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羊水破了，要来不及了！”
“……”看着面前难得面露歉意的幸村。“所以，我要你放我自由。”
“……不行。”
“我要做的事情，谁都拦不住我。孩子我可以不生,这个手术室我可以不进！”
就像我可以等他那么多年。谁都拦不住。
身上几乎已经被疼痛折腾的力气全无。
“算我求你，放我自由。”即使力气全无，依然撑着身体准备坐起来。
低下头，向他鞠躬。
“那份工作就那么重要？”
“幸村，我早就说过，我不是大和抚子，在家相夫教子的生活,不适合我。就像你想要达到全国大赛三连霸那样子，我也有自己的目标。所以……求求你。”
是的,自己为了全国大赛三连霸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不管多么痛苦，不管多么失落，绝望，也要爬出来。她一直在从中辅助。
“就算我救了你一次，请你答应我一次。算我拜托你。”
“……”
……
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
幸村的手紧紧握拳。
自己都不知道那句‘好，我答应你。’是怎么说出来的。
手术室的门被关上。红灯亮起。
手里捏着的，是她听到自己答应的时候幸福的笑，然后塞给自己的那张名片。
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执业特许公认会计师 风斩冰华
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的地等着。
拿着手机时不时看着时间。
“姐姐呢？”风斩初雪背着书包就跑了过来。
“冰华……已经进了手术室。”
“姐姐怎么样？”
“看起来很稳定。”
从手术室里还能听到尖叫的声音。
“姐姐好像很疼的样子，怎么办？幸村哥哥，怎么办啊？”
虽然在初雪的眼里，幸村很镇定，但是幸村自己心里也不安心。
“这是分娩必定经过的场面。”
虽然这么说，但是双手交叉，心跳得十分不规律。
太阳慢慢往下滑。
手术室里的声音已经断断续续。
那么久，一定很疼吧。一定会没有力气吧？
护士和医生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
红灯依然在亮。
幸村真的希望下一秒红灯就灭掉。
几个小时的等，真的几乎耗掉了自己全部的耐心。
眼见着都七个小时了，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冰华。”千万别出事，千万别。
突然病房里传出婴儿的哭声。
哭声交替传出。
？？？
“幸村哥哥，姐姐生宝宝了对不对！”
病房门大开。
“幸村君。”
“姐姐生的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初雪先一步跑过去。“姐姐呢？没事吧？”
“母子平安，幸村君，恭喜了，龙凤胎。”
龙凤……？
幸村突然愣了。
看着由两个助产士抱出来的两个孩子。
皮肤皱皱的，全身红红的。
闭着眼睛拼命的哭。
“这边的是哥哥，那边的是妹妹。”
“冰华呢？”
由其他医护人员推着车子出来。
金发被汗水打湿。一绺一绺地粘在额头上，脸颊边。
双目紧闭。
“冰华？”
轻声唤她，却毫无反应。
“她太累了，让她休息一下吧。”
“……好。我知道了。”
病房
生产很顺利，幸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两个孩子幸村并没有多看几眼，却一直坐在病床前，双手包裹着床上人的手。
“幸村哥哥，你看，他们好可爱！”
“……”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还没睡醒的人。
“幸村哥哥？”
“……”
喊了半天都没反映，初雪只有自己逗着还在婴儿床里的小孩子玩。
打来热水，把额头和手臂这些没被衣服布料遮住的地方擦擦。
然后继续发呆。
冰华，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那么坚决？
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该这么做，我真的想让你留下。
现在木已成舟，你又不会回头看了，眼里只会有你的梦想存在。对不对？
是我错了，可是……你能不能不要离开？
……
睁开眼睛。
天很亮。
全身好累。
随手准备看一眼钟，却发现四处都是白色。
全身感觉好难受。
但是很明显的感觉到，肚子平了。
‘我要你以给你孩子为代价，放我自由。’
‘好，我答应你。’
自由……
从今天开始，我就自由了？！
挣扎着想坐起来。
“你在干什么！？”
看向声源。
是幸村。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桶。手里拎着早餐。
“……”我突然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好。
从今天开始，我与他应该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他答应放我自由的。
没有关系……
心里有一块在疼。
“……早上好，幸村。”
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我还应该说什么好。
“……你在干什么？”
“……我……该走了。”
幸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就这么想要离开自己吗？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昨天才分娩过，你就算再想离开……也要为你自己的身体想想！”
不同的人，互相对视，也不会知道这时候，两个人的感觉是一样的。
心上好像都少了一块，拼命拼命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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