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现在还是十六七岁的身量,估计你父亲就能把我们俩一手圈过来,可现在我长得都快跟他一样高了,所以你的愿望我满足不了,就算抱着你的人愿意配合我也满足不了……
看完这对父子爱的道别之后,我抱着烬目送它老子撕裂了空间,整个消失在空气中。烬蔫蔫地把小爪子搭在我手臂上,似乎真心在为我们三个没能这样一个拥抱感到失望,发出一声消沉的啾。我抱着失落的儿子在原地吹了半天海风,才感到脑子彻底冷静下来,可以想接下来的事。
别的就不提了,只是我回去以后该怎么跟我老子和老娘解释——我早上跟赵家母子出门,晚上却带着自己的儿子回来?而且它起码还要在我身边待上半个月。
沉默地伸手摸了摸小狮鹫的脑袋,转头坐回没了一块玻璃的保时捷里,决定跟宝贝儿子先商量一下对策。
“烬。”我开口叫它的名字,脸大概有些黑,把蹲坐在膝上的小狮鹫吓得后退两步,差点滚到车底下去。
我顺手开了GPS导航,发动车子,打着方向盘从这里驶出去,小狮鹫小心地用爪子勾住我的衣服,仰着头等我的后文。我在脑海里搜索一下我家附近花店的位置,接着低头问儿子,“你说,我们去买束花回来怎么样,这样你外公会不会放弃追究爸爸我在这个突发事件上的责任?”
小狮鹫歪了歪头:“啾?”
好吧它没听懂,我应该自己拿主意。
于是我拍了板,“那好我们去买玫瑰,买够一百朵,九十九朵包装好了送给你外婆,还有一朵你背到你外公面前去。”
小狮鹫把头歪向另一边,“啾?”
虽然听不懂狮鹫幼崽自成系统的语言,但我知道它肯定是在问为什么要留出一朵送给外公,遂趁机进行洗脑教育。
“我们送的可不是花,是诚意——儿子,你听过负荆请罪吗……”
这开头虽然听起来跟“朋友,你听说过安利吗?”一样坑爹,但我发誓把玫瑰花当荆条用绝对是十七原创,如果不是算她抄的。这种方法只适合五岁以下的可爱小鬼和小动物,不管任何人在气头上见了都要萌得心肝发颤,一颤就把生气的理由全给忘了。
我一手抱着花,一手揣着委委屈屈地被绑上了蝴蝶结的儿子,没什么底气地进了客厅。见客厅里的三双眼睛一起看过来,我屏气凝神,弯下腰把小狮鹫放地上。烬局促地背着一朵剪了刺的玫瑰花,躲到我脚边不肯出来,似乎背上那只粉红色的蝴蝶结让它感到很丢脸。我干咳一声,眼神触到我老子阴晴不定的脸,立刻拽着蝴蝶结把还想要躲的烬拉了出来,示意它到外公跟前去。
小狮鹫发出蔫蔫的啾声,蹭蹭我的手,垂着头,背着玫瑰走到我老子跟前,然后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啾——”
我老子表情一僵,我趁机来到另一边,把夸张得一手都抱不回来的花塞给我老娘,解释道:“这是烬……小烬宝贝儿挑来送你的。”
我老娘果然高兴地捂脸,然后伸手接过我手里包得十分高档的花,问我儿子:“宝贝儿,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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