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从外面看,除了失血过多,脸色差点之外,其他的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不多时,老管家带了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过来。
“冰焰见过王爷。”黑衣男子面容冷峻,恭敬的对赫连筠行礼道,过后,看赫连筠气色,冰冷眸中倒出几分讶异与担忧,“王爷受伤了?”
赫连筠挥退了老管家,对冰焰道,“本王受了点皮外伤,不碍事,你先去给公主看下。”
“是。”冰焰走到床边,看着面色惨白如霜的赫连云初,不禁皱紧了眉头,究竟何人伤了王爷与公主?
但当他仔细为赫连云初检查完伤口后,更是吃惊的不行,这伤口
“怎么说?”看冰焰的神色,赫连筠心彻底的沉到了谷底,看来李青歌说的没错,她这身上的伤着实怪异,说不定真是她使的一出苦肉计呢。
想到这,赫连筠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然,眸子却越发寒凉起来。
冰焰思索片刻,便沉声道,“回殿下,公主身上的伤口,应该是自己所为。”
赫连筠脸色阴沉,目光阴狠的盯着他。
冰焰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的眼神,倒也镇定回道,“公主两处伤口,一伤在左小腿处,且伤在内侧,刀口自下而上,下深而上浅,如果是他人所为,这样的伤的确不易,照寻常招式来看,若他人朝她腿上砍来,刀口应该上深下浅。还有一处,是右边第二根肋骨下,刺穿皮肉,但伤口平整,由浅到深,力度也是慢慢加重,如果是他人所刺,那么伤口定然先深后浅,因为刀锋遇到皮肉会有阻力。结合以上,属下觉得,公主身上的伤不是他人所为,乃公主自己做的。”
赫连筠静静的听着他的分析,其实,就算他不分析,他心里也早有了答案。
上一次,灵州之行,知晓的人并不多,云初就是其中一个,可是,回来的路上,他仍旧遭人暗算,差点死于非命。
这一次,赫连云初非拉着他去山上寻找什么梅花鹿,说是可以为母妃祈福?
临走时,她特意给他端了一杯热茶,说这是她学了好久的烹茶之技,想让他尝尝味道。
再到山上遇袭之时,赫连云初的举动,当两名侍卫护着他先行时,是她突然害怕的喊救命,结果又招来了另一批杀手。
而他被李青歌救走,剩下赫连云初,照理说,如果对方是杀手刺客,她又怎么会活着回来?
如果对方目的不在她,不想杀她又如何非要伤她至此?看似要她的命,而实则却是保她的命?
可笑
“下去吧。”赫连筠对冰焰说。
“是。”冰焰恭敬退下。
房内,只剩赫连筠与赫连云初。
赫连筠缓缓走至床边,坐在床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这个自己宠了十几年的妹妹,眼神由最初的温情慢慢蓄进了冷意。
“王兄,王兄”像是被目光刺醒,赫连云初眼皮动了动,最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好一会儿,方看清楚了床头坐着的赫连筠,眸子里显出笑意来,“三王兄,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她声音很虚弱,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喘。
若是以往,赫连筠定然不许她这般说话,定然让她好生歇着。
可此刻,听她说的这般费力,他只淡淡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有伤在身,赫连云初精神不济,但到底也不糊涂,她敏锐的觉察到了赫连筠的异样,心下凛然,面上却哀戚痛苦,“三王兄,好痛,痛”
她漂亮的大眼睛里很快挤满了泪,“他们究竟是什么人,非要杀你我兄妹?三王兄,你一定要将他们抓起来。”
“自然。”赫连筠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安慰,“那些敢伤害你我兄妹之人,王兄一个都不会留。”
不知为何,尽管他动作温柔,声音轻柔,可是,听他如此说,赫连云初本能的打了个冷战,再瞧他,那幽深的深不可测的眼眸里,冰凉一片。
心,也跟着下沉。
他知晓了什么吗??赫连云初有些不确定。
但,如果被他察觉了,他又怎么会收留照顾自己?还如此对自己说呢?
不会的,凭他这些年对自己的感情,赫连云初断定,赫连筠不会猜到自己,他之所以有异样,眼神冰凉,那是因为遇刺事件。
对,绝对是这样。
这样一想,赫连云初心稍稍落下,她点头附和,“嗯,太可恶了,竟然敢伤王兄你?幸好王兄吉人有天相,王兄,你不知道,初儿怕死了,若王兄咳咳咳”
“初儿好好歇着吧,我让小云过来照顾。”赫连筠见她气喘咳嗽,状似担忧的道。
他还是担心自己的,赫连云初心里有着小小的得意,哼,最得宠的王子众人膜拜的神祗又能怎样?此刻不是像玩物一样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吗?
掩去眸底的小心思,赫连云初吸着鼻子,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可是,初儿想要王兄陪着,只要王兄在,初儿就不怕。”
“是吗?”赫连筠眼底漾过一缕意味不明的笑意。
如果说当初被亲情蒙蔽,被她的伪装欺骗,可当心思清明,他所见之物自然不同,因此此刻瞧着赫连云初那惺惺作态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自己以往有多傻,她明明装的那么假,可她仍旧当她是单纯傻乎乎的小妹妹,那样的宠爱。
他知她身世可怜,父皇从未过问过她的死活,就连母妃,虽然负责教养于她,可也是很少过问,这样一个没了娘的公主,想在深宫生存,真的不易。
所以,对她,他多是怜惜的,他像兄长也像父亲般,希望能给她尽可能多的疼爱,来弥补她生命中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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