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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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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梦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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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天赐走后,了空和尚又陷入了无意识状态……

    物我两忘抟久,了空和尚却不知怎么的又回魂儿了……

    疲惫艰难地站起身来,关上起居室通往小花园的玻璃门,再关灯离开,一手扶墙,了空和尚漫不经心地向三楼书房挪去。经过二楼,发现所有的门儿都大敞敞地开着、所有的灯都明晃晃地亮着——了无人迹……

    腥凉的夜风洞穿屋室,拉响黯哑的重重啸叫……虽然刺眼的灯光下看不到任何阴影,但总让人心底,凭空生出层层虚脱的绝望……那情境说不出的诡异,将尊荣富贵、侈靡华美遮蔽下的凄凉、险狾,在这一刻赤裸。裸地摊陈无遗……心有所感的了空和尚从脊椎里陡生一股森寒、直透后脑,不由得一个个寒颤,连绵迭迭……

    “走了也好!……免得见面的难堪!……”了空和尚暗暗松了口气,忍痛一一挪经所有房间,关窗、关灯、关门……

    房中如遭劫匪扫荡,首饰、珠玉、现金、书画、香料……等等,被清洗一空!了空和尚视而不见、懒得理会……

    在他看来,时空中最可宝贵珍惜的事物,惟有——人!或者说——“人心”!

    这就是上帝、真主、神佛……

    独独不遗余力地抢掠——虔诚坚忍的信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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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嘀、嘀嘀!嗡——”三楼传来打印机自动开启工作的震响。等了空和尚不紧不慢地蹭上楼,挪到打印机前,打印机已打印完毕。撕下抖开,一米多长的宽阔纸页上,并排是三行密密麻麻的主叫、被叫号码和通话时间。“……这么多!?……这么看来,牛玉卿一个月光话费的支出,恐怕就有六、七千元……”了空和尚从不干涉牛玉卿掌控的家庭财政权,顶多就某一具体事务随口问问,问完就完;因而,一直不知牛玉卿的月话费竟然这么多;现在,他也只是根据自己三、四百的月话费,做个大略的粗粗估算。

    在椅子上坐好,把伤腿直直伸出去,拉低台灯细看,牛玉卿上个月的话费是两万四、这个月的话费是三万二。翻回来浏览通话记录,有几处已经做出了标记,旁边还有简明扼要的注解。标记出的记录,或是通话时间不对;或是通话时间超长;或是号码频繁而交互拨打;或是号码怪异而必生疑问……注解的字端丽舒展,显见得书写其人性格稳凝,逻辑清晰严谨……

    通话记录有两处,特别引起了空和尚的注意。一是去卡卡国出发前一星期的星期四,一个手机号码与牛玉卿从上午10点多开始,至下午5点多结束,频繁主叫被叫通话,时间五、六分钟的也有、几十秒的也有。那号码旁注:“王伟,22岁,外交部翻译。”而下午5点多结束最后一次双方短暂通话后,直到晚上9点多,牛玉卿的手机没有任何接听或拨出记录。直至晚上9点53分,有一座机号主叫牛玉卿接通。旁注:“棕榈湾洗浴城前台。”边看,了空和尚边想起那天的情景……

    那天下午两、三点,牛玉卿突然给了空和尚打电话:“……老公!……我想你!……烦死了,单位下午又要开会,说是安排去卡卡国访问的人员和行程……我真不想参加!……老公!你想我了吗?……我好想你!……下午不能回家陪你吃晚饭了,你乖乖的在家等我,别乱跑噢!……我开完会就回家陪你……”那声音粘腻得人一身鸡皮疙瘩,了空和尚当时就觉得反常:“……平时没这样过啊!?……”紧接着自己又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可能马上要去卡卡国访问一个月,故意撒撒娇吧!……”但今天根据事实一参照,那天绝不是什么开会,而是和22岁的小翻译,去浴城激情鸳鸯戏水了!“……几乎大了十岁!……也亏得她身体好、胃口好、有爱心!……”了空和尚除了由衷地赞叹,还能如何!?

    另一处引起了空和尚注意的,是在卡卡国期间的通话记录,两个手机号码从晚上10点开始,断断续续打到第二天早上7点。来回主叫被叫5次,通话时间短的几十分钟、长的近两个小时。号码旁注:“白进,28岁,卡卡国国家旅游局婆罗半岛处副处长。”了空和尚从时间上来分析,当天晚上,两个人压根儿干脆没睡,去除上卫生间、吃东西喝水、给手机现充电……精气神儿,全在缠缠绵绵、卿卿我我中亢奋流失了……

    此外还有些异常记录,了空和尚在看明白这两个记录后,也就不十分在意了!

    男女之间的事儿,不过如此!——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样儿来!!!???

    “嘀嘀、嘀嘀!嗡——”打印机又开始工作。打印完,了空和尚撕来一看,是几条今天昨天牛玉卿收发的短信。看看时间,第一条就是刚吃晚饭时,牛玉卿在饭桌上收到的。信由王伟发来:“刚送你离开,回家一进门儿我就想你了!……”了空和尚不想再看,身心早已被万箭攒射得千疮百孔,不用再在上面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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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杯烈酒,踉跄睡下,了空和尚反复做梦,前面的俱都记不得了,最后一个梦却特别清晰、凄怆……

    梦中自己身体悬空,飘浮在一座琼楼栉比、霓灯璀璨的巨大都市绝顶,茫然事外地俯视着下面的荣贵昌盛……霎的,天风四合,直欲割剥干净自己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裤……透骨的极寒,逼迫自己必须降下来……自己降在一座四四方方,颇有些年代的大厦天台……有个朦胧模糊的概念告诉自己,这里是自己的家……

    双脚刚一着地,那大厦就似果冻一样振颤摇摆,渐渐由中腰断折、倾覆……自己惊惧地想再飞起来,再三再四地努力……可心血,都被果冻掠夺、消散……无处借力,自己只能随那果冻构成的、水晶般华美鲜丽的大厦,一起轰然坠地……

    …………

    自己坠落在一座小学的门口,等爬起来,已然忘记刚才的危险……又有个朦胧模糊的概念告诉自己,自己是到这儿来找人的……至于要找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却全然不知……老师?……学生?……男人?……女人?……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透明地行走在校园里,学校在开运动会……校长陪同教育局的领导,谈笑风生地坐在高高的主席台上,俯视、考量、挑选、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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