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柏招很清楚光靠基础指法只怕难以招架,临时抱《初典》更是不及了!对面剑符已经发出毫光,一把朴实无华的木剑悄然探出了剑尖。
巫骨还是没有动,崔应宗紧张的神色为之一松再次露出了笑容,志在必得,这道剑符最大的特点便是发动慢而攻击却是迅雷不及掩!他双手一翻又拿出了两张符纸扣在手中,伺机而发。
木剑已经探出了大半个身子,一直凝神沉思的柏招终于动了起来,基础指法魔术般的在空中凝出了数排编钟,对面的木剑越探越快,短短的一瞬间已经探出了剑柄。
柏招见状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竟然闭起了眼睛,思绪已然回到了当日的巫部城,那满城的铮鸣音就在他耳边回响,滔天的巨浪遮天蔽日。
既然剑符连成了一片,那他就以面破之!柏招不知道这个设想能否成功,但他别无选择。他成为巫修的时间太短了,学到的东西屈指可数。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基础指法以及天赋异能。
耳中回响的铮鸣音越来越大,叫嚣着要跳出他的思维,是时候了!柏招十指猛地屈扣敲响了身前的编钟,无数铮鸣在空中激响,声势浩大。
崔应宗脸色顿时紧张起来,他盯着柏招,真元流转在手中的符纸上,随时都将启动!这时他发现声势浩大的铮鸣只是光打雷不下雨,而剑符前的木剑在这时已经悉数探出,在夜空中划出了一道更深的墨痕,要结束了!
崔应宗暗想,准备已久的两道符纸猛地激射而出直取柏招身后的巫骨!
柏招从未敲过编钟,他只能凭借过人的耳力不停的试探,不对,不对,还是不对!先行的金锐之气已经摧毁了第一排编钟,柏招十指猛地停了下来,他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巫部城的满城铮鸣在这一刻终于跳出了他的思维。
十指微曲轻轻一扣,一声铮鸣天外飞仙,不远处的岷江陡然一滞,江水哗啦啦的倒卷而起在最后关头冲向了破空而来的木剑,生生地将纵横的金锐之气顶住,就连崔应宗射向巫骨的两张符纸也被江水挡了下来。
“不可能!”崔应宗失声喊道,这一战他越战越惊心,手中更是再无保留扣住了一打的符纸,真元不要钱似的往里灌输,双目死死的盯住柏招,几要撑裂。
这时崔应宗觉得手腕一痛,低头一看一条又短又胖的怪蛇不知何时盘在了他的手腕上,正惬意的抖着尾巴。
“畜生!”崔应宗怒吼,手成鹰爪猛地扑向怪蛇,早有准备的戴花猛地一弹尾巴,箭一般的倒射出去,崔应宗还想追但浑身一麻,真元的运转举步维艰。手中的符纸再也发不出去了,崔应宗果断的扔下了符纸,只是半启动的符纸已经炸了开来,崔应宗竭力躲闪终究还是被掀了出去。
戴花已经回到了柏招的肩头,得意的伸缩着蛇信。柏招好笑的看了它一眼,没有立即朝崔应宗追去,强行模拟巫部城的铮鸣耗费了柏招大量的心神,引动岷江江水更是让他全身巫元翻腾不止。他稍微平息了一下巫元,这次踩着疾风舞步追上了落在金刚堤上的崔应宗,一直沉默的巫骨也随即跟了上去。
崔应宗落在了金刚堤的外圈,以柏招的眼力也只能看清周围十米的范围,再往里去便是一片黑暗,想到早已入堤的巫骨,柏招心中微微有心担心。
原来早在巫骨喊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之时,真正的巫骨已经隐去身形悄悄的进入了金刚堤打探了,闪身到柏招身后的只是巫骨卸给柏招的那根肋骨幻化而成的!这个计划巫骨事先并没有跟柏招商量过,但在那一刹那柏招便明白了巫骨的用意。
“卑鄙!”见柏招徐徐走来,崔应宗吐出了一口血水骂道,“妖就是妖!只会耍些下九流的手段!”
柏招一愣,敢情打了半天这个中年道士一直都没认出他是个巫修,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妖孽!畜生!”柏招这一笑更是让崔应宗气急攻心,连连骂道。他本就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对妖一向都轻视三分,没想到今天会败在一个妖的手里,足以让他失了道家修士的气度。
“你以为我是妖?”柏招蹲了下来,打量着中年道士。这一战中年道士固然输了,但柏招赢得也不容易,中年道士层出不穷的手段几次将他逼入了绝境。
“妖孽!”崔应宗艰难的骂道,那怪蛇的毒颇为奇特,此时他全身真元已经冻结无法运转,身体也不听使唤了。
口口声声的妖孽让柏招不由想起了自己此时略显女气的相貌,心中郁闷不已。戴花似乎察觉了他的心思,兴奋的伸缩着蛇信说道:“我可以吃他吗?”说着戴花的蛇头突兀的变成了水桶大小朝地上的崔应宗扑去。
柏招见状猛地扯住了戴花短小的尾巴往后一丢,顿时明白了早先戴花为何兴奋了。
他动作极快,但一支斜地里冲出的毛笔也不慢。戴花先是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就被一支毛笔定住了下颚。
早在毛笔出现之时柏招便已追了上去,他飞快的拔下了戴花下颚的毛笔,巫元一转堵住了伤口。戴花委屈的变回了原样,疼得蛇信直伸。
“以后不准再提吃人,这次就当是个教训。”虽然心疼戴花,但柏招还是板着脸训呵道,戴花想吃什么山珍海味他柏招都会给它找来,唯独人柏招做不到。
“吃了他,你再帮我唱祝歌我就可以长大了。”戴花委屈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在它眼中除了巫修之外世上的任何东西只要有用吃了便是,银冠蛇在成长过程中甚至还会吞噬本族!
“戴花,听话。”柏招轻轻的摸着戴花的蛇头,眼睛则望向毛笔飞来的方向,那里空无一人。
巫修的意志不能违背,戴花尽管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将自己蜷缩在柏招手心里,它伤的不重,但下颚处是神经敏感地带,牵一发而动全身,精神也颓废了不少。柏招见状干脆将戴花塞进了怀中,一手捞起丢在一旁的毛笔二话不说便啪的一声折断了。
戴花自有他来教育,连面都不敢露的人哪来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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