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智经过一间跌打医管,那门面小且旧,要细看匾牌上已经褪去颜色的字迹方能知道它叫什么名号。里面没什么人,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的老人正在看着已经泛黄的中草书,看样子象有些道行。建智把单车停在门口,向着里面正在看书的花白胡子老头热情地打招呼,这年头进门叫人,入庙拜神,人多礼不怪。
“赵师傅,打扰你一下,我想卖些草药。”
“想卖些什么?”花白胡子老头放下书,有些疑惑地问,通常那些人都是进门就把药方拿递过来。
“就是被压伤腿的那些药。有吗?”建智这样说是想探一探这位赵师傅是否真有能耐。
“年轻人,你这样问不觉得很愚蠢吗?”老头有点反感,那有人这样套取药方的。
“师傅,你老别见怪。我哥早上被车压伤腿,现在痛得利害,我一着急就想到你里卖些草药回去给他敷下,别人都说你这里的药真行。”建智这家伙末了还不忘给老头带带高帽。
“糊涂,你不知道要对症下药吗?”老头火气不少,根本不吃建智这一套。
“爷爷的意思是让你把你哥带来这里,好让他诊断一下。”柜台里来探出一个小脑袋。
“多嘴,你就不能安静地看会书吗?”老头对着柜台里的小孩近乎吼叫,吓得小脑袋马上缩下去。
“多谢师傅,我这就回去带我哥来。”建智向里面道谢,老头却又自顾自地看书。
“过一会爷爷就回家吃饭了,你要么就快点过来。”小脑袋又探了出来。
“赵师傅,麻烦你等一会,我很快就回来。”建智也不等老头回话,飞快骑上车。
哥哥虽然有些事做得不对,但无论如何总是自己的兄弟。要是他的腿不急时医治可能会留下后患,妈心里会很难受。建智想到这里,顿时把思绪收回来,把车骑得象风一样快,背后还带起一小阵沙尘。
“妈,我回来了!”建智还未入门便叫起来。
“建智,你快上楼看看你哥。”三婆在厨屋里一头汗水地忙着做饭,听到建智的叫声立刻说:“我让他去看看医生,他死活都不肯。”
“哥,你怎样了?”建智跑着上楼,阿花正抱着儿子坐在建军旁边心痛地抱怨着。
“建智,你快带你哥去看看医生,你看他这会痛得冷汗真流了。”阿花有点哀求地说。
“不用了,我躺会就好。”建军脸色铁青,却依然不肯服软。
“哥,你的腿都肿成这个样子,快跟我去看看跌打,要不然嫂子会不依的。”建智知道哥哥一向都听嫂嫂的。
“等会用毛巾包着热饭敷一会就好,妈都快做好饭了。”
“用这种土方法能行吗?都肿成这个样子,你要是拐了谁来养我母子两哇。”阿花说着眼圈就红了,就差眼泪往下掉。
“行了,我去还不行?别把国强结吵醒了。 ”阿花的泪水早已成为建军的致命武器,百试百灵。
“嫂子这样说是担心你。大哥,我们走吗?”建智想扶起建军下楼,不想触手便感到有点烫。
“我自己来吧!”建军还想在弟弟面前逞强。
“大嫂,你给大哥找件外套,他正在发烧。”
“是呀!怎么搞的?建智,你赶紧带他去看看吧!”阿花摸了一下丈夫的额头,转身打开柜门翻衣服。
“大哥,上来吧!我背你下去。”建智接过阿花递过来的衣服,顺手给建军披上。
“不用,还是自己来就行了。”建军说着便想迈开步子,却差点摔倒。
建智伸手扶着建军,强行把他背上往下走,步子虽然沉重却稳建。
“妈,我带大哥去看看跌打,一会就回来。”建智把建军扶上单车,然后对着正在烧火做饭的三婆说。
“快点去吧!”三婆把柴草推进灶里,跑到门口吩付着:“小心点,不要骑太快。”
“知道了。”建智应声,回头对建军说:“大哥,坐稳了,我们得赶紧些。”
“别推得太快,会很累的。昨天我推着一车瓜去市场,累得差点都不会骑单车回来了。”建军有点误会,不觉意就把昨天的事说出来。
“你坐稳就行,我骑快点。”建智说着就推着单车走了两步,然后一个漂亮的跨步稳稳地坐在车座上。
“你什么时候学会骑自行车的?”建军满肚子狐疑。
“学会好一阵子了,还行吧?”
“借谁的车学?”言下之意家里的车锁着,莫非你偷偷打开锁拿车出去学。
“我们家买了单车没多久,立仁那家伙也弄了辆七八成新的,他硬是拉着大伙一起学。我也是在那时候学会的。”
“你没怪大哥不给车你用吧?”建军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汗颜。
“曾经有过,但想想你总有自己的理由。”建智在暗示建军故意扣下一部分菜钱的事。
“都怪哥,太心疼单车而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这会儿在装糊涂了。
“大哥,你说这话有点怪怪的,让我有点发麻。”
建军从没想过弟弟竟然会全心全意地为自己,而自己却忘记做大哥的责任,结婚后甚至还有和他好好地聊过天,谈过话。为什么会这样?他在问自己,却无法得到更好的解释,也许是当局者迷吧。大多数人有时候做着自己也难于想象的事情,而忽略身边的人。
“赵师傅,让你久等了。”老头还在看书,那神情就象入定的和尚。
“唔!来了?让我看看。”老头闻声放下书,透过老花镜看着被建智挽扶着进门的建军。
“大哥,这位是赵师傅,跌打行家。”建智简单地介绍,顺边又给老头戴戴高帽,任谁都喜欢听好话。
“赵师傅,我腿痛得利害,连走路都痛。”建军拉起裤管。
“快坐下来,你站在那里让我怎么看?”这老头还真有点性格,让人敬畏也让人尴尬。
“我大哥有点发烧。”建智扶建军坐下提醒道。
“但凡伤到骨头就会引起炎症而发烧。”老头有点买弄,说些让人半懂不懂的话。
“还能治吗?”建军听不懂他的话,却感到象一下子掉到谷低。
“哥,你还不相信赵叔吗?他可是远近闻名的跌打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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