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秋儿来我房里找我,说是许来娣已经等在门口了。从前许来娣找我的时候从来就是推门直入,不管我实在更衣还是在洗澡。今日的规矩让我十分诧异,想到昨晚的事情,直觉是来娣闹别扭了。
许来娣见我到的第一句话说:“许招娣,你以后自作自受的时候,不要怪我当初没提醒你。”
我点头,她还是心有不甘,又说了一句:“算我尊重你意愿,我不会捣乱,但其他的我就不保证了。”
我再点头,于是被许来娣狠狠瞪了一眼之后,她解气的上了轿子,前行而去。
苏府是被我视为阴曹地府的地方,若不是为了许来娣,这辈子我都不愿登门。苏良辰一身青袍,一柄纸扇,站在苏府大门口,风度翩然,笑如春风。
见我下轿,几步上前,伸出手,轻声道:“时隔一日,如隔三秋啊。”
我毅然决定扶着木栏杆站起身,对着苏良辰道:“那苏公子岂不是没几日好活了。”
苏良辰衔笑,恬不知耻的伸手牵我手腕:“要死,也要等着把你娶进门了再死,我也能瞑目了。”
我冷笑,挣脱他的手掌:“苏公子可否愿意跟我做个交易?”
苏良辰笑得灿烂,那只手,像是沾满了浆糊,怎么甩都甩不掉,因为他站的角度刚好挡住手的位置,别人站在他身后,根本看不见他肆无忌惮,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实施惨无人道的耍流氓行为。我不好动作太大,眉毛七上八下的抽搐,却始终不能摆脱那只手。
“招娣愿意,我自然也愿意。”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微微一定,遂抬头,目视他带笑的眼,挤出一丝声音:“放手。”
苏良辰摇摇头,倾身探过我肩头:“我不放,除非有一日我想放了我才会放开。”
我刚要发作,听见冬儿从前面走过来,喊我:“小姐,您怎么还不出来,六小姐已经进去了。”
苏良辰就是不放手,衔笑看我额头冒汗,似乎有趣的很,更可恨的是,他还把一只手指窝在我手心里画圈圈,弄得我满脸通红,完全是打定主意戏弄我。
眼看冬儿越走越近,苏良辰突然转头,半个身子遮住我的脸色,朝冬儿道:“我有些事情要跟许七小姐说,你们且先跟着六小姐进去,我们很快就跟来。”
冬儿到底聪慧,可这个聪慧明显用错了地方,她扭头走的时候,明明嘴角有笑容。我斜眼,心里问了千遍百遍,这个死皮赖脸的男人,到底哪里好?
冬儿刚走,苏良辰更是无所顾忌,自然而然的牵起我的手,仿佛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走吧,一起进去,我有东西送你。”
“苏良辰,你可懂得伤风败俗四个字的意思?”我被拖行,满心怒火。
“无妨,招娣啊,你可知道,对于你,就算禽兽不如的事,我也做得出,伤风败俗这种程度实在太无足轻重了。”
“你……”我词穷,苏良辰城墙一般皮实的脸皮万万不是我等能攻破的。好歹许来娣只是可恶,并不是刀枪不入,所以我占了上风。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杨胥不是一般人物,许来娣的目光未免放的太高了些。”
我冷晒:“那杨胥难道还是个龙阳断袖的角色不成,来娣貌美才高,配他一个捕头难道委屈了他?”
苏良辰笑笑:“一般说来,太过一板一眼的男人,都是顽固不化的,比如杨胥,再比如丁墨谙,尤其是杨胥,你瞧他的性子,也不会是喜欢许来娣的那种,除非来个霸王硬上弓,我看这个符合许来娣做事的风格。”
说着,他还伸手摸了摸下巴,似乎仔仔细细的思考了硬上弓这码事的可行性,接着道:“可她只能做个霸王,硬上弓得也只能是男人,不如下点□吧。
不管他再正经八百或是不甘不愿,总是受不了这东西摧残的,许来娣守株待兔终会如愿。另说像是杨胥这种人要是上错了女人床,我发誓他一定会负责到底,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我直瞪眼,却没有接话,不得不说,我心里一直腹诽着苏良辰这个色胚外加缺德鬼,可我如斯清楚,这法子也曾经不止一次出现在我的脑子里,除了帮许来娣快速收复杨胥这头笨牛之外,对丁墨谙这块木头,我也曾经想过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虽说实在是不上道,可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事半功倍,称心如意的好办法。
我正愣着,听见面前有人笑嘻嘻的跟我道:“呀呀呀,我的小招娣该不会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吧?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一对。”
我醒神,苏良辰的脸离我只有一指远,我下意识一躲,却忘记手还被他牵住,便顺着他收力的力道又弹了回去,他喜滋滋的张开臂膀,一副迎接我投怀送抱的陶醉姿态。
我被他一连戏弄几次,总是怒不可遏,手肘一支,邪恶的外歪,正顶在他肋骨的位置,待我抬头的时候,那张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只剩下抽动的嘴角和扭曲的表情。
我掸了掸袖子,朝他一俯身:“苏公子,我且先进去了。”说完,身心舒畅的慢步离去。
这次我们倒也没有猜错,杨胥实在太喜欢苏府了,这几日以来时不时的就过来,这难免让我多想,当然,许来娣会想的更多。
“招娣你说,什么个情况,需要每天都来?这分明是有□在的里面,难不成是他看上了苏府的大小姐?”
“有可能,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苏良辰这禽兽肯定对你隐瞒了些什么。”
许来娣怒,眉毛扬了起来:“亏我这么挺他,他要是敢吃里爬外,看我怎么撮合你跟丁墨谙。”
我眉头一抽,扭过头看她:“他要是帮你才是吃里爬外吧。”
许来娣不耐,一脸我不能理解的表情:“招娣,这个问题很难解释,反正等有朝一日我再跟你细说,但苏良辰到底和我是一路人,我最了解他,他也最了解我,我们就是这种不是情人,不是亲人,但却彼此懂得的那么一类人。”
我调过眼,左看右看,也没看到杨胥到底有什么值得许来娣抓耳挠腮垂涎的优点,无外乎英俊了些,冷酷了些,外加目中无人一些。
“小心那个苏良辰,搞不好又在背后耍阴。”
“他敢。”
我撇撇嘴,还没等说话,又听许来娣坐立不安的跟我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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