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里,三皇子忠慧亲王正在给珍妃请安,珍妃年过四十,却保养得当,特别是一双勾魂的眼睛很是迷人。
“皇儿有段日子没来了,本宫还以为你忘了有我这个母妃呢。”珍妃漫不经心的摆弄长长的指甲,说出来的话毫无温度,实不像是面对自己的皇儿。
“娘娘多虑了,儿臣最近因着户部的差事□乏术,刚有空隙便赶来给您请安了。”珍妃的冷意并没有让忠慧难堪,他摆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微微低头眼底却划过一丝暗芒。
“哼,如此却是本宫多想了,本宫还以为皇儿封了亲王便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珍妃把目光从手上转到忠慧身上:“你有什么事,便说吧。”
忠慧本有要事,也不再打机锋直道:“娘娘可知今科科举士子中颇有几人很受父皇赏识?”
珍妃母家势力微弱,这前堂之事又如何得知,便有些不满:“那又如何,再有本事也得从下面慢慢历练,难不曾还能一飞冲天了?”
忠慧暗道珍妃鼠目寸光,到底还是耐着心说:“话虽如此,到底是在父皇面前留了印象,想必仕途之路较旁人会更顺利一些。”珍妃笑道:“那你是想拉拢人家了,又不知这话和我说来有何用处?”忠慧笑的更加温和道:“今科有个叫贾瑄的,很可能会连中三元,这还是我朝首位,想必他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若是拉拢此人于娘娘也很有好处。”珍妃这才认了真,思考半响问他:“如何做?”忠慧道:“瑞老亲王的遗女不是正养在娘娘膝下吗,她如今到了出嫁的年龄,想必娘娘也该与父皇稍稍提及一了。”珍妃颔首,她膝下一子一女却都不是亲生的,一个是与她貌合神离的忠慧,一个是前两年才养在身边的瑞老亲王独女艾凌霜,艾凌霜与她并不亲近,便用来巩固一下地位也是好的。
几日后殿试结果一下,贾瑄果然高中状元,顿时贾府张灯结彩、告知亲朋如同过节一般,贾瑄入宫谢恩与其他考生一道在太和殿外等候,众人皆是恭贺连连,贾瑄面色不改似只与孙希卓稍显熟稔,实则他在暗暗打量众人,观察他们行事举止不久心中有个大概,让他稍显惊讶的是季文在也在其中,只是他面色阴沉、孤单的站在外围,半点不点往日风华,贾瑄不知其意,倒是孙希卓瞧见他了悄悄告诉贾瑄,殿试之时季文在为求创新惹恼了陛下,考试排名未进前十,仕途之路已可见终矣。
待众人进殿皇上方与众人问话,贾瑄此次才算是见到皇帝真颜,殿试之时众人皆是低着头,哪敢乱瞧。皇帝年过五十容貌并不出众却自有一股气势在那,让人心生敬意。
皇帝鼓励众人一番方道:“贾瑄是谁。”
贾瑄依言出列,先行跪拜之礼方道:“贾瑄拜见皇上。”
皇帝似是兴致很高连叫免礼,又问他今年几何祖籍何处,贾瑄一一回答,待听说他是荣国公之后,皇帝更是接连感怀,忆起贾代善等人当年种种颇是赞叹,直道贾瑄未落先人之名。
其实贾瑄的身世皇帝又怎会不知,如今世家望族越加猖狂,便是皇帝念着旧情不忍处置,又怎阻得了将来新皇下手惩治呢。谁叫他们越发不争气,如今更是一代不如一代,只贾家出了个能干的,皇帝没精力再去管这些,将来的事只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皇帝见贾瑄沉着稳重年纪轻轻连中三元却不见半分无措心下越发满意,便问道:“贾卿可有字?”
贾瑄隐隐知道他的意思回道:“并无字。”
皇帝又道:“那朕赐你一字可好?”
贾瑄露出浅浅的笑容:“陛下所赐,贾瑄自是求之不得。”
皇帝沉思片刻方道:“子慎,便取明辨慎思之意。”
贾瑄叩谢,暗暗思索皇上的意思。
之后皇帝又分别询问了表现突出的士子,只是得以赐字的只有贾瑄一人。
回到贾府,贾瑄先去贾政那里将今日在殿上得圣上赐名的事情告知,贾政听了自是喜不自胜,前两日为了让贾母转移心思,贾政特地去后院,说是贾宝玉大了,得收收性子开始启蒙,便让他晨起读书,还警告说会每日抽查,以贾宝玉那性子如何受得了,不过两日便愁的不行,贾母见状哪里肯依,直道贾政严厉,每日俱把宝玉带在身边,心疼不已。可见贾政平日做出一副不谙世情的样子对贾母其实了解颇深,否则他也不会心安理得的住在荣禧堂十多年了。
贾母听闻赏给贾瑄的丫头被他弄出府去,便觉得像是被扇了一个耳光,还未有所动作贾政又开始让宝玉读书,贾母见宝玉可怜见的,便想劝阻,哪知贾政却说他成日只知道与丫头厮混比不得哥哥心无旁骛,贾母才有所悟。
贾母与贾赦不亲,便用孝字压他一头,平日却靠着二子贾政,如今贾政此举让她一惊,后又传来贾瑄高中状元的事,且到底不忍宝玉读书受累,贾母方才安分了些,只是不知其心中又在如何盘算。
不管贾母这边稍有平息,王夫人却是恨得不行,贾母在府中积威已久,手也申得太长,王夫人向来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幡然醒悟决定主动给她点颜色看。只是王夫人到底是媳妇,不能太过明目张胆惹得贾母给她没脸,只能暗暗使坏。
那日王夫人正吩咐人做事,却听前面说扬州来人了,王夫人便让把人带到议事厅,想是因着杭州路远,来的却是个中年管事,王夫人只坐在屏风后面问话,那管事的行了礼方道:“太太前些日子犯了旧疾,本想着吃点子药便好了,哪知刚过了节便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几日却连床都下不了,老爷小姐俱是急的不行。”王夫人面上急切:“可请了医生,又怎么说的。”那管事的道:“只说是慢慢养着才行。老爷怕太太记挂着府上的老太太,便让我备了南边当季的特产送来。”王夫人叹道:“到底你家太太有孝心,难怪老太太疼她。”又问道:“可带了书信?”那管事的道:“并无。”王夫人暗想,可见贾敏真是病的不轻,连提笔的力气也没有了。让人将他带下去歇息,王夫人才对屋子里的几人道:“老太太最近气色不好,姑奶奶的病就别跟她说,省的老太太一大把年纪还跟着受累,若是出了什么事,到是我们的不是了。”这屋里待的俱是王夫人的心腹,也不怕走漏,又道:“扬州来的人想必明日便要回去复命,待让他好生休息一番,勿让人扰了。”话毕才往后面走去。
老太太正与众人说笑,见王夫人进来,便拉下脸来,想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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