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哀鸣传的很远很远,连天上的鸟儿都为之动容,皆停下翅膀停落在太傅府的屋檐上。
“啊——!”
楚承天宣泄着心里的痛楚,狂叫让他的心更痛,怀里的希儿再也不会睁开眼了。再也不会对他笑,她是那样的遗憾,最后,最后她带着遗憾离开了他。
楚承天抱着于希的尸首,走向门外被于仁拦住,“你想带她去哪里?”
“你管不了,让开。”楚承天的声音如千年的极冰,他的心在于希手落下的那刻就已经死了。不再是那颗一心为百姓安危着想的心,不再是那颗忠诚的心。
于仁走到一旁,为楚承天让开位置。如果于希还活着,一定会选择跟着他走的。她是那样的坚信着楚承天。
当楚承天走出门口,于仁出声道,“我知道你现在想去杀了皇上。只不过,你要恨的是浣月国,是那位和亲公主,是你未来的妻子。如果你真的想报仇,她才是真正的凶手,是害死希儿真正的人。”
楚承天停顿了片刻,抱着于希迈开了步子。
看着楚承天和于希的身子越来越远,于仁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眼泪从眼眶里滴落,为了这个国家,为了忠于皇上。他杀死了自己的女儿,他竟然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他宁愿战死的战场上,也不要让自己的女儿为此牺牲。只是,浣月国投降并表以诚意,如果天照国不领情,其他国家示必会为浣月国出头,到那时天照国就没有任何的胜意了。真正杀死于希的,是楚承天的爱,是他誓死不娶浣月公主的后果,是他在朝上的那句“今生宁负天下人,不负于希。”
磅礴大雨无情的滴落在跪在地上的楚承天的身上,他刨着土的手早已经渗出了血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泪水混着雨水不停的滴落,于希灿烂的笑容,于希善良的举动一幕幕的在脑海里闪过。
[“希儿,你已经二十有二,还愿意再等我吗?百姓之中早已经有人传着有关你没有嫁人的谣言了。”
“承天,即使我三十有二,我都愿意等。你说过会娶我,我坚信。我也愿意等你完成你的梦想,你有你的抱负,我爱你,所以我愿意等。”
“希儿,我会娶你。等到战争停止,百姓安康,收覆浣月那一天,我会将你迎娶过门。”
“我相信你。”]
最后,他还是辜负了她的信任,最后,他还是让她遗憾的离开。
直至挖好一个坑后他起身脱下自己的外套放在土里,然后才轻轻的抱起于希,再缓缓的将于希放入坑内。深情的用手抚着滴落在她脸上的雨水,“希儿,我会好好的活着,只是……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离开。那个女人会后悔,后悔嫁到天照国,嫁给我楚承天。”
恨,是他能给未来妻子的惟一。痛,也不再是他一个人,她必须承担他的痛。
这天,浣月国举国上下张灯结彩,普天同庆,为难得的和平,为公主的大婚。
浣月国的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起送艾宛凝出阁。坐在轮椅上的三皇子藏起了眸子里的惆怅,二皇子强抑下悲伤,他没有想到浣月国的和平,未来的兴亡竟然全部压在了小妹的身上。艾宛凝一脸的平和,虽然少了新嫁娘的喜悦,但也沉静柔和得没有任何异样,在宫女搀抚下拜别父母。
“凝儿告别父王、母后。”艾宛凝行大礼叩拜。
“凝儿,你嫁入天照国后就是天照国的人,你要做好一个妻子的责任,记住你的责任,恪守自己的义务,不得有违。”艾世钧交代。
“凝儿谨遵教诲!”艾宛凝恭声回应,她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也不敢。
皇后只唤了一声“凝儿”,便悲伤得说不下去。
三皇子哽咽着,“父王,难道一定要这样吗?凝儿,她,她只是一个女子。”
听到三皇子的话,艾世钧沉下脸,严肃道,“正因为她是个女子,她才必须去!她不只是一个女子,她还是浣月国的公主!”
三皇子艾明义低头不再说话,他宁愿像大皇兄一样牺牲了生命,也不愿自己惟一的妹妹承受这些。
二皇子艾明浩直接走到艾宛凝的身边,“凝儿,只要你说一句不愿意。二哥不管是不是负了天下人,不再管百姓们,二哥再去战场,大不了鱼死网破。”
“浩儿!”艾世钧怒吼。
艾明浩仿佛没听到艾世钧的声音,“凝儿,你只需一句话,二哥就会保护你。”
艾宛凝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从小到大二皇兄最疼她,疼她入骨,她当然知道二哥的心意。
“二皇兄,你也应该了解凝儿。”艾宛凝坚定的点头,“凝儿愿意。为了浣月国,为了百姓,凝儿愿嫁。心甘情愿!”
斩钉截铁的心甘情愿让在场的人皆为艾宛凝折服。艾世钧脸色严峻,“凝儿,你不愧是父皇的女儿,不愧是浣月国的公主!”
礼官见时辰不早了,随即呈上红巾,让二皇子为艾宛凝覆上。
二皇子心中再难过、再不愿意,却也无力改变事实,只能勉强的接过红巾,缓步走到艾宛凝的面前,双手微颤的欲将红巾覆上凤冠。
“二皇兄。”艾宛凝对艾明浩泛出甜美的笑靥,鼓舞二皇子,要他别为她烦心。
艾明浩痛心的将红巾盖在艾宛凝的凤冠上送皇妹出阁。他只愿皇妹此后能过得幸福,只是,她背负着整个国家的托负该怎么幸福?她的婚姻,她的一生都被整个国家束缚。
艾宛凝垂下眼睑由陪嫁的鱼儿和水儿扶着离开,红巾遮住了视线,也掩去父母,皇兄的身影,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以后她也只能靠自己,所以她不可以轻易流泪了。
艾宛凝坐上花轿,在震天喜乐声中,轿子被扛起,离开浣月国。
她闭起了眼眸,别了父母、皇兄,别了她自幼生长的皇宫,也别了浣月国,这一别,再相见的时候是那样遥遥无期。
两行清泪仍是不止的自艾宛凝两颊滑落,永别了,她熟悉、热爱的一切……
一身大红衣服的楚承天一脸的冷冽,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新郎该有的喜悦。于仁说的对,就算杀了皇上也没有用,真正害死希儿的是浣月国的投降,是那位和亲的浣月国公主。
“楚将军,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朕敬你一杯。祝你和浣月国的公主永结同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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