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消散,眸中浮起一层旁人看不透的迷雾。因为你的母亲是凌玲珊。
裴念凌——
思念凌玲珊——
“爸爸,你怎么不说话啊?”裴念凌见他不回答,于是又换了个问题,“那爸爸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承宣低头看着头一回问自己这个问题的宝贝儿子,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儿子说。裴念凌继续不停的问着他,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之后,瞳孔微缩—逦—
你母亲凌玲珊是个盗墓贼,是个狠心的女人,她是为了这座陵墓才接近你爷爷家,因为爸爸一时的过错,她曾经想过带着你一起永远的离开爸爸……
裴承宣闭上眼睛,可是,为什么他时常想起的却是她的天真可爱,她的语笑嫣然——
最终,裴承宣缓缓的开口—疠—
“她是个骗子,骗了爹地好久,好久。”
他闭上眼睛,手指握紧了掌心中的项链。你的妈妈,用一个假身份,一副伪装的笑脸,骗走了我的感情我的心,最后狠心离去。
凌玲珊,你这个骗子。
明明说好了在一起,最后却抛下我而去。
明明做错了事,却倔强的不肯承认,执意决裂……
“爸爸,妈妈去哪儿了?她还会回来吗?”裴念凌眼神黯淡下去,眸中渐渐涌起泪花,“我想妈妈抱抱……”
“乖,她会回来的。”裴承宣半跪在裴念凌面前,温柔的拭去他脸上的泪痕。可是自己的心里,却比谁都痛。
“妈妈去了一个就连爸爸也不知道的地方,爸爸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裴承宣微笑着说:“这座西汉陵墓是她一生的追求,她怎么可能不回来。身为盗墓贼,这里,有她梦寐以求的东西。”
“你是她那么宠爱的宝贝,她怎么可能不回来?身为母亲,她怎么狠得下心一辈子不相见。”
可是身为妻子,凌玲珊,你却从不曾为我做过丝毫退步。我求了你八个月求你原谅,最后你还是决定带着我的儿子永远离开我——
凌玲珊,让你来北隅岛的,是这西汉陵墓,可是让你留下的原因,却从来不是我。
守着陵墓的两个大兵一直看着老大这个可爱的儿子,虽然夫人不在了,可好歹还留下了这么可爱的孩子。可是听着老大这么悲伤的声音,两个人相视一眼,脸上浮现丝丝不忍——
“老大,您别再为难自己了。当年嫂子从医院离开之后,那么多武警人员都亲眼看见她胸口中了一枪,然后又坠下那么陡峭的山崖,嫂子她已经……”
“她活着,我知道她还活着。”他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大兵,眸中藏着他的不甘心和舍不得。他的女人,怎么可能就那样轻易死掉!
“不是没找到她的尸体么,她一定还活着。”裴承宣执拗的说了一句,然后抱着裴念凌缓缓离开了陵墓。
两个大兵望着他倨傲的背影,总觉得,老大自从嫂子离开之后,一直是那么的落寞。
清冷的月光下,裴念凌懵懵懂懂的抬头看着爸爸,仿佛看见一向刚毅的爸爸眼中有丝丝他看不懂的脆弱和黯然神伤。
裴承宣低头,对裴念凌温柔微笑。
凌玲珊,我等了你四年,就是世界大战也该有个结果了——
回来好吗——
礼拜六,幼儿园不上课,裴念凌在家待得无聊了,打电话吵着要裴承宣陪他去游乐园玩儿。而裴承宣部队里正好有事儿,赶上军事总理来视察,于是就让清姨带裴念凌出去——
“好好看着他,这孩子野,别让他跑到人多的地方没影儿了。”裴承宣不放心的嘱咐道。
“好的,先生。”清姨记在心上了,然后给裴念凌换上了刚买的新衣裳,便带着他一块儿去游乐园了。
游乐场门口,一辆拉风的法拉利停下,车里的人透过车窗望着正在排队买票的清姨和裴念凌。
一位金发碧眼的男人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副驾驶座上的人,用流利的英文说,“凌姐,就是那个穿白色小衬衫的小男孩儿——”
“在这儿等我。”女人缓缓摘下墨镜,推开车门一步步朝那个小男孩儿走去。
“清姨,我要吃冰淇淋,你去帮我买嘛!”裴念凌瞅了一眼天上红彤彤的太阳,热死人了,他不要玩儿过山车了,他要回家吃冰淇淋!
清姨好脾气的看着裴念凌,慈祥的说:“就快买到票了,一会儿咱们就可以坐过山车了,念念别闹,回去了就坐不了过山车了——”
“不嘛……”
“小孩儿你买不买票啊?”清姨身后,一个带着孩子的年轻女人拿着洁白的丝巾扇了扇风,阴阳怪气的说:“前面这大姐,你不买别人还等着买呢,孩子闹你就让他闹呗,宠坏了不是什么好事儿!”
“闭嘴,管好你自己就够了!”穿着长袖蝙蝠衫的女人在年轻女人身边停下,冷冷的一个眼神扫过去,年轻女人不甘心的闭了嘴。
清姨望着眼前这漂亮的女人,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裴承宣的儿子是么?”她低头看着正望着自己笑的裴念凌,话却是对清姨说的。清姨点点头,努力回想着在哪儿见过这张脸……
“我是他妈妈,”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本本,然后将本本摊开,递给清姨看,“这是我和裴承宣的结婚证,我想,我的名字你应该不陌生。”
凌玲珊——
清姨惊愕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半晌才惊喜的说:“夫人,您……”
“告诉裴承宣,我是回来办离婚证的,至于孩子,我要带走。”凌玲珊冷漠的打断了清姨的话,然后半跪在裴念凌身边,温柔的抚摸着裴念凌的小脸蛋,说:“念念乖,我是妈妈……”
“妈妈?”裴念凌好奇的望着清姨,长这么大了都没见过妈妈,突然冒出来一个漂亮阿姨说是自己的妈妈,他一个小孩儿哪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念念,她是你妈妈,快,叫妈妈!”清姨激动得热泪盈眶,先生苦了四年了,终于熬出头了。不管夫人是不是回来办离婚的,人回来了就好!
“做什么?”凌玲珊看见清姨拿出手机,冷冷的问道。
清姨一怔,“我……我告诉先生,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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