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他忽然变了主意,安氏虽是他的心头大患,但同时也是一颗强大的棋子,有价值的东西,就要好好的彻底的利用。
安若素断然不可信,但她毕竟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更何况,安萧的衷心,他心底清楚的很,只要用安萧以及安氏牵掣住她,任凭她安若素本事翻了天去,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得乖乖的为他卖命!
飞鸟未尽,他又何必这么急着毁掉良弓呢!
有这么一位强有力的大将,相信一统风渊,指日可待!
他又何必跟自己的江山过不去呢!
明日,安萧便可抵达京城,庆功宴已经准备就绪,想好了对策,今日难得闲暇,于是心情愉悦的带着后妃臣子来游湖,不料撞上这档子事,这不明摆着抽他的嘴巴吗!
闻言,尉迟司浩只觉得脑袋里嗡然一响,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他终于想起来了,镇国公主不就是安陆侯府的大小姐安若素吗?安若素已过世的母亲与当朝皇上是兄妹,也就是说,安若素的九族就是玉衍桓的九族!
尉迟华也是心底一惊,安若素的名字,她可绝对不陌生,但是她只闻其人,从未照过面。
事实上,安大小姐嚣张的时候,她尉迟家族还不知道蹲在哪个犄角旮旯呢!
尉迟家族兴起的时候,安若素则已经被派去花都,安陆侯府也闭门谢客,被皇帝严密的监视起来,所以,两家从未有机会对上过。
没曾想,今日她却犯了这么一个大错,真是糊涂!
尉迟华快步行至尉迟司浩的身边,挤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对着安若素轻轻的点了点头:“公主息怒,想来二哥定是在湖里呆久了,脑子进水了,才会胡言乱语,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计较!”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二哥为何口出狂言乱语,但是依着她对自个二哥的了解,尉迟司浩虽然纨绔放浪,但是脑子却不癫不傻,断然不会说出这一番忤逆皇权的话语来,这中间定是有着什么猫腻。
眼前的这个状况,今日之事,就算是他们吃亏,也只能认栽了,只能他们小辈的出面,道个歉,服个软,兴许也就能过去了。
安若素听言哼了一声,斜眼看着尉迟华,冷冷的道:“你是谁?”
冷冷的三个字,让尉迟华顿时颇为尴尬,只怔了一瞬,尉迟华立刻恢复了常态,吸了口气朝安若素微笑道:“我乃尉迟家族的三女儿,尉迟华。”
“你有何资格跟我讨人情。”冰冷的话语,尖锐之极,嚣张之极,一丝一毫的情面也没留下。
尉迟华顿时一愣,立刻明白过来,安若素那是名正言顺的,正一品的镇国公主,虽然她没有任何的实权,但是官阶在那里摆着,而她的身份只是尉迟家族之女,就算家族已经暗允了她跟三皇子玉擎苍的婚事,但是却并无任何的行文,如此一来,与镇国公主的身份简直天差地远,差了不是一点半点的,她确实没有任何资格向她讨要人情。
转念明白过来,尉迟华不由银牙暗咬,传言果然不假,这女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缠,抬眼回望,她没有资格,晋王总是有资格的吧。
不曾想,玉擎苍规规矩矩的垂首敛眉,真正的目不斜视,压根看都不看她一眼。
尉迟华不由急得跺脚,平日里也没见他这么规矩,哪次见着皇上不得上赶着拍马屁,关键时刻怎么就蔫了的茄子一般,气死她了。
安若素见状,冷冷的一笑,玉擎苍又不是傻子,他现在恨不得把自个摘的一干二净才好,又怎么会为了尉迟华一颗小小的棋子淌这趟浑水!
诚然,今日玉擎苍如果敢帮腔,她安若素也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不知道本妃可有资格讨这个人情?”淡淡的对着安若素,尉迟容缓缓的道。
安若素冷冷的对上尉迟容阴柔的面容,两人的眸光瞬间在空中交映,互不相容,就这么静静的对持着。
良久,尉迟容收回目光,不急不缓的开了口:“公主,请容许我替二弟求个请,司浩是尉迟家族下一任拟定的继承人,自小就被我们宠坏了,整日不务正业,顽劣不堪,疯癫惯了的,脑子也向来不灵光,嚣张了些,今日他并不知公主身份,所为不知者无罪,他并非有心辱骂公主,今日得罪之处,还请公主网开一面!”
安若素闻言挑了挑娥眉,难怪尉迟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爬到皇贵妃的位子上,果然有些本事。
论地位的高低,皇贵妃也是正一品的职位,跟她的阶位相等,但是,毕竟她是皇帝的老婆,东齐又是长者为尊,她这个公主的辈分就明显的矮了一截,尉迟容倒是的确有资格讨人情。
端看这尉迟容圆滑强悍的政治手腕,就知道尉迟老儿没少在她的身上下功夫!
她从来没有把这些女人当做花瓶,像她们这种接受传统仕女教育长大的贵族女子,所学的一切都是为了适应宫廷生活,而皇帝老婆则是一份危险系数极高的行业,即将从事这门行业的她们,女人同女人之间的斗争就是她毕生研究的课题,这尉迟容显然是一名优秀的学者和实践者。
临危不乱的气势,看似姿态摆的很低,言语却犀利无比,字字暗含讥讽。
很可惜,她安若素就偏偏不吃这一套,若是她尉迟容诚诚恳恳的低个头,认个错,兴许她心情一好,今天的事情也就如此罢了,她才懒得跟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虾米计较!
居然跟她玩这一套虚的,没问题,她安若素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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