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咸腥凉腻的海风吹来,扑簌簌摇落金桂如雨……
“阿嚏!……看来今年第18号台风“梅利亚”,今天晚上就要登陆了……”第一个卡卡国的男音推测着说到。“哦!说到台风……让我想起来——在海上生成,然后挟天裹雨,一举扫清陆地的阴霾……”“……当年‘格兰特博士’不就是在海外积蓄力量,最后推翻‘鼠尾政府’的吗!?……我们也可以这样干啊!……”第三个卡卡国的男音,恍然大悟的激动叫到。“别、你别算上我!……我还没你那么疯……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第二个卡卡国的男音,赶紧撇清自己。“……你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就要快做到头儿了……”他还不忘再叮咛一句。
“哎!瘦子!……你还别说,可能很多移民海外的人都有这种想法……”第一个卡卡国的男音,若有所悟地说。“打住、打住!……你们两个,还真是疯到一块儿去了……”第二个卡卡国的男音边说着,边站起身拍落身上灿灿郁郁的落花。“……风越来越大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宾馆吧!”
三个人怡怡然地走了,却在了空和尚心底,撒下了未知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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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中年男人,不带任何家人,赶在台风到来之前,从卡卡国到占海国来旅游……还能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说出这么一大段密辛和议论……怎么看,怎么够奇怪的了!?……”“……况且,他们所说的那些问题,卡卡国或许有,但在占海国可能更严重吧!?……”“……他们——到底是卡卡人,还是占海人!?……”“……他们——说这些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他们——刚刚所说的话里,又有多少是真的呢!?……”了空和尚当下,压根儿理不出个头绪。
“……以目前我所知道的情况,根本无法做出判断!……”“……反过来说,我一个六根清净的出家人,即便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又能怎么样呢!?……”“……唉!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命运自会有所安排……”“……就像……”
“大师!二公子来了,说要见您……”一个占海话的年轻声音,在了空和尚耳边相隔一米左右的距离,不高不低地陈述到。“他找我做什么!?……”“……我与汉家的任何人,三年多都没见过面了……”“…………”“……今天还真是热闹啊!……前面有三个奇怪的人,来说了一番奇怪的话……紧接着老二又来了!……”“……是占海国要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吗!?……”“……如果真有什么大事儿……最可能的是——‘汉将军’不行了!……”
“嗯——!有劳师弟了!就说出家人尘缘尽断,不方便再见世俗之人……请二公子见谅!”“是!我这就去传话。”那年轻声音,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和波动。
等说话的人转身离开数步,了空和尚才睁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平淡远去的背影,在心里落寞地感叹道:“……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我远离酒色财气三年多,耳力与感觉,已较常人灵敏两、三倍有余……可他走至我身边,自己不开口说话,我竟然还是觉察不到!……”了空和尚只能浮出一个自嘲的微笑:“……看来,我这辈子再怎么炼,也不可能跻身一流高手的境界了!……”
知命的了空和尚自躺椅上站起身,挥挥双手,随意地拂落满身满头的馨馥桂花花瓣儿……却不想,一股强劲的海风吹来,花瓣儿,马上又扑满了他的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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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躺椅搬回僧舍靠在墙下,净身净手之后,了空和尚站在阔朗的窗前,盯着院中的桂树发呆……
天穹之上的阳光,依旧强烈的刺眼……迎面的海风一阵紧似一阵,缭乱激荡……远远的天的尽头,好像隐约能看到一线乌云的墨色……寰宇之内的气息,压抑而烦躁……
“大哥!大哥!……”院门口一个声音叫着,径直向僧舍冲来。听到这熟悉的久违声音,发呆的了空和尚的嘴角眉梢,不禁浮出一抹温馨的笑意。匆匆的脚步声转入僧舍,一位身穿占海国民族服装的俊美青年,站在了了空和尚近前。这青年两眼直直抓住一身僧衣的了空和尚,瞬间再也没有了其它动作,木呆呆艰涩地只迸出一句:“大哥!……几年没见,你瘦了好多?……”
他语音未消,刚才传话的年轻和尚,已与两个同其年纪相若的男子,相互搀扶着撞进僧舍房门。见俊美青年和了空和尚已然见面,三人俱松脱对方,肃手而立。跟俊美青年来的两人,不动声色地悄悄站在了俊美青年身后;那年轻和尚原地单掌一竖,微微低头为礼,不惊不躁地说:“大师!”
了空和尚知道他一声“大师!”——既是在询问自己,又是在提醒自己。
“有劳悟本师弟!”了空和尚先点头为礼,然后回身对那俊美青年稽首道:“二公子,出家人尘缘断绝,不再有尘世情欲名利纠葛……愚僧法名‘了空’!”那俊美青年倏然一愣,立即庄重地回礼道:“是!大师教训的是!”了空和尚光风霁月地一笑:“二公子此来,定然是为家人祈福而来了!二公子请……”说完,了空和尚躬身以掌虚引,示意那俊美青年行出僧舍。
了空和尚前导,五个人先后相跟着走入谨身殿。了空和尚避开主位双手合十,俯首对“九鬼子母”的神像深深礼敬,起身转至神像东侧的供桌旁恬然而立,再对那俊美青年淡定一礼,肃穆地说:“请二公子敬香!”
那俊美青年也不再多言,径自上前由供桌上的香盒中拈起三箸藏香,双手扶稳,倾身斜举,就着长明灯头的火焰引燃;左手握住香的根部,右手轻摇,扇灭香顶的余火;再退至展拜的蒲团之后,双手互叠,虔诚地擎香齐眉,一躬到地,口中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地祷告道:“求佛母保佑吾父汉神佑‘汉将军’,玉体早日康复,福寿绵延……求佛母保佑吾占海国,国运日升,德泽熙被……”恭谨地祝祷完毕,他挺起身,趋前小心地把手中的香插入供桌上的香炉。
看香插好,那俊美青年低眉顺目,重又倒退着绕至蒲团后,默默地三跪九叩……
当他第一个头叩下去,了空和尚也适时的击响了供桌上的玉磬,杳杳悠悠的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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