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烬还是狮鹫幼崽,音波攻击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所以不少中枪的围观群众当天下午就出院了。我换了身衣服,抱着好奇地四处张望的小兽站在大厅里,一边等我老子跟警察交涉回来,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老公你没事吧?”
一对夫妻从我们面前经过,做妻子的搀扶着只穿着衬衫的丈夫,臂间挂着他的外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男人对着她担忧的脸笑了笑,“要说哪里不舒服的话,就是头有点痛,估计是晕倒的时候在地上撞了一下。”
“没事就好。”他的妻子探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忧虑地说道,“怎么会突然在机场晕倒呢,临出门前明明看上去还跟往常一样轻松的……”
丈夫露出苦笑,搂住妻子的肩:“医生都说没事了,大概是当时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能量从机场上空扫过,才会造成大面积的人群昏迷吧。走吧,我们先回家。”
妻子带着忧虑的表情点了点头,两个人依偎的身影渐渐远去。
“啾——”
烬抬起头,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下巴,乌黑的眼睛里盛满疑惑。
我低头用下巴回蹭它,小兽舒服地眯起眼,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啾——”
“啾你个头。”我忍不住吐槽,小声说道,“刚刚叫你给我老子啾一个你就偏不,现在卖萌给谁看?”
银色的小狮鹫用那双仿佛有一汪水在里头的眼睛静静地望着我,然后歪了歪脑袋,又凑上来用头顶我。虽然没吭声,但那小样就是在表示,它在卖给我看。我没忍住,在它毛茸茸脑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我儿子怎么可以这么萌?这明明就是犯规。
被它这么一打岔,心里刚刚冒头的那点不良情绪也跟着烟消云散。站在这个不起眼的转角处,我压低了声音道:“下次不可以这样做,知道没有?”
说话的同时稍微转了个身,让怀里的小兽看清不远处那些略显狼狈的人,“人类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很脆弱,经不起你嚎一嗓子。”——曾几何时我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光是高阶物种随意放出的威压都能让我手足冰冷,动弹不得。
不过那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
“啾啾——”
烬又用脑袋来顶我,头顶的绒毛已经蓬乱得像一堆草。
“唔,你想说什么?”
我最头疼的就是这个,沟通问题啊。虽然不知道修变成狮鹫的时候能不能说话,但按照经验来看,应该是可以的。我忧愁地看着怀里的小兽,它也忧愁地看着我,跟修有一幢二十几米高的建筑般大小的原身比起来,它就像一只毛绒玩具。
愁眉苦脸地捏捏它的小爪子,我轻声问道:“宝贝儿,你还那么小,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说话?”
这个问题对于小家伙来说也许太过深奥,它低头思考了一阵,良久才顶着一对蚊香眼抬头,啾了一声表示无能为力。
坐上香槟色的保时捷,多舛的归家之旅终于抵达了最后一站。看着熟悉的街景,我忽然很感慨,然后在看到守在别墅大门前的我老娘时,这种近乡情怯的心情达到了顶点。这时还没有进入夏天,围墙内生长的树木的叶子仍然显得稀疏,我老娘站在正前方,穿着米兰时装周上的当季春装,修长美丽的脖子上是画龙点睛的一条淡色的丝巾,长发随意地盘在脑后。
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一个二十七岁男人的妈。
看着她微眯的眼睛,高深莫测的表情,我忽然就不是很想从车上下去。
车子驶近大门,慢慢地停下来,这时身旁的人脸色已经比起刚上车的时候缓和很多——不排除是因为烬一路上都乖乖地卧在我腿上,没有拒绝爷爷的手,还十分给脸地啾了好几声的缘故。看见我赖在车上不肯下去,我老子伸出的手定在开门的动作上,目光扫过来:“怎么不下去?”
烬听了这话也扬起头看我:“啾?”
……orz,我能说我怕吗?
怕归怕,我还是硬着头皮下了车。上次擅自挂电话的事再加上带着儿子从虫族偷偷跑回来,她肯定要算总账。司机把车子开走,我跟在我老子背后慢慢地走过去,心惊胆战地看她在原地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然后张开双臂迎上来:“唉,真是想死你了,宝贝儿——”
我先是一寒,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被自己的老妈叫宝贝儿什么的,紧接着又觉得很愧疚,算总账什么的,显然是我脑补多了。
心里一感动,就想张开双臂跟她来个拥抱:“妈——”
这一声饱含深情的妈还有一半含在嘴里,我老娘就直接绕过了我,一把夺走我怀里抱着的银色小狮鹫,欣喜无比地亲了亲它,说道:“这就是我们家小烬啊。小烬宝贝儿,还记得外婆么?”
我:“……”
绒毛控发作的女人幸福地拿脸颊在银色的小兽头上蹭来蹭去,接着说道:“终于见着你了,外婆的小心肝。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在壳里呢。”
“啾?”烬脑袋上翘起一根呆毛,天真无邪地啾了一声。
我老娘继续当我们不存在,说着说着又陶醉地眯起眼睛,蹭了蹭我那呆头呆脑的儿子:“嗯,瞧这身毛长得,啧啧,比你爸爸漂亮多了。”
……啊哈,那还真是残念呐,我小时候居然没长毛。
我没敢回头看我老子的表情,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清了清嗓子纠正道:“老妈,你应该是烬的奶奶——”
怎么看也不像奶奶级的女人抱着银色的小兽,毫不在意地瞥了我一眼,吐槽道:“蛋不是你生的么?你是小烬的妈妈,我就是小烬的外婆,这有什么不对?”说完也不看我跟我老子铁青的脸,轻轻摇晃怀里的小狮鹫,“宝贝儿你说是不是?”
那吃里扒外的臭小子欢脱无比地响应道:“啾~”
我老子&我:“无路塞——!!”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愿意被提醒自己的儿子才是被压的那一个,我老子也一样。换做是我,如果哪天有人敢告诉我他想娶我的宝贝儿子,我一定把桌子掀翻到他身上没有情面可讲!
然而女人永远不是我们能理解的生物,我老娘凉凉地看着我们:“激动也没用,你儿子都承认了。”
不敢直接反驳她,我只好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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