去了,掉头从里面取出了书和手提包。
他站立窗前,摸着刚才被撞的地方,上面什么都没有,似乎还是有一点点的灰尘。许晴站在镜子面前,合起双手,轻轻地闭上眼睛,“安息吧。”
外面的景色似乎有些熟悉,不会是自己又摔在地球上了吧。他还是仔细地向周围看了看。周围是一片高矮不同的树木,自己的车正好掉在一片比较低矮的树木丛中,翻了几个滚,然后翻倒在地上。这里的环境感觉和地球上的不尽相同,虽然许晴暂时说不出来,可是有种强烈的不对劲的感觉。
忽然听到一阵声音,许晴连忙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不一会儿,就有一大堆人跑过来。不,确切地说,不是人类。该怎么形容呢,是鱼。真正的鱼。鱼的尾鳍分裂成两条腿样,但是又不同于人类,他们的脚类似于吸盘。所以走路的速度相对来说很慢。有点像企鹅的样子,大摇大摆的。当他看到他们的脚时,忽然明白了刚才的感觉。他蹲下去摸了摸地面,这不是土地,有点像是橡胶,不过又不是真正的橡胶,从地面上抓起来的,就像是小小的石头颗粒,粗糙的手感,带着橡胶长期曝晒之后的那种气味,具体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他们围着车子,骚动不已。不一会儿,鱼群让开了一条道,慢腾腾地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这不是龟大叔嘛。你把家里水缸的那只乌龟立起来,加两条腿,这就是龟大叔了。不过他胡须斑白,那胡子大概就有身体的一半长,一看就是长寿的类型。
他围着车子转了一圈,然后俯身看了看车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向后退了两步。周围的人立刻安静了下来。大家也都退后了一点,然后合起手掌(似乎是手掌),低下了头。
似乎是某种仪式。龟大叔一边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一边向空中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那些粉末似乎可以生长。很快车子就被一层白色的物质覆盖了。过了一会儿,仪式结束了。这似乎是一个很隆重的仪式,因为仪式结束的时候,有好多鱼都围在旁边,他们只是伸手,却没有敢摸车的表面,鱼群陆续散开了。只留下两个鱼看守。
许晴看了看身边的东西,觉得自己没必要去车里。车子应该很安全。等周围静下来了,许晴这才慢慢地离开了刚才的地方。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西装,已经皱巴巴地不像样子了。也许自己该用什么遮挡一下,免得很快就暴露了。
不远处,有一堆垃圾。许晴看见上面有几件衣服,但是周围一阵黑乎乎的东西旋在上面,应该是地球上苍蝇的直系亲属吧,他嫌恶地摆摆手,还是身上的这套衣服干净。他绕过垃圾堆,不远处就是一个小镇。
他悄悄地沿着房屋角落向前走,粗看起来这个小镇跟人类社会相差不远。一群孩子欢呼着跑过小巷,他来不及躲闪,被这群孩子围在中间。孩子们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很惊讶的表情。许晴忽然眼前一黑,似乎是什么人在自己的头上套了一个东西,小孩子们笑着叽叽喳喳地跑开了。
许晴将头套挪了挪,把两个眼睛露出来了,他看见自己被一个鱼人拉着躲进了小巷子。他的身材高出自己很多,所以许晴仰着头看他,许晴心想这个人不会有恶意的。他也说的是一种很奇怪的语言,说了大半天,见许晴没有什么反应,所以径直拉着他绕过几个房屋,进来一个矮小的茅草屋。
进屋之后,许晴在一块昏暗的类似镜子面前,看到自己戴着一个鱼头套。加上这身黑色的西装,或许被那些小孩子当作一条黑鱼了吧。他随手将头套取下来,装在书包里。等自己坐在桌子旁边,那鱼人张罗着似乎端上来一杯热的液体。杯子里黑黑的,有几块紫色的不明物质飘在上面。许晴看了看,没有动手,那鱼人自己端起一杯,一饮而下。许晴这才端起杯子,喝了小小一口,有一股很浓的腥气,但是肚子已经咕咕地叫了,于是屏住呼吸,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除了这股腥气味之外,其实味道还是蛮好喝的,难道是因为饿了,所以才觉得好喝吗?
无论如何要弄明白现在的状况。他想起自己的包里还有笔,用图应该就可以很清楚地把现在的情况反映给他。于是,他打开自己的书包,先将那本厚厚的《宇宙起源》拿出来,放桌子的时候,书签掉出来了。那鱼人似乎很兴奋地拿起那张标签,然后贴在许晴的耳朵边。
许晴还没有反映过来,就有一阵心跳的声音,然后听见一句话:“现在应该能听清楚了吧。”
许晴惊讶地朝房子里看,只有他和鱼人,这声音应该是鱼人发出来的。
鱼人将手放开,许晴怕书签掉下来,于是用手去摸,书签已经变得很小很圆,像是耳机一样塞在他的耳朵里。不会吧,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许晴试着一个字一个字地问到:“你是谁?”
“我是鱼乐贝里。你叫什么名字?”那边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他,在许晴听来,有点像是机器人发出来的声音。
“我叫许晴。你这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让我吃点?我很饿。”许晴怕他不明白,一边说,一边用手给他演示。
“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准备吃的。”鱼乐贝里的声音这次变得很连贯,而且很有特色,真的很好听。大概是嗓音的缘故吧,原来,这个书签是真的能听懂对方的话,并不是将对方的话翻译过来的。
不一会儿,鱼乐贝里端上来两个小菜,还有刚才端出来的那种汤。这样未必有点寒碜吧,不过自己只是个蹭饭的,有吃的就不错了,居然也嫌东嫌西。许晴心里嘀咕着。
这两个小菜也只是青菜,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许晴向来对吃的不感兴趣,所以对这种卖相比较诡异的菜也能吃得津津有味。不过,这味道还真的很特别,令人有一种不断回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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