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叫唤,带着太平走出洞穴。
洞外月光明亮,我的心里却一片冰凉。
我知道,宁采风刻意隐瞒了绑架者的情报,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四个字。
正邪殊途。
就算交情再好,作为身负皇命的钦差使臣,他也不会毫无保留地将所有事情告诉我。
更何况,我们的交情,只在于四年前荒林古寺的几日之缘,远远达不到肝胆相照的地步。
那个在破寺晨辉之下,背光而立,笑得无比温和的书生,已经身披官服,在阳光中越行越远。
而我却只能抱着善恶之书,藏身黑暗,颠覆他所坚持的正义。
「你以为堂堂状元郎、当朝钦差御史会跟我们这种人有瓜葛么?不要痴心妄想了。」
张子谦的话浮现脑海,虽然不想承认,但,和脖子上冰冷的善恶之书一般,这就是事实。
但我还是想哭。
原以为这条孤独的路上,至少有“他”同行,却没有想到,人家为了夜郎王位,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归根到底,我还是一个人。
“小翠?”
太平突然伸出手,拭去我眼角水花。
光滑的指尖带来一丝凉意,我却觉得这股冰凉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太平。”我握住他的手,像是抓住浮木的溺者,“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两秒钟后,太平反握住我的手,五指并拢,像是承诺一般,重重点头:“嗯。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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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还是很疑惑,穿越大神是瞎了眼睛吗?居然选择我这种纯•善良体质的五好少女来做天下首恶的任务,他其实是想毁灭地球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不计前嫌地起身,偷偷溜回太平城,替宁采风打探消息去了。
被西门泠、太平碑、张涵还有我们折腾过后的太平城估计很多年没有如此破败了,有好几个街区甚至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但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充满希望的笑意,修复和重建工作也已经热火朝天地开始了。
夜郎王别院内人去楼空,张子谦倒是将“永远不见”的告别语贯彻到底,就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彻底从我的人生中消失个干净。
西门泠和那个红衣兄控也不见了,除了满城画着两个斗笠男的通缉令外,整座太平城内感受不到一丝类似的真气。不过我很怀疑,那种蒙着面纱的通缉令究竟能够对抓捕行动起到什么作用。
张涵应该也带着他的师侄回武当了。沿途百姓都在传颂武当青松道长惩奸罚恶,剿灭包括画皮青璇在内的多名魔头的事迹。大仇已报,他自然没有留在太平城的必要。只是人不可貌相,我真的无法想像一脸迷糊的他出手杀人的情景。
城主府内却不似外头的喜气洋洋,张洛彬面色沉重地安排着死伤统计以及抚恤金发放事宜。太平碑一役,全城损失不可谓小。但更让这名年近半百的城主大人操心的,还是脱离太平碑保护后,整座城市的发展问题,相较之下,儿子再次失踪的事情,反而被他暂时放到了脑后。
只是那颗鬓生华发的头颅,时不时会转向儿子最后居住过的宅院,凝目远眺,默默叹息。
我将被我击晕的暗卫放在议事厅屋檐上,然后像一阵风般掠出。
说实话,以我现在的武艺,整座太平城内绝无敌手。想要在这里胡乱破坏或者大肆抢掳根本就是小事一桩。但是,面对这样大好的刷分机会,我却提不起兴致来。
跑到宁采风曾经暂住的青竹小筑,发现除了一名清扫的小厮外,其他半个人影都没有。
幽灵般出现在小厮身后,不用我多加折磨,他就结结巴巴地交待出“钦差使臣已经在今晨离开了”的事实。
看来慕容血雨的恶名算是彻底在太平城传开了。我的脸色刚刚沉下来,他就高声惨呼:“小人所言千真万确,绝无半句欺骗!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吧!小人已经有论及婚嫁的未婚妻了!万万不能跟您走啊——啊啊啊!”
你没听错,后面那几声惨叫是他被我一拳打飞后发出的。=皿=#有没有搞错!就算老娘再饥不择食,也不至于掳走一个长相猥琐的瘸子吧!
将面肿如猪的小厮抓回来继续盘问,得到“今天早晨离开的确实是宁状元本人”的结论后,我才放下抖得如同筛子的小厮,转身离开此地。
昨天太平救宁采风的时候,宁采风脸上的伤势也愈合了一部分,因此,人皮面具的可能性就能排除了。由此可见,岩洞里那个,绝对是真正的宁呆子本人。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杀死朝廷命官,并假扮成被害人回京呢?他的目的何在?
按照这番情形看来,将宁采风送回来的计划是行不通了。毕竟不知道太平城主在这场阴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万一张洛彬是同谋,那我此番行动岂非送羊入虎口?
在当今的太平盛世下,对方居然敢作出如此举动,所图一定极大。就凭宁采风那个一无背景二无武功的书呆子,被卷进去估计只有死路一条。为了他好,我还是暂时不要将实情告诉他了。
打定主意,我离开太平城,飞速往暂居的岩洞赶去。
昨晚太平将岩洞周围的林木都摧毁了,迟早会有人发现异样。现在最重要的是带着太平和宁采风换个居住点。
让太平背着宁采风,我扛着堪比小山的行李在林中疾奔了大半日,终于赶到距离吴宁城不远的落鹤山。
和之前一样用真气炮制出一个山洞来,削好石床桌椅的我将行李一放,从中间抽出一个包裹。
翻了翻,里面果然有一张人皮面具。我示意太平蹲下,然后将面具覆在他脸上,用药水黏住四周边角。
转眼间,太平就变成了一名貌不惊人的青年,如果不是满头白发以及过高的身材,现在的他完全是那种丢进人海就找不到的类型。
“小翠姑娘,这是……”
头发的问题,就等我回家后翻出张子谦留下的染发剂再作打算了。没有理会宁采风的问话,我取出包裹内张子谦留给南谷雨的信,摸了摸太平脑袋,吩咐道:“太平,你和宁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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