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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伤逝之远与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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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爱若如此便解风情(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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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大虫请过梅斯吃过一次饺子,再也没有出现过,时间一长,梅斯把他忘记了,大虫也把梅斯忘记了。

    可是梅斯还是想约会,青荷警告她:“不要把约会发展成一种癖好!”

    把约会和喜欢闻脚丫子的癖好相提并论,梅斯立马觉得一点没兴致了,青荷总是这样,用一两句话就能很轻松地破坏别人的心情。

    “我们去天山吧!”青荷说。

    看着这个依旧不死心的女朋友,梅斯无奈地摇摇头,“找个男朋友吧,让他陪你去!”

    不知道青荷对这句话中的哪个字过敏了,立刻变了脸,她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冷漠之气来。青荷用聚焦的方式打量着梅斯,仿佛梅斯不再是她的朋友,而是一个凭空而降的陌生人。

    梅斯知道她不是在打量,而是在思考,青荷思考的方式就是把思考的对象幻想成一种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体,找到支点,进而把思维扩散。

    梅斯知道她生气了,但是不知道她为何生气,也许是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对。

    没等梅斯解释,青荷就消失了,她消失的速度就如同她从梅斯的大脑里蹦出来的速度一样快。

    梅斯想象如果青荷不生气的情况下会怎么回复自己。

    也许她会说:“阿里萨从未对他的任何一个情人说过这样的话!”

    青荷不喜欢阿里萨,但她会用阿里萨来反驳自己。

    阿里萨古稀之年,他想离开自己十四岁的小情人也只是这么说过:“我要结婚了!”而不是“你去找个好男人吧!”

    如果青荷想到的是托马斯,她会说:“托马斯用结婚来补偿不能陪伴特蕾莎的愧疚之情!”

    梅斯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阿里萨找过622个情人,怎么会没说过一次“你去找个好男人吧!”这么温情又虚伪的话呢?

    她不敢肯定阿里萨是不是真的没说过,和情人断绝关系总有借口吧,阿里萨都说过什么呢?

    梅斯再次翻阅那本小说,一股清茶的香气迎面扑来。

    这也算是梅斯的一个癖好了吧,她喜欢朝书册里喷香水,尤其喜欢把书籍翻开闻里面遗留的香水的味道,梅斯闭上眼睛,把鼻子插进书页里,轻轻地吸着,陶醉的样子看似很贪婪。

    这种感觉就如同听口哨的感觉一样,梦幻,飘渺,又有一丝绝望。仿佛灵魂已经脱离身体,脱离了这间书屋,飞往另一个国度。

    有时候,只凭一种声音,就能回味遥远的过去;有时候,只凭一种味道,就能感觉曾经的存在。

    “你去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多少薄情寡义的男人在分手之后还不忘记如此虚情假意地关心。

    青荷曾经说:“这是强者对弱者的施舍!”

    梅斯能想到青荷会怎么反驳自己,会怎么评价阿里萨和托马斯,但是梅斯不知道青荷为什么会生气。

    梅斯一边闻着香水的味道一边想着青荷离去的事情。

    青荷不存在的日子里,梅斯也感觉自己好像不存在了,无怪乎,哲人说:“我思故我在!”

    没有人和她讨论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梅斯觉得自己虚无缥缈起来。

    青荷经常说:“虽然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但是如果不思考,就不会感觉自己的存在,总之,我宁愿存在着让上帝发笑!”

    但是怎么思考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呢?

    昆德拉有这么一个观点,要想感觉到自己的存在,首先自己要有一定的分量,要想有分量,就要有负担,要想有负担,你就要懂得去承担一些东西。

    莎宾娜喜欢背叛,背叛之后带来的负担,让她感觉到自身分量的存在。

    “我承担了什么?”梅斯自问,她发现,青荷不在,她压根儿就不懂得如何去思考。

    几天过去了,青荷一直没有动静,梅斯给她发信息打电话,一律没有回信。

    溜溜很担心地说:“梅斯,你有男朋友了吗?”

    梅斯很奇怪溜溜会这么问,人家说有爱情人会变得比较滋润,最近自己看起来很滋润吗?

    “我感觉你像和男朋友吵架了一样,还是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已经失恋了?”

    溜溜的话让梅斯怅然若失,梅斯问:“我看起来很忧伤吗?”

    “你一直很忧伤,即使你开心的时候,忧伤也存在,就像喷洒的香水一样,你走到哪儿,忧伤跟到哪儿,可是现在,你看起来有点失魂落魄!”

    红颜果然是祸国又殃民的,梅斯中了美人的蛊。

    青荷也是一个忧伤的人,不同的是,青荷的忧伤泛着美丽的泡沫,梅斯的忧伤如同书页里四溢的芬芳。

    当青荷再次凭空出现的时候,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梅斯想找到另外一个人在什么地方。

    “在我肚子里!”青荷笑了,梅斯也笑了,这样的玩笑她们开过很多次,有一次梅斯长了小肚腩,青荷取笑她,不管你的这肚子是怎么大起来的,反正和我无关!

    “那当然了,你从来不肯和我同床共枕,你我是最清白的!”梅斯说。

    这次梅斯可以用青荷的话来回答:“我们之间是最清白的,你肚子里的那个人肯定不是我的!”

    但是这次青荷没有开玩笑,她的肚子里果真有一个人。

    “我要生个男孩,我会像姐姐一样疼他!”

    梅斯无法理解这话的意思,明明是母子,偏要像姐姐一样疼他!

    直到很多年后,梅斯才知道,青荷那些复杂沉痛的过去,那些火中焚烧的记忆,如同扭曲的蛇一样,缠绕着她,让她无法摆脱,痛不欲生。她曾经失去一个弟弟,是她亲眼看着他在火中慢慢死去,他在青荷面前哭叫挣扎的样子,成为刻在她心头的梦魇,即使白天她也能看见。

    可是现在,当梅斯还无法理解青荷所做的一切,只能把她看成一个癫狂的女人,一个肆意胡作非为的女人,一个像莎宾娜一样,喜欢背叛的女人。

    只是,青荷背叛的是什么,梅斯不知道。

    “我要他长着大大的眼睛,但是要单眼皮,我要他有着高高的个子,但是要调皮。。。”青荷这样描述着她那个未出生的“弟弟”,好像他未来的样子已经被她决定了一样。

    “和你一样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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