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走了几步,顿感呼吸困难,行走不易。
他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朝我脸上丢过一件袍子:“晚上冷,先穿上,等到了地方再脱。”
也许有一种人一辈子也学不会坏,尽管他故作很坏,仿佛就是一个真的无恶不作又狼心狗肺的人,说狠话,做坏事,有着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决心,很一张凡人不恨他就闹心的嘴脸,比如现下的颜如玉。从前我觉得他本就是个天生散漫又不着调的人,他就该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活着,受不得半点约束。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与我的性子不谋而合,是可以为了自己的好恶无限变形的,好与坏,没太明显的界限,自私或者伟大,也没有定性可以寻,简单说就是心情决定一切,兴趣指导未来。
来娣曾经这么对我说:“招娣,其实,不是所有流氓都是外向型的,也有你这种憋屈又低调的,但不管怎么说,流氓就是流氓,只不过耍流氓的手段存异而已。”等她见过颜如玉之后,她终于感叹道:“招娣,恭喜你,千山万水的终于找到组织了。”
我跟颜如玉的确像,连我自己也这么觉得,一样的口是心非,一样的表里不一,一样的放荡不羁,只不过,我是闷骚,他是明骚,我比较隐忍,他太疯癫而已。
“记得,别说话,跟着走就是,等着教主一出关我们伺机动手,基本没你什么事,你瞧着我往哪带,你就往哪跟,房间里的瓷瓶很多,你打开看的时候一定要加倍小心。”
话说三千六,到最后还是得临场随机应变才行,我是跟着颜如玉从吃人老头闭关的密室后头绕过去的,此时,密室前面不远处早是汇集了许多教众,手持火把,将夜晚照的恍如白昼,所有人都排的整整齐齐,正准备恭迎教主大驾的。
“我待会儿要过去迎接教主,你就等在这儿,一会儿会有人来接应。”
我点点头,颜如玉又看了看我,嘱咐:“你自己千万小心。”
我想了想扯住颜如玉袖子,眼神格外真切:“小玉,千万要护我周全啊。”颜如玉闻言眉梢狂抽,哼了一声掉头走了。
我在屋子侧面的树丛里蹲了许久,夏末的蚊子尤其厉害,正当我抓耳挠腮时,旁侧的大门开了,亮光如撒,一股白烟夺门而出,我赶忙伸长了脖子往外瞧。这仗势不是吹的,屋子里头云里雾里的一片白茫茫,冷不丁的从里走出一对姑娘,跟我打扮毫无二致,各个身材曼妙,细腰肥胸又兼皮肤细腻有光泽,每人肩头上扛了个灰色的罐子,扭扭的从里缓步往外走。
外面的人见了如此,锣鼓喧天,彩旗招展,乌压压的跪了满地又是磕头又是歌功颂德,声如雷震,惊天动地的。前面七八个貌美的姑娘刚走过,中间又出来个人,我定睛一瞧,原来是个老头,再严格说,乍一看来很像是个老头,满头白发。但仔细一瞧,我霎时震精了。
原来,人比人真的得死,货比货真的该扔,对照起这位混迹于美人堆的“长辈”来说,苏良辰的脸那只能叫不丑,颜如玉的貌那只能叫清秀,真正的美人,美的前人上吊,后人跳河,美的天打雷劈山崩地裂的人,不是这位高人是谁。
神教教主着着一件墨色大袍,一头银丝只用同色的丝带微微系着,他一出来,顿时撩起一股子腻香腻香的味道,就跟花如雪身上的味道一摸一样。满眼的火光肆意,衬得白发老妖的脸有种诡异美感浮动,眼见前乌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顿时喜笑颜开,那笑容绝艳无比蛊惑至极,我瞧上一眼,便开始脸颊发热,心跳过速。
白发老妖身后还跟着一队姑娘,约莫八个,也都陆陆续续的从屋子里头往外走,我瞄准了最后一个女子,心想顺着凑个数掩人耳目,而后再等颜如玉和花如雪下手了我再扭头进去偷,可问题出现了,人家都有罐子扛,我却没有,一瞧就瞧出破绽。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转身悄悄溜进去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真可谓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也就隐约看见一道人影滑过,霎时,无声无息间,八位姑娘转眼只剩了七个。我正愣着,听见旁侧的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声,扭过头,发现有人朝我招手。
“招娣,招娣……”原来是苏良辰和来娣,旁边还有个满脸无奈的杨胥,而刚刚消失的姑娘正被他们三个按在地上,像准备屠宰的猪只。
我小心翼翼靠过去,苏良辰一把扯住我胳膊:“你别跟上去,解药的事我来搞定。”
“你来搞定”我蹙眉:“你怎么搞定?听颜如玉说这老妖精武功了得,应该是男女通吃的主儿,你再想想?”
果然,苏良辰闻言沉默了片刻,眉毛打结,也不知道在思忖个什么。许来娣骑在那女子身上按住她的嘴,朝我小声道:“糟糕,你瞧那罐子里爬出个什么????”
大家循着望过去,只见一只极度丑陋的不知类别的昆虫缓缓爬向草丛深处,我急了:“颜如玉说老妖怪的虫子各个剧毒,你们离远点。”说罢朝四周望了望,猫腰站起身,拎着裤腿儿,朝着虫子毫不留情的一脚下去。
再抬脚的时候,虫子已经肠破肚烂的去见如来佛祖去了,我拿草棍儿挑起虫子又放进罐子里:“你们先下山,约莫等我一个半时辰,我要是没下山你们千万别等我,一溜烟儿的跑吧,如果可以,颜如玉会带我走的,要是我们一行这么多人一起跑那绝对是天方夜谭,过会儿会起骚乱正是跑的大好时机,你们动作得快点。”
“我不走。”来娣叫嚣着:“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
“杨胥一个人兼顾你们两个,我就指望颜如玉了,别闹了,再不走等会儿怕是谁都走不开了。”我推了推苏良辰,朝他笑笑:“我把来娣交给你了。”
苏良辰的神色一瞬间复杂的可以,他僵了僵身子梗在那里,还很是犹豫。眼见那一行人就要走远,我抱着罐子站起身,用脚拨了拨苏良辰身子:“再耽搁就都得跟着完蛋,快走。”
我方才迈出一步,身后便有人扯住我裤子,哭咧咧道:“招娣,我不走,我是你姐姐,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要走大家一起走。”
我咧嘴:“来娣你不总是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的吗,许是有朝一日你跟苏良辰还都回的去原来的地方,你跟我留在这有什么好?人还是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最好。”
明明在笑,鼻子确实酸的,我拉了拉裤腿儿:“许来娣,你放手,我裤子要被你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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