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护士尽职地站在一边,王思宜则坐在窗边,愣愣地看着远处。
他走近,两个月不见,王思宜瘦了很多,头上竟也有了几根白发,完全看不出以前端庄优雅的模样。看到这样的母亲,本该是心酸的,可是他的心里竟有几分解恨。
估计是听到他的脚步声,王思宜慢慢地转过身来,本来空洞无光的眼神在看到安俊彦的一刹那瞬间变得清明,她抓着安俊彦的手臂,说话的语气十分焦急紧张,“国栋,你没事?你真的没事?”
说完,她还紧紧地抱着安俊彦,继续说,“他们都说你当时也在车上,我就觉得不可能。我只不过打算害那贱人而已,怎么可能会害到你。现在好了,贱人死了,真的只剩下我们了。”
安俊彦越听,胸腔内的那股愤怒之感正慢慢地往外涌。他毫不客气地推开王思宜,也不顾她此时的状况,大声地吼道,“错了!父亲死了,因为你的自私你的心胸狭窄,三条人命就这样没了。你可开心?你可满意?”
听了安俊彦的话,王思宜先是一愣,然后低着头喃喃自语地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只不过是想杀死那贱人,国栋怎么可能也在车上。难道,难道国栋是故意的?他本来就打算和那贱人殉情?肯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呵呵,呵呵。”
她边说,还发出诡异的笑声,这样的场景让安俊彦疲于再看。护士都是经过长期训练的,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的,她们了然于心,可是他还是不放心,临走前叮嘱了一句,“给她打剂镇静吧,还有,记得,不管她说了什么,都不过是一个精神病人的胡言乱语罢了。”
只要多呆在这房间一秒,他都觉得恶心。他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才能让王思宜不惜以杀人为代价;到底是怎样恶毒的心肠,才能在误杀自己亲夫之后,还可以污蔑是他是殉情;到底是有多冰冷的内心,才能在买凶杀人之后,还可以心安理得的过着绚烂的生活。
这样的一件事,他不怕被公众知道,因为他知道大伯是肯定能把一切消息封锁,将之按下来的。
他不怕全世界的人知道,可是独独害怕周梓霏会听到什么风声。他真的不能想象,周梓霏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那弱小的心脏如何承受得了这样巨大的打击。
自从和周梓霏重遇以后,他都觉得自己仿佛是走在悬崖的钢索上,每一步都必须走得小心翼翼,只怕一个不小心他都会摇摇欲坠。
而这件事,如果被周梓霏知道了,他将会从钢索上掉下来,坠落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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