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招体育加分考试开始了。
原畅早早的来到了参加考试的体育场。路上他还在想,许怡心有没有来。体育场门外已经有很多同学在活动筋骨了,再把目光扫向大门外的一侧,一群一群的考生们围在那里做什么?处于好奇,原畅也走了过去。人还真多,好不容易挤了进去,才知道大家都在拥挤着买一位老大爷箱子里面的巧克力,但此时已经被众多同学给取名为“速效兴奋剂”。再扭过头看到一位骑着自行车拉着“货物”的大叔也正准备停靠车辆,开始销货了。只见他刚把自行车停靠稳,便被一帮考生围住了,听说是在卖“葡萄糖”,而前后大约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他的“葡萄糖”就快脱销了。真的有作用吗?好奇的原畅赶紧掏出钱买了最后的两瓶,迅速打开盖,吸管都没有来得及使用,两口便喝光了。
考试开始了。立定跳远,接着铅球,最后就是1500米长跑。
考试结束后,原畅知道自己这次玩大了。跑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无力,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他问了很多同学,他们都是一样的感觉。当场成绩就出来了,原畅的成绩仅8分。8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中招文化课程考试,原畅只能加8分。听到成绩后,原畅差点就晕倒在体育场里,一个同学骑着自行车把他载回了家。
许怡心在考试的当天在现场,她一直在体育场旁边的楼顶上看原畅考试。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原畅又收到了许怡心的来信,她说,她喜欢原畅,她想和原畅在一起,尽管原畅即将毕业了。
“在一起”,这三个字,是很浪漫的,但有没有人真正清楚它的浪漫,明确它的含义。“在一起”,是双向的,一个人不能在一起,要两个人能力在一起。
原畅没有答应她,也没有拒绝她。只是回信告诉她,自己要毕业了,而她才刚入初中,很快自己就要离开这所学校,很快就要告别初中时代,又怎么在一起?
“我会等你,一直等你,等到你来找我。无论多久。”原畅收到的许怡心最后一封信上,许怡心对他写的几句话。
贾霖告诉原畅,许怡心哭了,许怡心写这几句话,鼓足了勇气。她还让贾霖告诉原畅,她的这些话,希望原畅不要理解为她还是小孩子,不懂事,更不要理解为是一时冲动才无所顾忌。许怡心还说她暂时不再打扰原畅了,她想让原畅专心的考试。她说她会等原畅顺利考上高中,她等原畅。
原畅和同学们进入了中考前文化课的最后一搏阶段。
英语、数学、物理、化学等除了语文之外的科目,对于原畅来说都是天书。原畅自己很明白上课时就是听牛唱歌,一窍不通。刚入初三时,老师还尝试着让原畅起来回答问题,但原畅的回答总是简单的惊人。每次老师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原畅的“不会”二字早已脱口而出,紧接着在老师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瞪着一双惊讶的眼神不知所措的瞬间,原畅已安然入座。同学们因此都视原畅为偶像,说都快中考了,原畅还能这么放松,这么随意。原畅说自己只是不愿为无聊的事情作太多的解释。其实原畅的心里经常苦笑,心想要是有能力轻轻松松的回答问题,谁不希望能流利地回答出来。英语和数学老师也懒得理原畅了,这样原畅也可以安安心心的看看漫画书,轻轻的唱唱歌。
中考的前几天,老师一直在同学们耳边重复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的道理,班里的同学们也都发疯似地翻着书本,人心都慌乱了。原畅没有紧张感,宁可一个人无聊的发呆,也不会去翻一下那些乏味的课本。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领中考准考证件的日子,原畅被分到了小镇实验中学的一个教室,当天便和同学们一起去看了考场,并确定座位。
中招考试的日子终于来临了。不知有多少学子将共同杀向战场,展现各自的实力。中考在众人眼里是何其重要,其价值似乎可以和自己的生命划上一条等号,但在原畅的眼里,考卷就是一打废纸,原畅早已麻木了,一丝的畏惧感也没有。
考场上的原畅,迷迷糊糊,呆若木鸡,晕晕沉沉,半梦半醒。原畅还在幻想如果此时国家发生战争就好了,自己就参军打仗去。这样的话中考就可以搁一边,不用多想了。然而中考过程中没有战争发生,原畅也还是完成了自己的中考。
又盼又怕又恨的中考终于结束了,“没有一丝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原畅最好的表达。但是原畅能体会到1949年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那是解放后的喜悦。
没有感觉其实是麻木了,因为知道自己考得很差。语文,在关键时刻却大掉链子。英语,单词都不认识几个,考试时全凭猜、蒙、混。数学,从上小学开始,就开始瘸腿了。所以,在开始做试题之前,原畅就先给自己打了一支预防针,预设了自己肯定不会。
等待成绩的那段日子里,很多人问起原畅估计能得多少分,原畅估不出来,不过他可以肯定的就是读不了艺术学校了,分数可能会相差甚远。
这个躁热的夏天,时间如白驹过隙,公布成绩的一天很快到了。
这是一个阴天,臃肿的云层似有坍塌下来的危险,可再怎么也没比去看中考成绩的同学心情沉重。又回到学校了,回到了原畅所在的初中。走进校门,时光如同被凝固了一样。
熙熙嚷嚷的学生三五成群地聚集在教学楼下的大厅里。原畅突然想起了初来报道的那一幕幕,而今天和那一天相比,所有人都已经长大。许多同学从家里穿来了花花绿绿的衣服,原畅还差点认不出那些朝夕相处多年的老同学了。他远远地看着这些同学们,大家一起生活三年了,虽然之间有许多没交上朋友。不熟悉可并不陌生。或许多年以后,街头碰到面了还能认出这个是自己的校友,不知道别人是不是和原畅一样想。
教学楼的铁闸拉开了,那声音那样的熟悉。它打开了原畅中考过后等待成绩的这一个月来的心情以及所有回忆。所有学生都蜂拥回到各班级等班主任宣布成绩去了,热闹的教学楼大厅里瞬间只剩下原畅伫立在那儿愣愣地看着教学楼,随后也缓缓地向他所在的中三(九)班走去了。此时,原畅的心里有点发凉。
到了教室,三五成群的同学正积聚在一起闲谈阔论,聊着暑假想做的事情以及各自想去的学校的小道消息。整个教室唧唧喳喳的。教室后面的门已经被同学围得水泄不通,原畅也挤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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