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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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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欢若见怜时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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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过去查看荣轩手臂的伤,皮肉之伤,并不严重,可是他的手,却冰凉的没有一丝热度。我摇了他片刻,荣轩依然无知无觉,我实在没有办法,便将他背了起来,认识他这些日子,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让我觉得没有危险,不用费尽心思的防着他下一刻又会出什么阴招。

    我耸耸肩,明知他听不到,还是说道:“弱柳扶风的王爷,您给奴婢撑住了!”话一出口,顿时觉得自己威风凛凛,竟也不觉得荣轩重,连背带拖,朝前走去。

    “三缺。。。”荣轩微动了一下:“你为何不问我为何会出现得如此恰到好处?”

    “我要先问哪一样呢?是问你,为何早早便知道我的去向,却假意放我离开?还是问你,明明有兽骨簪子,却等了那么久才割断绳索?或者问你,既然决定自己出征,又为何牺牲那么善良的子歌?这么多事在我心里,我不知道要问哪一样了,王爷。”

    “三缺。。。”他不回答我的问话,反而说道:“本王在你心中,除了疯子,还是什么?”

    “还是疯子。”我回的不假思索,他闻言低笑:“可在本王心里,万里河山,都比不过你重要,你信么?”

    “自然不信。”他的话,带着温热的气息在我耳畔,从我的耳侧轻轻拂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跳变得极快,回答的不敢有一刻停顿,仿佛下一刻,答案就不是这个。好在梁总管的声音适时响起:“王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梁总管,扶本王上马车。”话音刚落,他又回头对披头散发,狼狈无比的我说:“三缺,你也跟来,不要妄想逃跑。”

    我冲他仰起下巴:“若我想逃,总有几千几万种办法。”

    “那本王就再打你二十大板,打得你跑不动,二十不够打三十大板,三十不够打五十大板,本王就不信,打不老实你。”他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连站立都有困难,可是这话却说的掷地有声,旁边几名将士都听的一凛。众目睽睽我实在不想以身试法,只好随他上车。

    马车上狭小的空间,只有荣轩,我,梁总管三个人,梁总管初时还忙着替自家王爷包扎,到后来,竟也不敢多言。“三缺,坐过来。”荣轩的脸色好了些,拍拍身边的位置。我看着他身下上等丝线勾嵌的软垫,不屑道:“奴婢天生贱命,不敢。”

    “坐过来,本王有好东西给你。”他微挑眉毛,大概怕我不信,干脆晃了晃手中的信封,将信封打开,里面的字迹我识得,是子歌的笔迹,她写三缺时喜欢将缺字最后一笔扬起,她说这样才能配上我的性子。子歌,我心中一痛,道:“你若给,便给,不给,我便不要,百年之后,在地下,子歌自会和我说。”

    他叹气:“三缺,你的倔脾气。”他扬手把信扔给我,我忙拿来看,信,却是子歌诀别信。我竟然不知道,子歌和言桑两情相悦,一切皆是出于自愿。福生见我面色稍缓,忙插嘴:“三缺姑娘,王爷初时也是不同意的,毕竟子歌姑娘伴着王爷好些年了,可是情这种东西,旁人评不得,也劝不动。你那样误会王爷,他却不解释,他说你的倔脾气不是一时半刻能想通的,让你出去散散心,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我转头看向荣轩,他似是倦了,整个身体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我掀开帘子,京郊的风景,未到深秋,已是万物寂静的一派萧瑟景象,关心则乱,子歌的事情,我犯了大忌。远处村落旁的梨花树,看的并不真切,我把头探出去,想看的仔细些。

    “三缺喜欢西北边陲么?那里的天很高,地很广,怎么走也走不到头。”荣轩闭着眼,似在回忆:“那里的村落,人们淳朴憨厚,男女之间,一方巾,一杯酒,便可约定终身,没有繁文缛节,多好。”

    “你看这是我从市集上买的丝帕,上面绣了你最爱的梨花,你喜欢么?喜欢就送你。哈哈,西北有村落,女子若送男子丝帕,便是私定终身。虽然你是女子,我是男子,可是,你收了,我便认定你了,此生都不会有二心。”

    “呸,你当我会信么?你这骗子。这里可不是西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一视同仁,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已经米已成炊。”

    “你,蛮不讲理!”稚嫩的少年少女的声音在我脑海回荡,那是谁呢?

    “三缺是在想,自己的情郎么?”荣轩的声音又好死不死的响了起来,此刻他正眯着眼睛,看不出表情。

    “没有。”

    “也是,三缺这么中气十足,寻常男子,怕是望而生畏,哈哈。”

    “你!”我不再搭理他,将目光放向远方,来京城几月了,我愈发怀念起阎罗巷了,怀念那个可以累到睡着,笑到流泪的地方。

    马车一路行至王府,刚一进府,荣轩就差使我去了膳房帮忙,我在心里暗骂,面上也只好听命。这一忙,便忙至正午时分。

    正午时分,梁总管说,宫里来了公公,宣荣轩进宫面圣,切磋琴艺。梁总管说,皇上的心思,大家都揣摩不透,好端端的,切磋琴艺,总不会是兄弟情深的一套。我心下明了,皇上想是怕荣轩故意借身子微恙,辞去出征,便借个切磋琴艺,试探荣轩的伤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思虑间,我端了新出锅的桂花糯米藕,拿锦盒封好,朝荣轩的主院走去,曲廊尽头,正有一人相侯,手中拿着长长的拂尘走来走去,想来就是宫里来的公公,身旁还有一人,灰色衣服,像是个轿夫。我径直往荣轩的院栏走去,经过公公身边,福了福身子。那公公生的圆脸小眼睛,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了缝儿,见我便道:“这位姑娘面生,王爷府里新人么?”

    “正是。”

    “姑娘手中可是桂花糯米藕,这可是王爷儿时最爱吃的一样,只是姑娘不知,王爷这些年,吃的愈发少了。”这话不是从公公口中问出,而是他身边那轿夫。

    “若爱吃,便会一直爱吃,如果积年累月,淡了喜爱之情,也只能说明,儿时的喜爱并不真切。何况,旁人看着似是不爱,也许是太爱,都未可知的。”我将手中的食盒握了握,扭头欲走。还未迈步,眼前木门悠悠而开,荣轩跪在门前,长发几乎垂地,颜色如雪。

    “臣弟府中下人不识礼数,若冒犯了皇上,还望恕罪。”话音未落,荣轩便掩口,低低咳了起来,不过半日,竟似比之前更虚弱了。狐狸就是狐狸,装的还真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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