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瑄瞥见皇帝面色阴沉身后只跟了戴权和一群侍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撤到一边让出了道路又恭敬地行礼。本以为皇帝形色匆忙必不会理他,谁知他忽的停住了脚步神情莫测的看了贾瑄一眼道:“贾爱卿且与朕同行。”
贾瑄只得起身跟着,路上他拿询问的眼神看向戴权,对方只是面色凝重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出任何提示,贾瑄不明其意,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出了园子便是一个不小的花园,虽然天气已逐渐转热,但依旧有不少花香扑鼻而来,远远地贾瑄便看见前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少人影和着灯光走动。
走近了便有侍卫在一边警戒,随着皇帝到了里面,贾瑄一眼就看到忠礼低着头坐在地上,身边正有御医在看诊,贾瑄隔的远但也瞧见他衣衫上血迹斑斑,想是受伤了,另一边一位紫衣女子正脸色惨白裹着一件明显不是她的外套坐在那里,似乎没有晃过神来。贾瑄见她面善,便想起似乎是皇帝身边经常伺候的一位女官。
这是什么意思,忠礼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皇帝身边的宫女扯在一起,还受了伤。
贾瑄隐晦的瞟了眼皇帝,见他脸色阴沉,不知道是因为忠礼还是因为其他。
“皇儿怎么样了,伤的可严重。”皇帝走进了问道。
众人见他来了,连忙下跪行礼,这时没了遮挡贾瑄便瞧见忠礼的左腹上插着一只匕首,他似乎也想起身,但是力气不支又似乎扯动了伤口,便一下子坐回到地上。皇帝连忙让他免礼,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那太医忙到:“所幸没有伤到要害,但是要拔出身上的匕首,必须得换个妥善的地方。”皇帝朝身后挥挥手:“小心点将皇儿抬回屋里。”自有侍卫上前,忠礼在他人的搀扶下坐上了担架,这一番动作下来却没听见他发出一下痛楚的声音,只是脸上已是大汗淋漓,唇上也咬出了不少痕迹。贾瑄见皇帝似乎对忠礼还颇为关心,言语间并没有怒意才放了心,若是忠礼此时因此事惹恼了陛下,那可就麻烦了,但是这背后又是谁在捣鬼呢,。
到了忠礼的屋子,太医请示了皇帝才敢上前拔刀,又有太医院的随行人员进进出出的准备热水和白布。戴权上前对皇帝道:“圣上,这屋里乱的很,您可要去外间坐着。”戴权的意思是稍后太医拔刀恐怕会有些血腥,圣上万金之躯,瞧见这些于理不合。皇帝应允,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忠礼的肩膀,道:“父皇就在外面,你不要怕。”说完才带着人去了外间,不过似乎觉得这么做终究太不近人情,便叫了贾瑄留在屋里看着,一会儿将情况报给他,贾瑄领命。
未免耽误众人医治,贾瑄站到床尾的地方,这里也正好可以看见忠礼的情况,他此时似乎还颇为清醒,半睁的眼睛也不去看太医的动作,似乎那把即将被拔起的刀并不在他身上。忠礼就这么对上了贾瑄的视线,他的眼神深邃,便如同黑洞一般可以吞噬所有的丑恶和秘密。贾瑄不是第一次注意到他的眼睛,但这一次却如此清晰的感觉到这个人是危险的,忠礼现在和往日韬光隐晦的样子有着很大的不同,似乎是一个静止了很久的武者忽然沉默的拔出手上的剑。贾瑄随后惊醒,他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见忠礼似乎依旧盯着他这边,贾瑄稳住心神露出了一个略带安慰的笑意。
太医的手很稳,忠礼全程也很配合,只在一开始发出几声隐忍不住的声音,待太医顺利的拔出匕首又上过药后。贾瑄才去外面告诉陛下,皇帝听了他的汇报点点头,似乎松了口气,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来传忠慧亲王到,贾瑄听罢忽然觉得屋里的空气变得十分压抑,忠慧似乎来的很匆忙,脸上还带着焦急,见了皇帝匆匆下跪行礼。皇帝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忠慧忙问:“父皇,四弟怎么样了,我听说他受了伤,流了很多血。”他皱着眉,眼中满是关切,只是其中真假耐人寻味。
皇帝安慰他道:“慧王不用担忧,太医说将匕首□就好。”
忠慧一惊:“匕首,哪来的匕首?”
皇帝忽的一声冷笑:“哪里来的不重要,怎么会伤到你四弟才重要。”
忠慧连忙应是,皇帝状似无意的问:“到是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是啊,皇帝都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怎么慧王才急匆匆的过来。
忠慧似乎早已准备好说辞:“方才宴会上儿臣多喝了几杯便提前回了屋子,想是去找儿臣的人不知,走了岔路吧。”
皇帝听后忽然慢慢打量起忠慧,忠慧不知其意,只奇怪怎么气氛一下子严肃起来了。他还没回过神皇帝已经将手中的茶碗狠狠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贾瑄戴权等人没有准备皆被他吓了一跳。皇帝怒道:“混账,你喝的哪门子酒还以为朕不知道,那传唤的人恐是直接去的你那乌七八糟的聚会吧。”
忠慧今晚确实是在宴会后准备了私人聚会,明日就要离开金陵,因着通讯不便,他下午才接到消息,忠顺似乎已经拉拢了镇国公、理国公等人,更在京中日日宴请宾客,留在京中的高官被他传了个遍,如此明目张胆的收买人心,忠慧不得不卯足了劲与他争斗,于是便想晚上聚会,商量让江南的势力继续拉拢同盟一事,因此耽搁了不少时间,况且忠礼的事情他确实参与其中,只是为什么最后的结果有些不受控制了?
忠慧连忙跪下磕头:“父皇息怒,儿臣只是觉着明日便要离开金陵,想要与好友告别。没成想四弟会有受伤一事。”
皇帝指着他道:“不要给朕找借口,你堂堂一个皇子结交什么朋友会比自己的亲兄弟更重要。朕看你是胆子大了,连最起码的兄友弟恭都做不到,能成什么大事。”
忠慧不知他这句大事是指什么,但也明白父皇是真动怒了,可是,原因只是因为他来的太晚吗?还是这段时间自己的小动作一直被父皇看在眼里,又或者他前两日拉拢忠礼的事情泄露了出去,对了还有贾瑄,他每日在皇帝身边转悠难保不会做什么。想到这里忠慧隐晦的瞟了眼贾瑄。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安抚皇帝,忠慧酝酿了一下,才抬起头眼中已是泪光连连:“父皇请息怒,儿臣……儿臣绝没有怠慢兄弟的意思,但今日之事确实是儿臣的不是,儿臣恳请皇上责罚。”
皇帝顿了顿,终究叹了口气才道:“你们兄弟皆是这般不懂事,朕罚你有什么用,若是道理讲不进你的心,罚再多也是枉然。这样吧,前儿个你敬献的那枚灵芝便送给你四弟服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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