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朗碧空,习习暖风。
硕大的安陆侯府西侧,唯美的亭台水榭,绿水桥廊,飞燕穿过春香踩落片片娇红,融融的春风里杨柳垂阴朱门半掩,温暖的阳光随人意兴。
绿叶丛丛,青草依依,柔柔的暖风拂过湖中央的荷叶,淡淡的香气悠悠荡荡的飘了过来,一白衣女子坐于湖旁的榻椅之上,青石桌上,放着一张七弦瑶琴,女子修长白皙的十指轻轻拨动,一曲《出水莲》淡淡飘出,清雅高洁,却又透着点点春日特有的欢愉和温暖。
琴声一起,便是铮铮凛凛,短音迭起,跳跃轻快,犹如不远处湖水中里蹦起的锦鲤,又如午后的慵懒的阳光,蓬勃而又悠闲!
闻者稍稍驻足,便已心驰神醉。
琴声间隙处,倏然悠悠扬扬的一抹箫音陡然凑入,清丽明亮,却丝毫不会显得突兀,反是为曲子蓦地增了一股靓丽特色,远远听来,回味无穷。
不远处一袭青色的身影渐渐而来,男子清秀俊雅的脸上目中透着暖暖笑意。
白衣女子一听箫音,心中微微一动,深深吸一口气,指尖琴声略略一顿,便与箫音彻底结合到了一起,不分彼此,水乳胶融。
琴声如仰止高山,箫音若行云流水,相辅相成,各有神韵,愈奏配合愈发纯熟,宛如多年未见的恋人,到得后来,竟然是如胶似漆,毫无间隙。
不知不觉中,二人已经纷纷闭了双眼,沉浸在这种美妙的感觉中久久不能自拔。
仿佛整个天地之间都只剩下了琴箫相合的乐音,枝头百鸟不知何时激动起来,无数鸟雀从不远处的林中翩翩飞出,形成一队壮阔的百鸟群,盘旋于二人头顶天空,欢快鸣叫不住飞翔,造成了一幅奇异惊人的景象。
红袖绿蝶远远的站在园外,眼底都是一丝不可思议的震撼,樱桃小口微微张开,手中水果竹篮险些掉到地上。
这两个丫头跟在安若素身边,耳濡目染良久,多多少少对于琴曲音韵有些了解,这还是她们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跟自个主子的音韵造诣相提并论,而且这一琴一箫凑在一起,简直是太美妙了!无怪世间生灵也为之癫狂.....
这种特殊的意境令得安若素的心中瞬间翻起了惊涛大浪,一层一层的不住的迭迭起伏,脑海中封印下的那些往昔的记忆,咆哮着冲了过来,凌乱的画面如胶片般在她的脑中急速的放映着,似曾相识的画面,熟悉而又陌生。
有了上次的经历,安若素屏气凝神,身体渐渐不再刺痛,周身的气体却是隐隐的凝集,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形成了一个漩涡不住的旋转,收归,停滞不前的心境在阻塞许久之后豁然开朗,安若素全身一颤,顷刻之间,四肢百穴一股暖流冲过,贯通无阻!
安若素闪烁着深邃精芒的黑色瞳仁,蓦地眯开一道缝隙,放眼鸿蒙,四宇之内一切都显得那样平静却又灵动,世界在睁眼的一瞬间便又更加的精彩了起来,连枝头水珠滴落,花苞微张的细动也再逃脱不过她的感觉。
此时的安若素焕然一新,仿佛被最为洁净的泉水洗过一遍,任何一寸肌肤都细腻至极,如宝象牙般洁白无暇,一头青丝无风自动,星星点点的光泽在发上流淌,给人一种圣洁不可亵渎的感觉。
流云心法第五层,无为境。
距离第四层足足隔了多半年的时间,此刻居然机缘凑巧的,不过合奏了一支曲子,就这么滑稽的突破了这个艰难的门槛,要知道,流云心法,越往上越难以修炼,动辄几十年无法突破也是稀松平常之事。
安若素深吸一口气,眸中的喜悦无法掩饰。
流云心法的第五层是一个分水岭,只要越过了这个门槛,便可以真正的蜕变,脱胎换骨,从此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之中。
相信以她现在的功力,就算玉衍桓跟阴识联手,在她手中也讨不了什么好去。
一袭长发如波浪般折射出温和的阳光,迎着微风翩然起舞,一双明亮的眸子此刻尽数敛去了往日的犀利锐气,闪烁着星辰般的光泽,唇角漾起一抹璀璨温柔的笑容。
青衣男子猛然怔愣住了,面前的女子气染天成,柔媚娇婉,周遭的清灵之气像一只涉水芙蓉,清雅脱俗,不可亵渎。
穿过浓郁的竹林,两人就这么定定的凝望着。
男子眸中渐渐萦绕起莫名的雾气,这深情的一眼,恍如隔世般的遥远,往昔那些难以忍受的苦楚,那些无止尽的煎熬,此时,都烟消云散。
一身简朴的青衣,略显瘦弱的身形,并不出色的五官,偏白的唇色,黑曜石般的瞳仁晶亮的跳动着,不再无欲无求,空无一物。
男子缓缓靠近,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坦然自若的,轻轻地划过女子的耳廓,眸色流转万千,白皙的肌肤在日光下闪耀着金色透明的光泽,眼神里流露着浓浓的深情。
男子倏然雍容而笑,瞬间吹开了满幕春色,压过了半卷海棠:“丫头,想我了吧!”
说完他轻吻安若素的额头,深情的轻嗅她的发丝,手臂瞬时环过她的腰间,仿若绝世珍宝一般,紧紧地地嵌入他的怀中。
安若素身体轻微的一颤,却并没有反抗,猫儿一般慵懒的倚靠在男子的怀中,静静的贴在男子火热的胸膛,数着那如雷似鼓般的狂烈的心跳声。
突然,安若素抬起埋在男子怀中的螓首,朝着他的手臂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瞬时,血丝渗透了青色的袖袍,显然,安若素并没有口下留情,看这血色,估计肩上的这一块精瘦肉是保不住了。
不过,相比较与上次的毁容事件,这应该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这就是你欺骗戏弄我的代价,再敢有下一次,哼!”安若素舔了舔嘴角的血丝,一脸冷酷的威胁道。
想起上次他那一副面瘫脸,她就有气。
这笔账她可还给他记着呢!
男子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开始点头哈腰:“是是是,娘子训的是,相公我再也不敢了。”
这丫头,真是睚眦必报,上次不过就逗弄了她几句而已嘛!居然就惦记到现在!
“不过,素闻娘子奖罚分明,这罚是罚过了,这奖赏是不是......”男子涎着一张脸,眨眼间露出了大尾巴狼的奸诈无耻兼具无赖的本色。
安若素见状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个男人,整天一副痞子样,没半点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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