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王关了他,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飞鸽传书本王。”
“你!!!”我有些生气的看向他,他却不以为然,轻握了一下尔雅的手,解下自己随身携带的西域短刀,覆在尔雅手上道:“留着防身,这些日子本王不在,你和梁总管总少不了多辛苦些。”
尔雅反手覆了他的手,二人相视而笑。我负气的看着小厮走过去拎起涵柏,就想上前,身后却被一样东西砸中,那是一件软甲,看起来再普通不过,只是细细看去,织就的方法十分特别,还穿了些亮眼的金丝线在里面。
荣轩也不看我,淡淡道:“这是西域进贡的金蚕丝软甲,分雌雄两件,当日本王答应过你,要把另一件寻来给你,战场刀剑无眼,你穿着,聊胜于无。”
那边尔芙咬牙道:“这是我们拼了命才抢回来的,王爷就这么随便给了个不知珍惜的人。”
荣轩似是没听见尔芙的话,皱眉道:“尔曦,上次的面皮血莲已经见过,你给三缺重新换一张。”尔曦点头应允,一言不发的领着我去她房间,重又挑了一张。
丹凤门前,我悄悄掀起车帘看去,承德帝今日一袭明黄色长袍,身后跟着文官武官,不下千人,气势迫人。他身上那黄袍金丝为主,银线为辅,上绣五爪金龙,让人不敢直视。
其实荣轩与他的眉眼极为相似,只是承德帝多了几分冷锐,更像是手握天下的君王,而荣轩则谦和许多,更像是翩翩公子哥。
尔芙一巴掌拍掉我的手道:“你找死么?这种场合是妇道人家能够露面的么?”
“尔曦,你能认出,哪个是血莲么?”我看向一旁的尔曦,她正拿了一张面皮,漫不经心的描画着。今晨整理行李的时候我才发现,尔曦的行李除了几件衣物,全是各种面皮,装了满满三箱。尔芙索性连随身衣物都没带,干脆挑明了,那意思是打算穿我的或者尔曦的,只带了两箱奇怪的瓶瓶罐罐。
尔曦慢吞吞道:“那么多人,我怎么会知道。”
我又远远看向荣轩,他嘴角噙了一抹淡笑,正行跪拜之礼,承德帝忙上前扶起他。若是不知情的人,乍一看去,还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荣轩终于掀起车帘,走了进来,尔芙看了眼荣轩的面色,顿时大惊。荣轩按住尔芙过来把脉的手道:“血莲已出,必有人死,快走。”他面色苍白,对着外面低声吩咐道:“言桑,通知大军出发,向西出了京城,外面或许就安全了。”
他吩咐完一切以后,躺回软榻,似是筋疲力尽,尔芙丧气道:“我一直盯着王爷,并未看到血莲出手啊,除了皇上,旁人根本没有接近王爷的机会,难不成。。。”
“那个皇上就是血莲,他每日与皇兄形影不离,皇兄的神态举止,他早已能够模仿个□分,加上今日践行,文武百官只是远远的看,发现不了端倪。只有我知道,那不是皇兄,皇兄此刻,可能已经秘密带了他的探子,去了王府。”他两手揉着太阳穴,说话的声音也弱了几分。
尔芙咬牙道:“王爷为何要一忍再忍,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东西,大不了造一个给了皇上也就是了,这些年来,他明里暗里的置王爷于死地,兄弟之情都不管不顾了。”
“尔芙。。。别再说了,皇兄自然有他的算盘,再说我与他之间,也不只隔了一道保命遗书。”荣轩似是倦极了,服了尔芙递过的解毒药丸,整个人都陷进了软榻里,即使睡着,眉头依然深皱,我伸手抚平他的眉,尔芙嗤道:“王爷若不是因为你,也不必这么忧思,要我说,谁碰上你,都没好事。”
我沉默不语,尔芙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如果没有遇到我,他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王爷,不必每日想着如何将我绑回来,也不必想着如何护我周全,我与他,究竟是牵绊多一点,还是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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