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炙

强也很难跳脱种种束缚。”老爹认真的凝视着神色黯然的凯顿，继续淡淡的回忆道。

    “在那里我学会了很多，了解了很多，理解了很多，感悟了很多。虽然厌恶这里肮脏的一切，但赖雅德大老爷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即使我无比后悔来到这里，但自己种下的苦果也只能由自己来尝。”

    “最后，我被那些‘有心人’栽赃私吞财产，而离开了赖雅德大老爷。望着狰狞暴怒的大老爷我的心出奇的平静，甚至还有些许的轻松，我…终于解脱了！即使大老爷杀死我，我也别无怨言。虽然难免有些心酸，有些难过，但这就是代价，就像探险小队疯狂和执着的代价一样，我的代价就是生命的完结。”老爹亚德索抬头直视着凯顿，别有深意的道：“自己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既然决定的事情，就要坚持到最后。”顿了顿又道：“即使你决定继续你的执着而离开达斯洛村，也没人会怪你。坚持自己，走自己选择的路，是每个人的权利。我们只是将一些过往的经验和经历转告于你们，不想你们再同前人一样，因为无知和轻狂，而受尽苦难，断送人生，最后的取舍我不会干涉。”老爹静静的沉吟了片刻继续道。

    “我没有想到的是，赖雅德大老爷居然如此的无情。怒不可遏的他并没有将我处死，因为那样也难消他的心头之恨。我现在还记得他双目通红的俯视着我，咆哮的说道：‘你令我无比的失望，我的信任，我的坚持，我的情意，换回来的就是你蓄谋已久的回报吗？’我能够理解赖雅德大老爷当时的感受，因此我并不恨他，反之我还很可怜他。”

    “他把我卖到奴隶贩子的手中，让我永远在世界的最低层忏悔，直到死亡。我当然知道奴隶代表什么，那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他们的肉体、灵魂、自由、一切都是奴隶主的玩物，除了永远战栗，什么也没有。就像圈养的家畜，不。。。还不如家畜。即使是死亡也不惧怕的我，那时也不由毛骨悚然。但除了自嘲和悔恨，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就在我被押送到奴隶集中营地的途中，我可怜的新主人奥迪曼不幸的被一伙强盗相中了。在凶悍的盗匪面前，平时狐假虎威的那些护卫们仿佛变成了待宰的羔羊，没几下就掉头逃窜跑命去了。”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像奥迪曼这样贩卖低级奴隶的人大陆上数不胜数，他们手中贩卖的奴隶都是些贫苦百姓或者是战乱饥荒的逃难者，这些人只能做些肮脏的苦力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价值，这些奴隶也是最不值钱，最软弱，最麻木的，因此奥迪曼雇佣来控制他们的守卫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

    “在这上百个奴隶中可能有些也是跟我一样，是刚刚‘加入’这个团体没有多久的新丁，趁着形势混乱之际，随着溃散的护卫们四下逃窜，而那些‘资深’的奴隶们根本就没什么反应，仿佛自由变得与己无关。到那里都是奴隶，又何必在乎主人是谁呢？这就是他们奴化的思想，深入骨髓。”

    “凭借多年随同赖雅德大老爷闯荡练就的些许本事，在那时起到了巨大的作用，那可真是夺命狂奔啊！直到身体承受的极限，我才不甘的晕倒在荒野之中。”

    “可能是幸运女神眷顾了我，我终于完好的活了下来，从而有机会照顾你们两个小鬼。呵呵。。。。”

    “是赖雅德大老爷救了老爹，他是个好人！”墨雷突然肯定的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如果赖雅德老爷真如老爹所说的那样，那么精明如斯的赖雅德老爷几乎将老爹你视为己出和亲信，又是同风雨共患难的老友，还有其对亲人朋友丑陋心机的了解，以及商人对事态情势的把握，赖雅德老爷不可能如此容易草率的就对此事妄下判断。”墨雷推断道：“赖雅德老爷的生活中尽是无奈与悲凉，庞大的家族和巨额的财富根本填充不了其内心感情的空虚，生活的悲苦与辛酸只能独自品尝，但他奇迹般的与老爹你平水相识，时间证明了上天对他的怜惜，并没有令他在这个冷漠的人世孤独终老。”

    “他没有对你掩饰，他的冷酷、他的阴暗、他的贪婪、他的狡黠、他的无情，无不在对你倾述那个世界的真实，也在倾述他真实而恐惧的内心，因为有了恐惧，所以才会用尽各种手段伪装保护自己。”

    “当老爹你看透并开始厌恶赖雅德老爷的时候，也就是开始厌恶蔑视那个世界的时候，赖雅德老爷用真实的自己向你诠释那个世界的残酷，因为他了解你，珍视你，即使最终换得的是憎恨也在所不惜。”

    “嗯！？。。。。。。”老爹完全痴傻掉了

    “如果赖雅德大老爷不这样演一场逼真的戏，那些心怀叵测的歹人，一定会为了后顾之忧将你处之而后快。”墨雷独到的分析犹如晴天霹雳，破开了老爹亚德索的混沌和多年的情结。

    “这。。。我。。。怎么。。。。。。”老爹瞪大着那双略显浑浊，却满布血丝的眼睛，直楞着呆坐在那里。泪涌仿佛日落后的潮水，慢慢的集聚在眼眶中，但包含悔悟、痛恨、激动的眼泪始终没有滑出眼眶。

    “可能是老爹想永远珍藏与赖雅德老爷的情意与记忆吧？”墨雷如此揣测着含泪明悟的老爹

    “哎！…”随着老爹着一声哀叹，他整个人都好像变轻松许多，嘴角释然的笑也变成了熟悉的坏笑，微红的双眼再次凝视着依旧黯然中的凯顿，轻轻的道。

    “…凯顿、墨雷，老爹不希望你们重蹈我的覆辙，老爹希望你们两个能开开心心的过活就够了。不需要你们谁建立丰功伟业，做什么千古留名的大英雄…老爹只希望你们都平安的活着。嗯…平安的活着…呵呵…。”说道此处老爹低垂的头，喃喃的对墨雷和凯顿二人倾述着内情不曾表露的疼爱与关心。

    沉闷的寂静在父子三人身周持续了几分钟之久

    “哦哦！嘿嘿…老爹…你的煽情戏和我比可差远了，在我面前还玩什么感情牌。我有着勇敢的心，无可匹敌的潜质，钢铁的意志，永远不可能动摇！哈哈哈…想睡觉了！晚饭我不吃了！”纳肯声音略显沙哑的打破了沉默，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脸，仿佛老爹真情的述说就是过耳旁风。

    “眼中又不争气的挤满了泪水啊！这不是被自己禁锢很久的东西吗？不是告诉过自己要听妈妈的话，快乐的活着吗？为什么自己连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简单的承诺都无法坚持和守护呢？这…这就是真实的我吗？原来…真的是如此的不寄啊！”

    深夜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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