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和月芽端来了醒酒汤,司马宸很有耐心地,柔声细雨地劝着倩兮喝下去,在两名丫鬟大眼瞪小眼像看怪物似的注视下,让倩兮喝完。
倩兮是倒头便乎乎大睡过去了。
司马宸看她没什么事儿了,嘱咐一番两名吃惊的嘴都合不扰的丫头,才回去。
直到第二天下午了,倩兮才醒来,头还晕晕地,起来洗了热水澡,吃了点清淡的食物,还是没什么精神,看来酒多了真是伤身啊。
“姑娘,王爷、轩王爷、六殿下、李公子和文公子,都来过几次了,现在姑娘没事儿了,我去回禀一他们下吧。”环儿刚说完,就听院子里传来万俟文羽的说话声汊。
“倩兮,你醒了吗,我们可好久不‘清谈’了。”说着他和司马彧走进屋。
“兮兮,你总算是醒了,没想到,往日没见你喝酒,这一喝就醉,酒量原来这么差,可是酒品也好不到哪儿去哟。”司马彧怪怪地看着倩兮笑着,像只偷了油的老鼠。
“喂,司马彧,是不是我这几天没打你,你浑身痒是不是,我是谁呀,能这么差吗。”倩兮见他那欠打的样子骂道朕。
“难道不是吗,颠三倒四地乱说一气,拉着老四的衣服,死活不让他走,非让他告诉你,为什么把你‘扔’到这儿,不要他对你这么好,什么……你回去后‘时空相隔永不能相见’,还骂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愚昧地方’,兮兮呀,难道本王对你不好吗?可没见对我这么热情过,是怎么回事?什么时空?什么愚昧呀?”司马彧狡黠地眨那双笑眼,“真不知道你们俩怎么了,本王倒是很想听听,谁把你‘扔’到这儿了?”
“啊!我……我真这么说了?”倩兮惊叫道,细想想昨晚自己的窘态,难怪人说醉酒乱性,一点不假啊,我一世英名就这样毁了。她心里胡乱想着,脸上已经是红晕顿升了。
“倩兮,不过你的喝酒歌喝的挺好听,不知是哪位‘圣人’所做呀。”文羽接口道。
“喝酒歌?什么喝酒歌?”倩兮一头雾水胡乱应着。
“哟哟,还真没见过你难为情呢,本来想让你陪我出去给我那些侍妾们买礼物呢,本王准备回帝都了,看你的精神还不是太好,酒意还没全消啊,还是好好休息吧。”司马彧说着笑眯眯地摇着折扇走了,出门时还不忘嘀咕一句,“酒品真是太差了。”
身后传来倩兮的大叫:“啊!——司马彧,你这个挨打的,再说我非打的你的侍妾们都认不出来。”
“倩兮,我们……”
“清谈,清谈,再说清谈,我连你也打得……,呃!文羽,改日再说吧,我头还痛呢。”本来听完司马彧的话,她就够心烦的了,没想到这个麻烦的文羽又来烦她,可还不能对他像司马彧那样,想怒还不能,话语由严厉快速的语调三百六十度大转身,一下子转为柔和缓慢的语调了。
“呃,好吧,我也还有点头痛,看来也是喝多了,先告辞了。”文羽说着一抱拳走了。
“环儿、月芽。”倩兮看文羽的身影消失后,又想起司马彧说的话,冲着外面大声尖叫道。
“姑……姑娘,怎么了。”两个丫鬟听到倩兮那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吓的慌忙跑进来。
“呃……那个……昨晚我真的像轩王爷说的那样吗?”倩兮意识到了失态,放缓语气盯着两人问道。
“姑……姑娘……没有,我们……不记得了。”嘴时这样说着,可两人脸上的表情早就出卖了她们。
倩兮看着两个小丫头小脸憋的红红的,想乐不敢乐的样子,故意绷着脸道:“什么?不记得了?看你们两个笑得这样‘幸灾乐祸’那是肯定的不记得喽。”果然奏效两个丫头吓得赶紧扑通跪下。
“姑娘,奴婢没有……没有‘幸灾乐祸’,只是好奇王爷……。”
“好奇王爷?为什么?”倩兮不解道。
“王爷从来没对一个女子这样细心地照顾过,亲自喂你喝醒酒汤不说,还……还……”
“别吞吞吐吐,说清楚。”
“还把姑娘抱回来的。”月芽胆怯地小声道。
“你说什么,我不是自己走回来的?是被司马宸抱……抱回来的?”
“嗯,是啊,李公子他们都看到了,奴婢没有撒谎。”两人忙点点头。
“啊!”倩兮又大叫一声,完了,没脸见人了,一世英名真的就这样毁了,洋相真是出大了。她一下子仰身躺倒在床上。
“你们两个先不要告诉王爷等人我醒了。”倩兮想起什么赶紧起身道。
“姑娘放心吧,王爷带着李公子和六殿下到前线去了。”月芽像看出她的心思眨着圆圆的眼睛道。
“噢。”倩兮郁闷地哼一声,他最好是把这事儿忘了再回来才好啊。
二更已过,倩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听着院子中那虫鸣声声,一阵烦燥,司马宸还真没从边塞回来,她是想见到他可又怕看到他。
越是胡思乱想越是难以成眠,索性披衣起床,轻开-房门,出了院子,悄悄向花园走去,路上碰到颜白带领人巡视,叮咛她夜深风寒当心身体受冷。
花园里,各种花儿已经绽放,在风儿的轻拂下透着幽香,经夜风一吹,花香包围下,人的精神也清爽起来。
她在亭中坐下,抬头看着那满天的繁星,是那么的美丽,自己以前怎么从未发现浩瀚的星空是如此的醉人。
那颗颗星星在向自己眨眼睛,古今相同的星空下却是不一样的景物,这世间的变化真是莫测,而亘古不变的唯有这星空,一切过往也只有这星空明如心镜。
……
夜风轻柔的抚过倩兮的面颊,吹起她的发丝,心也随着这风飘乎不定。
她仰望星空,发出疑问,时间的空洞,此时有没有人像我一样的掉入你的漩涡呢?任你随意抛掷,这是我的幸运呢?还是不幸?让我苦苦挣扎在留还是离的边缘,也许今生会错过许多沿途的风景,可最终的目的地永远是那样的吸引我为此不懈努力,直到错过了那一朵最不该错过的灿烂花朵,都茫然不觉,让人如此无奈。
夜深风紧,她抱紧肩膀,感到了凉意。
一件披风适时地披在了身上,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小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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