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风迅速伸出手,将软软倒下的她拉进怀里。
确认怀中人并无大碍后,清秀面容上的担忧方才褪去,他皱起眉头看向前方,不满地开口:“为什么突然出手?这样你要我如何跟她解释?”
宁采风的人格存在越久,就与其它人格联系越深,也能分享体内所有人格的记忆,像几年前在破寺里连墨五都认不出来的BUG早就修正好了。之前睚眦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用眼神示意它退下,没想到这头凶兽竟敢违抗他的命令,擅自释放噩梦吐息。
“解释?”突然出现在大堂之中的白色烟气渐渐凝聚起来,化为一头或虚或实的三角巨羊,火红的双瞳透露着妖异邪光。
“何用解释?死人永远不会提问。”凝为实体的睚眦喷出一口恶气,它的气息具有诱人入梦的魔力,当然,也能令人永不醒来。
看着千年不见的故人,睚眦的眼中并没有半分喜悦,而是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恶意:“你终于出世了么?果然如本大爷所料,千年前设置的规则根本就是一起笑话。”
宁采风没有理会它的挑衅,他默默低头,凌乱的湿发散落下来,遮住了表情。
慢慢逼近抱着昏迷女子的文弱书生,睚眦身影像是一座暗夜里的山峦,阴森中带着迫人气势:“快把手上的女人给我,别忘了,接近墓室者死是千年前制定的规则之一,你我都无法违背。”
睚眦的话还未说完,八道剑光突然浮现,仿佛划过夜空的闪电般击向它所在位置!
轰!!!!
剑气击中黑色地面,掀起连环巨响!白光炸裂的轰鸣声后,黑石地面上早已不见睚眦的身影。
西门泠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正要转身,脖颈动脉却被一根利角顶住了。
“人格模拟吗?你还是没有玩腻这种无聊的把戏啊。”看着浑身散发出比刀锋般的锐利寒意的西门泠,睚眦嚣张地大笑,“现在的你就连北泯玄石也无法破坏,又凭什么阻止本大爷?”
在它视线所及之处,被西门泠剑气击中的黑石地面除了几道浅白色划痕外,看不出一丝遭到袭击的痕迹。
“哼。”
西门泠像是没有看到横在自己脖颈上的利角,他冷哼一声,身形飞快闪动,衣袂飘飞间,数十道剑气从各个角度直射半空中的血红兽瞳。
“没用的没用的!”睚眦的身体刹那间由实转虚,所有剑气在击中烟雾般的白色幻象后微微一滞,然后透体而过,无法伤害它分毫。相反,西门泠却在鞭影般变幻莫测的白烟攻击下渐显不支。
“哇哈哈哈!千年不见,你的力量居然减弱至斯!真是天助我也!本大爷一定要在今日报仇雪恨!!!”
一个躲闪不及,西门泠的右脸出现几道深深的划痕,他面不改色地幻化出光剑,粉碎第二波突袭!
“这种情况下都不想放弃那个人类么?这不像你啊!难道你的内心也被人类愚蠢的想法腐蚀了么?有趣!实在有趣!本大爷倒要看看,你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下,西门泠护着南小翠的左臂血肉模糊,现在的他就连还手的余力都没有,只能在睚眦绝对的压制下勉强闪避。
眼看昔日的宿仇如此狼狈,睚眦的内心却无半分喜悦:“可恶!可恶!你他妈的放开那女人和本大爷认真干一架啊!那招‘万魔伏诛’呢!他妈的装什么恶心人类!快给本大爷变回来!!!”
极端愤怒之下,睚眦的身体膨胀为布满整个大殿空间的烟雾,然后,瞬间凝结成无数道白色利刺,密密麻麻射向西门泠所在的位置!
“既然这么喜欢装人类,就像人类一样去死好了!!!”睚眦的声音带着恼怒到极致的疯狂,将自己封印在此的宿敌居然弱到这个地步,这是它绝对无法容忍的耻辱!
下一秒钟,它的表情就由愤怒转为惊惧,因为所有攻向西门泠的利刺都在距离他两米处硬生生止住了,如果此刻有第三人在场的话,就会看到大殿中央出现了一个以西门泠为球心的巨大白色刺猬球,而浮现在半空中的那张凶兽面孔,则呈现出一股扭曲的惧意。
“千年不见,你的话还是一样多呵。”被无数随时可能穿身裂体的利刺所指的白衣男人褪去了西门泠独有的冰冷气质,凌乱长发遮掩的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和这个笑容一样,他的声音带着猫逗老鼠的慵懒,邪肆无匹,“一千年的守墓生涯还没让你学会什么叫沉默是金么?嚣张太过,可是很容易踢到铁板的哟~”
踢到铁板四个字刚说完,他右手食指轻轻弹出,将一滴鲜血射到地板上。整个石质地面突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红色法阵,不大不小刚好将他和睚眦笼罩其中。
——原来西门泠在躲闪过程中就已经用鲜血绘制好整个法阵,只等作为阵眼的最后一滴契约之血开启。
睚眦的瞳孔骤然收缩起来:“这个法阵?!!你是……不可能!他明明已经——”
“虽然这个人格只继承了他的部分力量,但用来加固你身上已有的封印却绰绰有余呢~”
睚眦的力量比武力值最高的西门泠人格还要强上数倍,但是在一千年前的封印契约作用下,他只需启动这个简单的操纵法阵,就能轻易掌控它的命运。
他身上的每个人格都有着不同的力量,西门泠虽然也有关于法阵的记忆,但启动这个法阵的能量却只有这个特殊人格才能提供:“既然外界进入圣城的入口都已湮灭,那么你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了,就让我继续千年前未完成的收尾工作吧。”
“你——不可能!那个封印明明只是束缚本大爷的自由而已!他答应过平定天下后放我一条生路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封印作用下被迫显形,并且开始出现一条条锁链般的契约红痕后,睚眦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你——你们骗我!!!可恶啊啊啊啊啊啊!你们竟敢骗我——”
“现在才发现么?真是愚蠢的东西……”白衣男子带着轻蔑的微笑慢慢收拢手掌,伴随着他的动作,睚眦身上的锁链状红痕越来越明显,像是嵌入身体的无数道伤痕,从中渗出血来,“轻信敌人的天真,过分张狂的愚蠢,还有战斗中多话的毛病,都到地狱去悔改吧,我曾经的……同伴啊……”
“住、住手!你不要忘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本大爷是你的同类!就算装得再像你也不可能……呜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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