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烬的时候,他已经又睡了一觉醒来,正在吃一些隔壁姐姐给他的零食,看上去没有在基地以外的区域晃悠。看到我出现在门外的时候,美少年很高兴地扑上来,手里抓了一把糖果轻快地啾了一声:“啾~”
如果他的尾巴还在,简直要欢快地摇起来。
我摸摸他柔软的头发,看了一眼铺满零食的床铺,上面大多是我没见过的东西:“你吃了多少糖果?”
烬的腮帮鼓起一边,他用舌头顶了顶含在嘴里的糖果,歪头卖萌:“啾~”
我本来想训他两句,但是一想我生理年龄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在亚特兰蒂斯接受修的高压管制,也像十来岁的小鬼一样被禁止投喂零食,搞得我现在连大陆上流行什么零食广告都没印象。这样一想,我就觉得无所谓了,让他吃多几颗糖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小孩子到时候蛀了牙就知道后悔。
于是我示意还在试图以卖萌来逃脱责罚的烬把他的零食都收拾好,准备动身去找此刻不知深入到大陆的哪个角落去了的修:“快去把你的东西都装好,我们要走了。”
烬闻言眼睛一亮。
看来俗话说得没错,母子……呸,父子连心,我还没说他就知道我们要去哪了。
确切来说,烬还处在卖萌小狮鹫的状态,虽然他的外表已经被修的血催化成了十六七岁的美少年,但仍然会本能地向着直系血亲靠近。
来到飞行器上,美少年抱着他的零食口袋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摸到操纵台前,看我在调节飞行模式。我对飞行器的驾驶并没有学习多少,理论上可以把它开成战机,但实际操作经验基本为零,所以向来都是设定好目标,然后开启无人飞行模式就任它自己飞。
光幕上铺展开曲折交错的路线图,烬好奇地伸手在空气中戳了戳,地图上顿时颤巍巍地亮起一个小点。他指尖停留的地方正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烬看了我一眼,我把他手里那颗剥了一半糖纸正要往嘴里塞的糖果抢过来自己吃了:“不准吃这么多糖。”
从我回来到我们上飞行器,这小混蛋的嘴就没停过。
烬好脾气地任由我抢了他的糖,伸手在他的零食口袋里掏了掏,大方地抓了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给我,趁我不注意又往嘴里扔了一颗。
我:“……”
他把目光调回地图上,指尖在上面点来点去,把它放大又缩小,最后停在了某处。
我眯起眼睛,那根手指停留的地方不在别处,正好就在整块大陆的中心。光塔周围的景色从光幕上浮现出来,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什么地方。就在一个多月前,我刚从那里坐了飞行器逃出来,成功地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
——修会在那里?
我从不怀疑儿子的直觉,事实上他就像一个专门搜索我和修的所在地的小雷达,不管隔了多远都能精确定位。既然他的手指落在那里,说明修就一定在光塔,唯一的问题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说到底,光塔只是一个标志性建筑,里面一通到底,塔内结构一眼就看得清,什么秘密都没有。那里曾经是姥爷住的地方,只不过他一离开大长老的位置,里面属于他的东西就被人迅速地搬清,连张桌子都没剩下。我不知道修到那里去是想干嘛——或者应该说,我不知道姥爷把他引到那边去是想做什么。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也就没必要再想太多了不是。
从大陆边缘到中心有六个小时的飞行路程,其间我把宝贝儿子心爱的奶瓶找出来,给他冲了一瓶牛奶,往里头倒了点修的血。可带过孩子的人都知道,他们最喜欢吃的东西就是零食,小孩子这种奇怪的生物完全可以只靠零食活下来,根本不需要吃饭,所以我把奶瓶塞给他的时候,被理所当然地拒绝了。
烬抱着一盒饼干,嘴角还沾着点饼干屑,对着他宝贝得不行的奶瓶皱起了眉头:“啾。”
我盯着他的零食口袋,嘴角一抽,不知道那些母性泛滥的邻居到底给他装了多少吃的在里面。我把还热着的奶瓶从他眼皮底下拿回来,作势要往嘴边送,威胁道:“你不喝的话,那你的奶瓶就归我了啊。”
美少年毫不犹豫地点头,目光殷切地看着我,等着我把他的牛奶喝掉。我一时间哭笑不得,反过来一琢磨,也就是额外补充点营养的事,何况跟虫族打了一整天我连颗米都没落肚呢,也幸亏小儿子现在还是颗蛋不会跟我抗议,于是我就把那瓶加了料的奶灌肚子里了,胃里顿时暖洋洋的。
我回想起来,当年怀着烬的时候,修没少往我肚子里灌他的血,每天一杯,雷打不动。我抿了抿唇,当时年纪小,比现在还患得患失,每天被压着往嘴里灌他的血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他这么紧张到底是为的我,还是为了我肚子里的蛋。现在看来,难为他记忆系统都被设定成那样了还觉得以前我跟他挺熟,大概对我也有那么点感情基础吧。
我简直都要为自己这种精神式胜利法感到骄傲了,坐在飞行器里一面回想以前,一面暗自发笑,然后又忍不住摇头,最后连烬都不折腾飞行器上的东西了,就坐在那里拿眼睛一瞟一瞟地看我,仿佛我整个都不正常了。
我看着他跟修相仿的眉眼,忍不住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
路程走了一半,我们在一个小城镇上停下来一次。
亚特兰蒂斯的建筑虽然大多高大宏伟,但其中像这种普普通通,走在里面像走在十七世纪的古老小镇里的地方也不少,不像人挤人的亚欧大陆,这里的历史感一直保存得很好,走进去就像穿过了时空隧道一样。
亚特兰蒂斯现在处于战中,小城镇里行走的人并不多,虽然没有到硝烟四起的地步,却也开始因为不断征战而显得人烟稀少。我带着儿子走在街道上,周围的店大多关了门,只剩为数不多的几间还在营业,而守在店里的也大多是妇女和孩子。从冷清的街头走到街尾,总算遇上一间还开着的餐厅,于是拉着烬的手推门进去。
门上的风铃响了响,老板娘从柜台后迎出来,把我们引到座位上。小小的餐厅没有几个用餐的顾客,老板娘却没有多不满,脸上还是平静的神色,声音和缓地问我们需要点什么。我虽然吃不吃都无所谓,但实在架不住宝贝儿子把自己当垃圾桶拼命地往嘴里塞零食,便照着她递过来的菜单点了一桌子的菜,决心把美少年喂到什么都吃不下去,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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