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苏良辰就起来穿衣装扮,我嫌冷缩在被子里眯着眼瞧他。
据说,每一个无情无义吃抹干净就准备拍屁股走人的男人都一定会有个绝情的背影,可在我半眯的眼睛里却是看见一个腰酸腿软,双脚发颤的可怜形象来,那一刻,我是如此的可怜苏良辰。
看吧,逞能到底有什么好处呢,另外却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并不自觉的将自己与她紧密的联系起来。其实,我倒是可以相信许来娣救我出水火的决心,便是颜如玉也可信上一信,唯独苏良辰这得是划出去单算的一个。没期望就没失望,这道理总是不错的。
“招娣,你且好好在刘府里等着我回来,熬不了几天我就来接你,你要小心千万别让那傻子给占了便宜去。”
我含糊点了点头,又听他站在床前唠叨:“男女这事尝过味了就跟抽大烟儿一样,那刘傻子是开过荤的主儿,保不齐哪天他调猴儿变老虎,你得防备着。”
说罢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短而精悍的匕首,郑重的递到我面前且态度严肃道:“你听好,这不是拿来给你削水果皮用的,关键时刻你得用它对付那半吊傻狍子,记得往深了捅,不解恨的话再转个一圈半圈的,让他一点救都没就地断气儿。”
说罢,苏良辰很是语重心长撩了衣摆坐在我床边,顺道像我爹劝我书中自有黄金屋那般和蔼的摸了摸我脑袋,又道:“招娣,我们的目标是,不怕他死的快,就怕他不死了,你懂不?”
我闻言,不禁心头一跳,视线往下移了移,但只见冷清的月色下,一道寒光划过,于是撇嘴:“杀人偿命啊,你怎么不给我准备点别的,张嘴就要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我要是跑不走隔日就得浸猪笼挨砍刀,这可是谋害亲夫的大罪。”
苏良辰挪过身子,朝我额头一吻,面容十分美好:“你这么狡诈,估计阿福也奈何不了你,可为夫就是不放心。”说完用手摸着没毛的下巴,寻思道:“总得防患于未然,对于那傻狍子而言,不分美与不美只分是不是母的,这才是我心难安的根源嘛。”
看,是谁说男人的心胸宽广来着,我这面不就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吗?我哼了哼,无谓道:“我就等你到刘府娶亲那天为止,你要是不来救我,我索性就真的嫁给阿福,然后生出至少十个小阿福出来。”
苏良辰闻言恼了:“你敢……”
话音刚落,门口又有脚步声,苏良辰回头,瞧见有人端着烛台正鬼鬼祟祟外这边来,我听着脚步声,裹着被子抻长了脑袋往外瞧,果然见有人被摇曳的灯影晃得一脸青灰色,活像个吊死鬼儿一样,然后传来了颜如玉的贱音儿,还微微发颤:“我的小招,为师最亲爱的小招。”
苏良辰站在床帐前抄手,道:“你给被子掖好了。”又朝走过来的颜如玉道:“人妖,哪有你这种进来不敲门的。”
颜如玉猫腰进了屋子,伸长了脖子朝我小声道:“小招,为师来跟你告别,顺便送你点独家秘技来着。”说罢扭腰拱了拱苏良辰,倒出空来就往里挤,还不忘瞪他一眼:“你个爬床头儿的少废话。”
我围着被子坐起身,颜如玉靠过来,可怜兮兮的看了我一眼,吩咐道:“这东西可用于刘府里任何一个对你不规不距之人,记住了这个只能近距离使用,千万得下得了狠手,扎进去了往外一带,只管是肠子给他捞一地去。”我低头,见床上多了把袖珍的小勾子,月色一反,又是一道白光划过。
我眉头难以抑制的抽了再抽:“男人要是狠下心来果然胜女人不知道多少筹啊。”
两人倒是前所未有的步调一致答我:“必须滴。”
隔日,这几人离开刘府的排场办的还挺大,尤其是刘三小姐,跟死了情郎一样,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安红一双眼八成不够用,看了苏良辰又望着杨胥,眼看两只流油冒热气儿的肉包子被丢过来,遗憾的是她却一个也接不住,任由包着自顾自飞走了,那抓心挠肝的心情着实可以理解。
“颜小来,这不知是你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既然苏公子想……”刘老爷尴尬的干咳几声,复又接着道:“你且就跟着走吧,只当是日后要恪尽职守,好生伺候苏公子才是。”
颜如玉闻言,俊脸一沉,貌似很想冷哼一声以表不屑,然后再骂句娘,只道是时机不对隐忍没敢发作,由着苏良辰热情洋溢的一把扯过胳膊捞到自己跟前儿抱住了,暧昧的笑道:“多谢刘老爷成全,阿来,还不谢过刘老爷。”话音刚落,我能听见他身后一竿女眷泣血之声,我朝前头一望,刘三小姐早已背过气去给下人麻利的抬走了。
许来娣站在我身边眉毛高挑,尤其听到刘老爷这话,乐得眉毛就快要飞出那张脸去了,咂咂嘴小声道:“说实话,这对攻受还真是美型又养眼,要是招娣你不第三者插足的话结局肯定美好。”
我撩眼朝许来娣道:“这是什么年代了你还玩守株待兔的把戏,吃不着也活该。”
来娣中招,蹙眉看我:“有种你教我好使的招数试试。”
我耸肩:“好招也不是没有,这……等我出了刘府再说吧。”
她瞪我:“狡猾的妮子。”
刘府的人七送八陪的总算是把这一行不入流的怪胎团体送出去,我带着阿福回到屋子里头顿觉有些冷清,不过冷清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清净,况且我这人又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最会的就是闲里偷更闲。
每天吃完午饭就带着阿福靠在院里的墙边晒太阳,要不就是把毫无用武之地的一刀一勾拿出来摆弄。阿福这几日倒也安分的很,吃饱喝足一晒太阳就昏睡。我比他好一点,我至少能撑住一段时间看几页书再睡。
结婚前的日子总是忙碌的,不过我不是忙碌的人,我是看别人忙碌的人,也因为吃喝拉撒太过安
逸,又没谁气我闹我,以至于没过几天我发现自己圆润了不少。
安红进门给我送喜服的时候,那神色我懂,她是想狠狠地把那件粉红色扎眼的喜服摔在我脸上,再骂我一声“小娼妇”,但我笃定她没这个胆子,只见她咬牙切齿的把东西安安稳稳放在桌子上,我很像模像样的说了句:“恩,搁在那就好,我一会儿自己试。”
成亲我没经验,但好在我以前经常坐轿子,据说我这种出身不祥的外来户嫁入府里,是绝对不能大喇喇的就给抬进府里去,我得由轿子抬着绕着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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