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部长扶到教练席去坐着。然后交给我。”所有人都没注意我是什么时候跑到场上的。
众人七手八脚把人扶到了教练席。
手拿着止痛的冷却喷雾,把他短袖的袖子掀开。
红肿的很厉害。
“手冢,弃权吧。”
“就是啊部长!”
哼,你们劝得动他才怪!
止痛喷雾喷上好了些,然后外面用冰块冷敷。
“冰华,你也说点什么啊。你不是喜欢部长吗?”
正在去拾手冢的网球拍的我拾起球拍站起来,回头。
眼里的悲伤直视中间那个依然清冷如月的人。
“我不想说废话。”
“什么是废话啊!冰华,你怎么能这么说啊?!”
“所谓的废话——”深吸一口气。“就是说了之后,被说的人哪怕一点都不会听,不会去做的话。你说是吧,部长?”
昨天才上网看的中医。知道哪些穴位可以止痛,手颤抖着按上去。
就算是他,我也不想跟他有直接接触。
这个怪癖,没有例外。
“部长,忍一下。”然后使劲往下按。
他微微蹙眉。
低着头。只是用力去按着穴位,以减轻他上场之后的疼痛。一句话不说。
手冢低头。
好像有水滴到自己手上。
一滴,两滴,三滴。
下意识抬头看看。是要下雨了吗?
不是。天晴空万里。连朵云彩都没有。
那是……?
旁边的女孩子金色长发挡住了脸。
她哭了?
“风斩……?”
“……是,部长……有什么吩咐?”
“……”该怎么说?
手冢纠结了。
问她为什么哭?
自己心里一清二楚是因为自己受伤。
让她不要哭了?
如果不因为自己她会哭吗?——不会。
让她不要难过?
自己的手臂她是知道情况的,说这话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在哭?”
“……”半晌没说话。“影响部长的情绪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非常……抱歉。”
裁判跑过来。
“手冢君还可以打吗?需不需要……”
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
“不需要弃权,他能打!他不会放弃这场比赛的!”
几乎用全身的力气喊出来这句话。
又是几点水落在手上。凉凉的。从手背上滑下去。有点痒。
依然是她的泪。
“抱歉,风斩。”该怎么说?她拧不过自己,默许了这场她已经知道会给自己带来伤害的比赛已经不易,让她不要哭,恐怕比登天还难。
看不到她的脸。
长发几乎遮住了脸的全部,还低着头。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
“……不用了,风斩。”在这个场上多留一秒,恐怕都是对她的伤害。
“马上就好了,部长……麻烦……再等一会。”她的声音在抖。自己听的出来。“就等一会。拜托。”
“好。”不自觉答应了她。换来的依然是她的眼泪。
“非常……感谢……”
“那个,手冢君可以上场了吗?休息时间快到……”裁判又跑过来。
“滚!他能上场的时候不用你说他也会上去!闭嘴坐好你的位置!”
心里万千愤怒无法排解。只能把裁判当作出气筒。
所有人呆在那。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是敬语完备,什么时候竟然说话竟然如此无礼?
五分钟了。
我不能再留。我也留不住。
在我的手表秒针停在12的数字上的时候,彻底放开他的胳膊。
“可以了。部长,打好比赛,不要留任何遗憾。”双手把拍子交给他。“部长,我相信你。这场比赛,我会看到最后一秒的!”站起身。正好一阵风吹过来,把头发吹起,遮住我已经被泪水划过的脸,遮住我已经被泪水迷住看不清楚的眼睛。
6:6平,抢七。
仿佛这场比赛长的没有尽头。
我一直在等待,等待那个37比35,手冢因为7:5失掉这场比赛胜利的结果。
“35平!”
很久了,要结束了。
眼泪早被我擦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站在那,依然一脸冰霜。
“37:35!7:5,胜者,冰帝学园,迹部景吾!”
终于尘埃落定。
之后,结束了。好累,好想休息,或者,去干点别的。
手机震动了。
碧?
她正冲我挥手。
走出去。
“冰华,你没事吧?你刚刚那么说裁判,我都害怕手冢骂你……”
拉着他到最近的树后面,靠在她肩上。
“不会的……就算是他也不会惹我的。”抱着她。身体在抖。
“冰华?”
“对不住了,让我哭一会吧。回去之后比赛也该结束了,青学应该会赢,我总不能……哭着去庆祝胜利。”我更不能用这个表情去见幸村。
“冰华……你想哭就哭啊……我肩膀借你……”
抱着她,眼泪不停流下。
“手冢那个样子,我估计你也会难过……”
“本来……本来可以避免这个结果的……本来可能……可能有更好的办法获胜,可是他铁了心,铁了心一定要跟他打。我怎么劝,都劝不住。是不是我太没用?我害怕,我害怕他会讨厌我,我没有尽全力去劝。我知道他下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我还是去劝他……”轻轻的声音,带着鼻音。说话可以说是语无伦次。“如果我在检录的时候私自把进场顺序改掉,会不会……可不可以……避免?”如果……
一切都是如果,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
“碧。”擦掉眼泪看着他。“手冢要走了。”
她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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