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皱眉。
“嗯?”宝钏抬眼心中一动,却道:“没什么事,相公早些歇息吧,明日我也要进宫呢。”
广德公主有天大的好消息要分享,她怀孕了。
来到吴惠妃的馨兰殿,才刚刚见礼,宝钏便从她的满面喜色中感受到了:“公主,你有喜了?”
“宝钏你怎么知道?太聪明了!”李馨笑开了花儿:“这下可好,我刚要回去,父皇和母妃又不让我走了。”吴惠妃终于病愈,李馨应当返回公主府,但胎儿前三个月尤为重要,留在宫中会得到更好的照顾。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件喜事,李馨很快联想到宝钏,调笑着在肩头轻推一把:“宝钏,你呢,你什么时候……”
“公主。”一句话宝钏就变得面红耳赤,急得躲:“我才刚刚成亲,您说什么呢。”
“说什么,我说孩子呀。”李馨愉悦地舒展了秀眉,去想,去评价:“李云贵比薛平贵强多了,看样子就知道。薛平贵这个没良心的,你真嫁给他就完了!”
“公主,言重了。”宝钏随着她笑,心里却不免想起另一个人。
除了薛平贵,还有一个人,曾经也有可能成为她的丈夫,那人就是心心念念的魏豹。
不该想起他,却想起他。这个人,不是十足的坏人,可也成不了十足的好人。他的心很深,若是做不了朋友,那就只好成为敌人。
风水轮流转,失去成为王允爱婿的可能,魏豹并不是一无所获。大事既定,宣宗开始着手封赏因为雍王之事而立功的人,魏豹升得致果校尉的位子,恰好要比李云贵高级。
于是相见的机会,也可以是讽刺他伤害他最好的机会。
相见在昨日,今日他却又进宫来,这一方面是有由头,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想见她,想得牵肠挂肚,满心不甘。知道她进宫,机不可失。
相约在御花园等待,他很快就看见她的身影。
“三小姐。”相距几丈远,魏豹便已喜形于色:“你来了。”
“魏二公子。”宝钏没有走得很近便已停下:“你的伤好了吗?”
“你还记得?”不过一两天未见,他的样子又瘦了一圈。见到她,他又惊又喜又可怜:“宝钏!”
“魏豹。”不能让他靠过来,宝钏躲开:“这样不好。”
“怎么了,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昨天的不愉快还顶在魏豹心口,他忘不掉,像鞭炮一点就着:“你我好歹世交,我哥还是你的二姐夫,你处处针对我,不就是恨我打了李云贵吗!哼,真不是男人,打输了居然向娘子告状!”
昨天他们确实打了一场,却是相约到出城动手,以致于李云贵带伤返家,却以为瞒过了宝钏。
这是必须的,李云贵知道他有心报仇,故意让他赢,以为这样可以化解嫌隙,却没有想到,他们的梁子越结越深。
宝钏一听便更庆幸没有嫁给这种人,很快说:“魏豹,云贵没有提受伤的事。你这么说,我倒很想听听,你是怎么把他打伤的。”
“这……”魏豹怔住了,才知枉做小人。他的一腔热情,全被变成冰水。
幸好关键时刻,总有人化解尴尬。雍王突然驾到,宝钏不便多留,只得离开。
“宝钏!”魏豹急唤着,心很疼,雍王却嗤之以鼻地笑,教他转过头来:“致果校尉何必这样,她又不是月宫嫦娥,有那么好吗?你要想报复她,还怕没机会?”
“什么?”魏豹有点呆了,回头看:“殿下。”
“本王跟你说,”雍王招招手,笑咪咪地教他附耳:“有消息,父皇要人去往西凉,李云贵必去,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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