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是如此的寂静,惟有水珠以身体的粉碎,毅然奏出的绝响,交织成和谐的天籁!
汉天授目不能视物,听觉自然而然地作出补偿,变得愈发的灵敏。急急风吼的呼吸,咚咚锤振的心跳,满耳充脑。汉天授明白:惧怕,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反应!而逻辑分析和意志力,是对抗惧怕的惟一有效武器!惧怕诞生、根植于模糊之中——未知与全知之间,可生与可死之间,正是惧怕滋生壮大的天堂!而人一旦确定自己陷入必死之境,反倒会勇武贯日,踏血反抗……针对这一生理特点,兵法中才总结出了,‘围三缺一’的经典战法。“不能急!……任何错误,都是心浮气躁的结果!……任何事物,都应观察分析,再做出判断!……”他反复收缩胸腹,压制心肺的过激反射;集中全部耳力,搜寻、辨析每一声异响。这样,并不能完全消除惧怕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但能将惧怕镇服于心理最底层,于万死之境辨寻那一毫的生机。
天籁依然奏响!和谐依然浮华!好像这一片整个宇宙中,只有汉天授,深陷在对未知的深深恐惧之中!
时间似乎早已停顿!当汉天授蓦地意识到,眼前不远处有一星星点点的萤绿色幽光时,一时竟想不起它是何时出现!?那光首先是黄绿色的针尖儿大小地显露,渐渐变大、渐渐变绿……最开始,汉天授还以为那又是,视神经缺乏最基础的刺激而产生的幻觉;直到那光扩展到小指甲盖儿大小,并悬浮不动时,汉天授才激灵一下意识到——“那绝不是幻觉!”
“没有任何丁点儿的参照……无法判断远近,无法判断大小……”汉天授死死盯住那莹莹幽幽、冷冷寂寂的绿光,支起两耳,将听力凝聚过去。没有任何声音回馈,那绿光却眼见着,一分分扩大,并且蜿蜒出手臂的形状!
汉天授惊地脑门儿一炸,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靠去,背脊猛磕在堆砌的石块儿上,硌得他倒抽冷气、鼻酸眼熵、牙差嘴咧……尽管冻得紧绷的骨肉,与石块儿实打实、硬碰硬的热吻,痛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他也只能缩筋团躯地强忍,不敢制造丝毫声息。
还好!那绿光幻化成手臂的形状,就不再上下延伸,幻化胸骨、骷髅、骨爪什么的;不然,汉天授就算不被当场吓死,起码也会被吓个半疯!
静静地等待、观察……
那绿光渐渐强盛,照亮的范围逐步伸展,令人产生犹如生命一般,慢慢爬行的感觉……最后定格,已披驳出直径一米左右的空间。
汉天授直觉那手臂离自己不远,就在他放置的警戒线三、五米开外!他凝目仔细分辨,手臂的一端扎进泥里,一端横亘地面;臂中部位,零落斜粘三、两条黑道儿……看着看着,汉天授发现,那绝不是手臂!但到底是什么,从远处却又无法确定!
“要不要走近看看?……”“那要冒未知的风险!……说不定那是个未知的陷阱!……不会就是刚才那个东西布置的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看看!”经过一番否定、再否定地斗争,人类对光的渴望,终于战胜了恐惧,汉天授决定过去看看。
汉天授小心翼翼地解开扎紧双脚的塑料袋儿,屈伸活动活动四肢,使身体恢复目前所能达到的最佳状态。等觉得差不多了,扶着墙悄悄站起,手里握紧两块儿石头,微微猫着腰,向那绿光蹚去。离那绿光还有三、两步的时候,汉天授脚下一软,惊得他赶紧收脚停步、躬身缩颈、全神戒备。凝神静听一会儿,身体周围没有异常。他方才弯腰低头细看,却原来是团团根带泥土的杂草。选好落脚之处,一大步跨出,那绿光触手可及。
绿光就近在眼前——毫不刺目、毫不闪烁,也没有任何温度。它从一略微弯曲的棍状物体中渗透而出,锁定占领了属于自己的一团空间。“这感觉,好像夜明珠似的……”汉天授若有所悟。他谨慎地用右手的石头,轻触发光体的表面,涩而钝的感觉,没有金石的坚硬,倒像是木质物似的。“不是金石,那应该不是放射性发光……”“不闪烁浮游,那也应该不是磷光……”“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生物体发光的可能性最大!”汉天授迅速做出初步判断。尽管如此,汉天授也绝不敢用手直接去触碰发光体,他用双手的石头,挟住发光体向自己拖了一下,以方便观察。
眼前的发光体有五、六十厘米长,距离粗端头部十厘米左右处,有一弯曲,这让从远处猛看之下,像乎一截断臂。发光体表面坑坑洼洼,如经虫蛀,粘着几根草叶……被石头挟过的地方,有碎屑断落,或粘于石上、或散坠于地。奇怪的是,这些碎屑刚离本体,光色顿时暗弱,直至逐渐消失;而本体断落之处,断落当时漆黑无光,却逐渐盈盈透体,光色盎然。
这一弱一亮之间,时间几乎相等,让人恍惚有碎屑光散,回归本体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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