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胸口像是露跳了拍,骤然多出分压抑,又似是畏惧。
转出父亲东苑,携刘苏往后花园漫步,微风吹过,细碎粉白的杏花扑簌簌飘向廊下、落入履上,清香扑鼻。
侧螓望去,突见一抹翩翩身影立入杏花间,男子袭暗黄绣金盘龙纹常服,他似与整片杏树交融,让人不免嗟赞,仿似不在人间。
顿时明了其身份,心底却陡然压抑万分,忽觉他俩似离得很近,近到自己想要远离却无力撤出一步。
这就是当年洪帝要给她指婚之人——司马文诺,岳嵩唯一皇子,赫赫有名的皇太子。
他被称之岳嵩第一美男子,更有着皇朝上下无人不知的战神之称。
还是少年的他,率骠骑将军及一万铁骑,抵南厥三万铁骑,当时形势极其严峻,皇太子以智制胜,命令一小部分兵力迎敌,牵制南厥主力,多半重兵则悄悄出动,迂回到南厥右翼。正面迎击的少数铁骑在他带领下于地营点燃数堆篝火,大肆鼓噪,虚晃一枪,让南厥误以岳嵩主力就在正面。
而那多半铁骑直击南厥右翼,南厥顿时乱了阵脚,因此也中正太子下怀,南厥溃不成军。这一仗,岳嵩以少胜多保住了南疆土地,使南厥全线后撤。
他凯旋回朝路途又遇刺杀,更是惊险万分,几次险些命丧黄泉,却次次险象环生。
一战成名,令女子瞻仰、男子钦羡。此后每每战役皇太子只以军师军衔征战,却次次屡胜不败。于南厥、拓雍士军而言,只要提及岳嵩皇太子,无一不畏惧拒谈。
男子像是发觉有人注视,转身望来,她心里无名一慌,连忙撤回视眸,螓首侧向刘苏,像是本该如此,直觉不想让他看见自己,仿若他瞅见,自己从此就会湮灭一般。
可那背影又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曾经在那里见过般,不觉好奇起那男子的容颜,待她转身寻去之时,哪里还可见刚刚那皇太子的身影?黯然回身,心下已是乱成一麻。
闲行了片刻,刘苏停顿步履,摊开血央掌心,转头笑凝血央,“近六月的天,手心怎渗出这多些汗?”
血央胸口一窒,这才惊觉自己冷汗遍体,盈盈一笑掩去慌乱笑对刘苏,“许是走这小会儿路走的,平素央儿可是懒虫,少些散步的。”
刘苏点头,回以温柔微笑。
“苏姐姐,与父亲大婚前央儿这般称呼您可好?”
望入血央眸内,看到的只有真诚,刘苏亦坦然笑着点头。
两人坐落就进的石凳上,血央直接了当道,“苏姐姐,您爱我的父亲吗?”
刘苏并不介意血央的直言,唇角上翘,双眸微微阖上,似是回味,“其实皇上指婚前我便已见过你父亲,当时只是一撇,虽是一表人才但我无意于他。皇上指婚后,我惆怅过,但无从消极过,再到我得知他自从自己的爱妻逝后,守妻十几年再未娶任何女子,甚至府内连妾室也无,不得不让我钦佩,我尝尝在想若皇上指婚于他,他是不是永远不会再娶,再到今日的再相见,他的谈吐、风度,让我深深迷恋,我甚至很羡慕你的母亲,会让这般好男子为她守身如玉。”
原来她已知父亲对母亲的那份深情,即便是这样,为了她好,也要让她知晓后果,“落花有意,若流水始终无情呢?”
刘苏苦涩一笑,睁开双眸,怅然凝望远处,“我会等,等到你父亲能接受我的那天,逝者已去,我亦不回去与逝者作计较,就算他一生都不会接受我,至少我现在肯定,我会等他一生。”
血央暗暗感喟,此女子看似温柔如水其然性情极其刚烈,设想自己若是刘苏,能否这般坚强?
“央儿承认自个儿做不到完全接受您,更不会对您虚与委蛇,但我保重而今往后,无论您与父亲会发展的怎么,央儿都会自然地接受。”
她的语气透出淡淡的真诚,自己这般说出,已是接纳刘苏,若刘苏清楚父亲的为人,就会知晓父亲即便不能付她夫妻之情,也能对她负责一生。
刘苏闻言,霁颜一笑,心底点点欣慰,滋生蔓延。
远处匆匆跑来府内小丫鬟,朝血央与刘苏行礼,“大小姐、刘小姐,晚宴要开始了老爷让你们快些入席。”
刚刚那抹熟悉的暗黄身影掠回脑中,左思右想却没有勇气去面对,淡淡吩咐丫鬟,“知道了,你给刘小姐带路,我累了就不去了,莫忘与父亲交代一声。”
丫鬟应声,自己与刘苏简单道别,她便携丫鬟离去。。。。。
血央凝视着刘苏越来越远得背影,那份坚强、抉择、执着就那样的体现在她的身上。
很久的以后,血央每次想起这个温柔如水的女子的时,心底深处都会泛起微微的疼,到底是怎样的执着与坚强才会使她走上许多人都不敢走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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