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幼发见到韩二德来报信,知道韩府被围,家人被拘捕,家产被分光,心急如焚。四方警察所告急文书,像雪片般飞向虎跳崖前线。韩幼发扛不住了,他痛苦流涕地向河野哭诉,要求回防。河野听到韩幼发家宅发生的事,不屑一顾,反问韩幼发:
“是你的家重要,还是大日本帝国的圣战重要?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想回去保你的家,那就死拉死拉的。”
他的一席话,吓的韩幼发低下头不敢吭声。县长司机来到前线报告,县城被土匪袭击,县长府邸被放火烧了,小鹿花子被劫持……土匪扬言,要杀小鹿花子为柳春霞祭灵……这个消息传来,使河野大吃一惊。因为小鹿花子是伊滕武部的外甥女,小泉副县长的禁脔,为了拢络韩幼发,才把她嫁给了韩幼发。目的是控制韩幼发,死心踏地为日本人效力,如果花子有什么闪失,他向伊滕不好交代。听到花子被抓,别墅被焚,他不得不做出反应。
他故作镇静地说:
“剿平虎跳崖,是大日本帝国有效控制南满的关键之战,我决不能放弃,决不放弃!花子是大日本的女中精华,不能不救,我命令:
“石垣龟一郎……”
石垣听到这里,还以为是命他回县城救花子,立正敬礼:
“哈伊!”
谁知,河野的后半句话,令他全身凉透了。河野接着说:
“我命令你,带领本部人马,加上王国维的满洲国军,继续攻山,直到全胜,否则,你就不要来见我了。”
全场气氛冷到极点,谁也不敢说话。
河野接着说:
“韩桑,你带本部人马,跟我回县,营救你的花子。”
韩幼发得到命令,如梦初醒,毕恭毕敬给河野敬礼,大声回答道:
“哈伊!”
然后带领他的残兵败将向县城飞奔。
石垣龟一郎和王国维接受河野命令,只得收拾残兵败将,在虎跳崖山下就地驻防,不敢怠慢。可是部下士兵怨声载道,尤其受了伤的伪军士兵,无医无药,叫苦连天。受了伤的鬼子被抬入医院治疗,伪兵无人问津,疼痛难忍,哀求同伴再给他一枪,让他们痛快死去。所以如今的虎跳崖,虽然还是被围困着,但与河野在时大不相同,松松垮垮,消极怠工,应付差事而已。
乘敌人防守松懈之机,海东青,吕小牛带着他们的几个弟兄,抄小道潜回山上。吕四牛见海东青和儿子吕小牛完好无缺回来,一改这几天的愁眉苦脸,心里乐开了花,忙让下属在山洞里给他们做了一餐好饭菜,犒劳他们。餐桌上,向海东青询问别后情况。海东青刚要开口,吕小牛抢着说:
“爸,我告诉你,韩家人叫我统统给抓起来了,抢了他们家财物,分了他家粮食,给四乡八寨的穷人,穷哥们都开了花。”
吕四牛说:
“你杀人放火没有?”
“没有,我们只是关了他们,一个都没杀,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个韩二德,他小时候让我给他当马骑,我命张四犟削了他的耳朵。”
海东青插嘴说:
“小牛这孩子有出息,做得对,我们虽然被别人称作土匪,但我们是专杀鬼子汉奸,不祸害老百姓,尤其是受苦受难穷人。他把韩府粮库打开,周围的穷人都受了益,都赞扬小牛公道大王呢!”
吕四牛摸摸小牛的头说:
“好孩子,是我们吕家的种,以后就这样干!”
海东青问明洞内情况,特别是知道老当家王伯栋和几十个老弟兄都死在鬼子之手,十分悲恸,他狠狠的攥紧拳头,向桌子上一擂,饭菜,碗筷都跳了起来,痛骂鬼子汉奸说:
“这些狗娘养的小鬼子,还有韩幼发等汉奸,我们一定要把他们碎尸万段,给老当家的报仇。”
就在这时,一条绳索从空中吊下来,他拿起枪就想奔出洞去,和吊下来的鬼子拼命,谁知鬼子十分恶毒,吊在洞口半空中就开了枪,他往旁边一闪,躲过了枪,迅速跳到一块钟乳石后,与鬼子对射起来。吕四牛和吕小牛父子也躲在石头后,与敌人对射。鬼子到底人单势孤,终于被打伤,吕小牛不顾安危,一个箭步蹿上前去,枪口对准鬼子胸膛开了枪,鬼子摇晃几下不动了。吕四牛也跳了出来,还想打他几枪。被海东青制止:
“四牛哥,节省子弹,打活鬼子!”
吕四牛余怒未息,抓起身边一支梭标,在死鬼子身上捅了十几个窟窿,才算解了心头之恨。
事后,海东青问:
“四牛哥,这鬼子是从哪来的?”
吕四牛述说了鬼子的来历:你们下山后,鬼子多次攻山,都被打退,不知道什么人想了这个办法,他们爬上山顶,用绳索往下吊人。昨天就吊下来过三个鬼子,我们洞里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们消灭。就在我们与三个鬼子死拼之时,山下鬼子也向上攻山,他们企图让我们首尾不能相顾,攻上山来。多亏老当家王伯栋,看穿了他们的阴谋,从他们疗养的旁洞钻出来,打退了山下的鬼子,才保住了山洞。可就在这次打鬼子过程中,老当家的和几位老兄弟都战死了。海东青说:
“不好,注意警惕,山上又下来人了。”吕四牛说:
“是啊,既能爬上山顶,往下吊人,就绝对不是这四个鬼子,还会有更多鬼子不断从空而降。于是海东青下令,专门派了两个年轻人监视空中。
傍晚时分,山上又晃晃悠悠吊下来一个黑影,吕四牛以为是个人,乘他还未落地之机,一梭标捅去,想致他于死地。这一捅不得了,那黑东西在空中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当班青年被炸飞,吕四牛被炸伤,洞口被炸塌,洞口前的平台也被炸出几个大坑。一时间,大小石块乱飞,多亏大多数弟兄都躲在洞内,没有伤到。
海东青说:
“鬼子亡我之心不死,他们会继续捣乱,我们何不让兄弟从侧面爬上悬崖,见炸药包落还未落到洞口时,就开枪射击,让他们在空中爆炸。吕小牛自告奋勇,攀上悬崖,等待上面吊下来的重物。等了一宿不见动静,只好无功而返。
原来鬼子只派了十几个人的敢死队爬上山顶,先后吊下来四个鬼子,另有三个人落到悬崖摔死,山顶还有三个鬼子,他们把带上去的炸药包吊下的企图是炸毁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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