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的大红肚兜,或是我爹的大花裤衩,被许来娣拿出来发誓祈愿,但作用为零,第二日陈妈让我出门迎客的时候,许来娣还在睡大头觉。
果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我咬咬牙,带着冬儿跟在陈妈身后往大厅里去。帘子被掀开,厅室里挤满了人,我抬头看一眼全场,浑身一抖。
坐在上座的白衣公子应该就是所谓的胡公子,他与我娘相见恨晚的攀谈着,两人颇有些相似,不止是性格,还有品味。
我娘皮肤黝黑,但她最爱桃红的衣裳,每年必要做一套新的,绣上大朵怒放的牡丹,显得她的身体更加臃肿,尤其是那张脸,有些肿胀,黑的发光。
那胡公子白衣穿的飘逸,前提是你不要看他的脸,他有着跟我娘异曲同工的黝黑,也有着似乎绞尽脑汁让自己看起来更黑的穿着。
人人都希望瑕不掩瑜,但他们貌似喜欢瑜不遮瑕。
二姐见我过来,赶紧上前扯过我胳膊:“表弟,看,这就是我七妹,标致吧,人乖巧的很。”
胡氏公子扭过头,三角眼一眯,努了努嘴:“原是以为表嫂的妹妹会跟您一样美艳呢,您的七妹倒是稍弱了些,倒也清秀。”
我眉梢微动,微微俯身:“小女子许招娣见过胡公子,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度翩翩,名不虚传。”
我起身,抬头,看见胡氏公子正对着我刚刚一翻极度违心之论发至肺腑的欢天喜地,他咧嘴一笑,厚嘴唇里乍然蹦出一颗大门牙,好长,像只兔子。
我嘴角抽了一抽,再俯身,低头之际,心惊胆战,生怕嘴角的肉抽的回不过正常位置。
“七小姐客气了。”
胡公子上前扶我,一股子浓重的熏香味道,抢得我鼻子痒,呼吸困难。眼光一扫,看见他腰间挂了两大串饰品,似乎都是好东西,玉佩之类,成色极好。只是一下子带这么多,看起来更像是东大街门口摆摊子的阿伯。
“七小姐唤我胡梦龙就是,我也唤七小姐招娣,既然大家都是亲戚,不必那么客气。”
王府上下都围着这么个黝黑面孔,兔子牙的公子哥打转,尤其我外公,气粗声高,跟着我娘一起,饭桌上划起拳来,倒是我爹还算收敛,我突然觉得,秀才也是有秀才的优点的,我转念,就那么自然的想到了丁墨谙。
饭吃了一半,酒瓶子空了三个,我外公面红如关公,撸起袖子,单腿踩在凳子上,高声嚷嚷:“一见胡公子言谈举止,就知道是个人物,他日一定错不了。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子弟,我王屠子第一个佩服。”
胡梦龙眉飞色舞,举起酒杯:“我们胡家家大业大,在江北那几百亩的地,种的都是药材的,每年还要走到各地去收药,对付那些狡诈奸猾的农户,必须要有点气势,更要有点手段。
像是京城里的药铺基本被我们胡家一手包办,两间珠宝铺子,三家当铺,就连京城最出名的园外楼也是我家开的。不瞒你们说,我家一年到头,人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尤其是我,从早到晚都没个闲,累煞人也。”
我耸眉,嘴角微微上挑,看那胡梦龙应该不是醉酒,而是真心实意的来显摆自己家业来了,他仰头,一口闷了所有酒,咂咂嘴,微微扯了嘴角,那颗大门牙立即跃然脸上,乍一看,在灯光的反射下,有刺眼的雪亮划过。
“可不是,外公您都不知道,胡家在京城,绝对是响当当的名号,当初我们家老爷去京城的时候,要不是靠着胡家的帮衬,什么事都难办,到底还是要有个靠山才好办事。”
二姐眉眼带媚,举起酒杯:“表弟乃胡家后继人才,表嫂在这里先敬你了。”说罢眼色一收,杏黄色的锦袖掩了半张俏脸,微微抿了一小口。
胡梦龙见二姐撩人姿态,有些眼直,那三角眼略有睁大,看得我一身的鸡皮疙瘩丛生,说这种人不好色,掐死我都不信。好色也不去说,但说这种□到不顾廉耻的程度,以后□家族也是有可能的。
我顿时觉得桌子上的菜让我倍感饱足,看见胡梦龙这个人,我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反胃。
“老爷,老爷,你看看胡公子,是不是一表人才,世间少有?”我娘拱了我爹一下,我那瘦弱的爹猛地一晃,脸有难色的摸了摸稀疏的胡子,斟酌着开了口:“早闻公子府上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想必公子应是阅尽群书,非凡人可及,请问公子可曾读过什么……”
我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身子又是剧烈一抖,而后被旁边的二娘连忙扶住,我爹的脸骤然白了白,瞥了我娘一眼,一个大急转弯:“可曾读过,可曾读过,读过一些帮助公子料理账务的书籍?”
我爹转的很硬,但毕竟也是好不容易的转过去了,估计被我娘掐的太狠,已经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了。
“老爷哪里的话,您看看胡公子这聪慧的模样,不俗的谈吐,哪里用看什么账务书籍,一定是生来就带着他人不及的天资异禀,瞄上几眼也就全懂了。”我娘腻笑,瞥了瞥我爹,逢迎之意让人为之咋舌。
我爹被逼无奈,只能跟着违心附和:“就是,就是,胡公子果然是无师自通的人才,少见的人才。”
胡梦龙肯定是大字不是一箩筐的庸才,不然也不会把我爹被逼供的台词当成补药全部喝进了,那眉眼得意的,让人无法言喻:“虽然许老爷说的确实如此,还是让晚辈无颜见人,贻笑大方,名不言顺了。”
我爹的演技显然没有我的好,听见胡梦龙的词不达意,还企图堆砌成语,自然是难免蹙眉瞠目。
“不瞒你们说,连皇宫里的公公出来采办,也是先问过我们胡家的店铺,我们准备好了之后,公公连看都不看,直接让人送进宫里的,你们说说,我们这关系,他在皇上面前的好话,自是不会少说的。所以呢,公公曾直言,说我们胡家的富贵荣华,那都在后面等着呢,几代都享不尽的。”
他刚说完,瞥了我二姐一眼,相当暧昧,正在这时,帘子又响,一抹紫色衣袂入眼,浓眉大眼的人儿站在帘子边,也有一番美妙滋味。
胡梦龙的眼光掠过我的脸,直直冲向我身后的许来娣,那眼神已经超越了□这个词所能表达的意思,自然也不会有惊为天人那么光明正大纯洁无暇。
他眼泛滥着癞蛤蟆看见天鹅的□裸的透视,似乎想把许来娣的衣衫原地扒光,然后好生用眼睛,把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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