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焚

    吩咐侍女不用等着清理，今天可以提早离开，了空和尚独自坐在餐桌旁等牛玉卿。十数分钟后，牛玉卿换过衣服、洗过脸，边讲着电话边走进餐厅；当她看到餐厅里，只有了空和尚一个人冷漠地坐在桌旁等她，瞳孔里明显闪出一丝诧异。“……呵呵呵……我也想你！……好了，好了！不说了，等忙完这几天，我过去看你们！……呵呵呵呵……嗯！再见！……再见！我挂了啊！……”按断手机，牛玉卿在了空和尚对面坐下，手机就放在右手手边。两人都没有话说，相互扫视一眼，牛玉卿端起碗吃饭。

    餐厅中一股沉闷、躁郁的氛围，弥漫淤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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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突然，刺耳的手机彩铃声在两人之间回荡，惊得心事重重的两人身心都是一紧，四只眼睛同时向手机盯了过去。了空和尚瞟了眼在桌上活蹦乱跳、激情澎湃的手机，低头继续吃饭；牛玉卿则忙抓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稍稍犹豫，按了拒绝接听键放到一旁。

    “今天很忙吗！？”了空和尚夹着菜随口问到。“嗯！”牛玉卿头也不抬的轻“嗯”一声，算作回答。“身体怎么样？要不要我明天陪你去医院看看？”既然已经开口，了空和尚就接着问。“唔，不用了！……就是例假来了，有点儿累、心情也不好！休息休息就没事儿了……”牛玉卿猜疑地飞了了空和尚一眼，咽下口中的饭，赶快坚决推辞说。“那要不要请几天假，等完了再上班儿？”“不用！刚回来，团里有好多总结要写、好多资料要整理……”了空和尚停下筷子，抬头看她。“……老公！……这两天我可能要早上走得早、晚上回来得晚，不能多照顾你了，你自己小心身体噢！……”牛玉卿看了空和尚看着她，掩饰地浅笑着说。“嗯！没事儿！”了空和尚淡定地看着她答到。

    继续吃饭，两人都没发觉，各自吃的俱是自己面前就近的菜；靠近对方的菜，两人全没动过！

    “你那个彩铃谁给你找的！？”了空和尚低着头霍然想起地问。“怎么了？……不知道！……电信公司给换的吧……”牛玉卿对这个问题有点儿意外，随即信口答到。“不错！歌词挺有意思的……”了空和尚微笑着说。“……是吗？……我没注意！……”牛玉卿紧绷的神经明显一松，如释重负。“这个手机是新买的！原来那个呢？”了空和尚随意的加了一句。“原来那个不小心摔坏了，所以买了这个新的！”这个问题，牛玉卿回答的倒是很明晰、很流畅。“哦，多少钱？”了空和尚嚼着菜，不在意地问。牛玉卿脸色刷地变白变僵。“……那天我刚好有事儿，让团里的小王代买的……”牛玉卿吞吞吐吐，说的很慢。“哪个小王！？”大概已经明白的了空和尚，淡漠地锁定她问到。“说了你也不知道！问那么多干吗！？”牛玉卿瞬间爆发，不耐烦地反诘了空和尚。“我是不知道……可你一说，下次我就不是知道了吗！？”了空和尚韫怒地说。话刚一出口，牛玉卿也马上就觉得自己的态度语气，不仅不会有想要的效果，反而会引起了空和尚更大的疑心。“王伟！”牛玉卿颓然丧气、萎靡无神地说了个名字。

    “王伟！干什么的？”了空和尚回想不起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任何记忆，脱口问到。“没干什么！就是一个刚毕业分到外交部的小翻译……”看了空和尚在研磨这句话中所传达的营养，还大有按图索骥、追根究底的苗头儿，牛玉卿发现新大陆似地惊奇问道：“……咦！你昨天亲手给我做的菜呢！？”“没人吃，倒了！”了空和尚在心里为两人悲悯的好笑：“饭都快吃完了，这才留意到吗！？……就没点儿新的转移话题的方法了吗！？……”“你这人！……你辛辛苦苦做的，怎么说倒就倒了？……”牛玉卿故作爱惜，娇嗔地说。“不新鲜了，倒了！”了空和尚还是有气无力拆挡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浪费！你不想吃，留着我热热还可以吃吗！……”明显察觉了空和尚的排斥和疏远，牛玉卿是真的着气了！

    “嘀嘀、嘀嘀嘀嘀……”不等了空和尚再说什么，放在牛玉卿手边的手机，又不甘寂寞地开始载歌载舞、媚娇歪缠。牛玉卿闭住嘴，放下手中的碗筷，表情淡淡地拿起手机，打开着靠往椅背……了空和尚静静默默地看去，也分不清那表情中潜藏的是疑虑、或是期待，甚至是悬崖夺路、与狼共舞的心弦紧绷的刺激！

    “现在的电信公司想钱想疯了，整天不是欺诈、广告，就是无聊的骚扰信息！……”牛玉卿匆匆浏览过短信，厌恶地把手机远远的放到一边。了空和尚对牛玉卿的评论不置可否；于是，两人同时沉默，一边各自吃饭，一边各自想自己的心事儿。一直到吃完饭，了空和尚也没想出，怎么才能将自己和牛玉卿之间的事儿，平和稳健地解决掉的方法。“……那先等等吧！也不急于这一天、两天……”了空和尚决定放一放，下次再找机会与牛玉卿谈。“我来收拾，你去看会儿电视休息吧……”了空和尚站起身整理着碗筷对牛玉卿说。

    做家务，在了空和尚看来，既是身体的锻炼和大脑的度假，更是对家人深沉奉献而出的无言的“爱”！所以，了空和尚从来既不轻贱、也不抵触常常亲手做做家务。这一点，他与“汉将军”有本质的不同；可牛玉卿偏偏伙同“汉将军”潜伏在一条战壕，认为高贵的上等人，从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这从另一方面，印证了牛玉卿现在早出晚归，热心于工作的极度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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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洗抹抹、排顺整端厨房里的兵种阵列，了空和尚掸掸袖口和衣襟处的水珠走到起居室，打算给牛玉卿打声招呼再去书房。起居室里，牛玉卿“玉踪”缥缈，唯有敞阔的液晶电视挂在墙壁上，卖力地忘情表演……

    傍晚微热的海风，自通往小花园的门口吹来，飏举起淡青色的纱帘，优雅的在空中柔美曼舞……了空和尚奇怪兼好奇地走至门边，借着高大的落地玻璃窗透射出的灯光，看见牛玉卿倚臀靠坐在花园儿的木质栏杆上，正专心地在手机上码字……

    了空和尚没有相关的经历，也没见过、听过相关的描述；因而，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但如此怪异的景致，恐怕只要不是傻子，就会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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