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若素淡然回答,三年前她就知道了。
因为华成就是那个襁褓中的婴儿,三年前,他暗中找上她,愿意终生效命于她,只求她替他报仇,而她趁这个机会搭上楚月如这根分量极重的线,这些年,若不是楚月如暗地里为她通风报信,她也不会处处掣肘玉衍桓。
她跟楚月如合作的事情,极其隐秘,除了华成,再无第二个人知道,这三年来,确实无人知道她们的关系,就连沈陌也丝毫不知情,不然他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威胁她。
刚刚心中那份不安的预感,她此时可以完全的确定,倘若不是楚月如提前下了毒,玉衍桓绝对已经启动屋内的机关,所有人,包括她,此刻也许已经灰飞烟灭了!
古代人的智慧果然不容小觑啊!要知道,她的暗卫们可不是草包,其中精通机关的大有人在,却依然探查不出这房间内的机关暗器,可见,玉衍桓不仅深谙帝王之道,于机关术上更是个绝妙高手啊!
可惜啊!
至于楚月如,不说这次的救命之恩,单单她告知父亲的关押地点,让她得以救出父亲,她也算是欠了楚月如天大的人情了,只是,这份人情,她此生怕是还不上了。
她能理解楚月如的心情,相爱的男人为了保护她而自尽,而她不得不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唯一的希望是两个遗腹子,多年以后,却又发现自己的亲生骨肉早已命丧黄泉,倾尽全部心力养大的孩子竟然是仇人的野种,纵然再温良恭贤的泥人性子,也抵不住这种打击!怎能不恨意滔天!现在报了仇,唯一的心愿实现了,自然也就生无可恋了!死,便是唯一的解脱。
虽然她安若素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从来恩怨分明,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实在是……。
两个字,不shuang!
她唯一能为楚月如做的,便是将她跟陈天宇合葬在一起。
生不能同裘,死则同穴吧!
“母后,虽然自小偏爱二弟,对我却也不坏,而父皇,每次看见我的目光,都恨不得我消失,我以为,是我性子沉闷死板,不如二弟讨喜,所以大家都喜欢二弟。”玉擎风轻轻的擦拭掉楚月如嘴角的血迹,理了理她鬓角略显凌乱的发丝,似是喃喃的自语道。
“呵呵,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野种…。”玉擎风喃喃的自言自语,低低的笑着,声音苍凉寥寂而又讥诮。
“所以呢?”安若素闲闲的开口。
“所以?”玉擎风一滞,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抬头这么看着她。
“不是皇室的血脉又如何?成王败寇,自古以来,能者得之,你若想坐上那把椅子,最好不要有这种自卑自怜的轻jian之心,你要想清楚,你究竟是为太子这个身份而骄傲,还是为自己而骄傲?”安若素一针见血毫不留情的点透他。
玉擎风愣住了,从未有人对他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语,他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的骄傲,是源于他高人一等的身份,还是源于他本身的优秀?
看着玉擎风陷入沉思的样子,安若素舒了口气,看在他尽心尽力为父亲奔走的份上,她就好心的开导他一番,就当还他这个人情了。
如果玉擎风连自己心门这一关都过不去,那也就不配坐上那把椅子了。
翌日。
整个东齐国朝野俱惊,因为东齐国皇帝昨夜毒发身亡,闻讯赶来的皇后,因伤心过度也随皇帝而去,至于皇贵妃尉迟蓉,公然下毒谋害皇上,当场被御前侍卫斩杀。
此时,安陆侯府,相国府,江王府三府联合上书告尉迟家族意图谋反,太子震怒,尉迟家族的兵权尽数被收回,尉迟府邸亦被抄了个底朝天,所有人全部打入死牢,择日问斩,尉迟莽一夜之间仿佛老了二十岁,彻底失了靠山的尉迟家族,即将消失在东齐的版图上。
所有与尉迟家族交好的势力也被牵连在内,只三品以上的大员就有十数之多,且全都是手握重兵的要职部门,一个尉迟家族,如今却牵连出如此威力极大的风暴,而玉擎风却查都不查,就把这些人打入天牢,治罪问斩。
太子玉擎风在众人的心目中,一向是温和贤德的形象,而今如此雷厉风行的狠辣手段,是众臣始料未及的。
朝堂中掀起轩然大波,朝堂外众说纷纭,一时之间,京城动荡不安。
皇宫易主,风云色变。
各方势力,重新洗牌。
尽管京城的百姓们议论纷纷,东齐的朝臣们却异常的沉默,竟无一人上书要求新皇立案查明尉迟家族谋逆一事,这些官场的老狐狸,心里明镜似的,这是新皇要重新组建新的班底了,此时,明哲保身方为上上之策!
再说了,谁敢跟三大家族过不去?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更何况,谁不知道,安陆侯府跟尉迟家族那是死的不能再死的对头,这是摆明了要秋后算账了!
一天,只用了一天,所有的反对势力全部连根拔除,很多官员提前接到消息,偷偷地让家眷连夜潜逃,却还未出城门,就被隐藏在暗处的人马缉捕。
众人心底暗暗心惊,他们不曾预料到到太子底蕴如此深厚,也未想到太子如此的隐忍,暗中部署,多年筹谋,煌煌盛世之下,到处都隐藏着他的人马暗桩。
三天后,太子玉擎风继位登基!
历史的年轮缓缓的改变着方向,东齐的清风,在这一刻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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