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过去和陈云霄在一起的一幕幕不停在脑子里闪现,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回忆,还是在做梦。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只感觉整个人脱力一般毫无生机,眼泡肿肿的黑眼圈也分外明显。
我去公司晃悠了两圈,秘书给我泡了一杯弄咖啡,不加伴侣不加糖,喝得我内流满面。
然后前台打电话进来,说有一位苏先生找我。
我一听就知道是苏同远,赶忙起身,却见秘书已经领着苏同远走了进来,眼里还有两个明显的爱心。
苏同远把一副卷轴拿给我,“手画的,电脑实在不会用,你如果看不懂可以直接问我。”
“好。”我接过卷轴,打开看了一点,却发现是用毛笔细细勾勒的风景图,哪里该种树哪里该铺路哪里又该建造个小亭子都标注得一清二楚。我哪里还需要再找什么设计师,苏同远已经把方案都设计好了,我只需要跟着做就好了。
但苏同远这么亲力亲为地画一幅景观设计图,甚至把该标注的都标注出来,肯定不是一夜工夫就弄出来的。光这么一幅卷轴,密密麻麻地画出来又标注出很多细节,估计没个半年也有三月。苏同远这么上心,看来他对这南山的观景区很重视。
苏同远重视的东西交给我来做,我心下一时又很感慨,果然好日子到头了。
苏同远坐在办公室里和我聊了一会儿,我给他炮从洛嘉豪那里顺来的大红袍,和他聊了一上午外加一个中午再加一个下午。
期间秘书来敲了三次们,一次给我端咖啡,一次送午餐,最后一次提醒我快下班了。
我和苏同远聊了很久,经过昨天晚上,我对着苏同远的心态好了很多,我不过是个旅行者,手指上的图腾已经消失,早晚都会离开,这世上的很多东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活一天算一天,等哪天离开了,他们所有人的宿命都与我没有半点联系,包括陈云霄。
苏同远晚上请我吃饭,我爽快答应了,他本以为他会带我去什么高档私人会所,但没想到他带我去的是一家住宅区,23层的高楼,我们去了其间一栋顶楼,在顶层露天花园里吃饭。
“他们家每天接待一桌客人,我提前半个月就订了,一直等到今天。”
老板是个本地姑娘,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长得漂亮又高挑,把菜单递给我们,拿个小本子腼腆笑着站在一边:“苏先生说笑了,我这个地方就是小了,如果地方大,我也想多摆几桌多赚点钱。”
我侧头问那小姑娘:“你这里一天只招待一桌赚得够么?”
小姑娘笑得腼腆,但回答得很霸气:“一桌一万,我觉得够了。”
“……”这生意做的真实让我自叹不如,一天只招待一桌,一桌一万随便吃,她怎么着一天也能赚5000吧。
苏同远点了几个菜,把菜单递给我,我没接:“随便吃吃吧,我什么都吃,不挑的。”
小姑娘在旁边拿本子唰唰记着:“我看老板你面色很差,这样吧,来根牛鞭吧……”说完还自顾嗯了两声点点头,好像觉得替我做的这个决定很正确一样。
我心里狂汗,心道我今天面色是差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一个小姑娘觉得我有必要拿牛鞭补一补。
苏同远喝口茶,笑得肩膀一抖:“你别介意,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没点东西,她就推荐我牡蛎,说那东西补肾的,男人吃了好。”
菜陆续上来,我和苏同远边说边吃,其实也没说什么重要的,都是一些有的没的的东西。
吃到中途,苏同远上了个卫生间,回来之后就再也没动筷子,只懒懒散散靠坐着,撑着手臂看我吃:“你是第二个和我一起来吃的人。”
苏同远这么一说,我心知他是想说点什么,便顺口问道:“第一次谁陪你来的?”
“陈时东。”
我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没再接着吃,放下筷子擦擦嘴看他:“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太直接了,但是你好像过去和他关系还不错。”
苏同远淡淡嗯了一下:“陈云霄的母亲是我亲姐姐,按辈分,我应该叫他一声姐夫。”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早,我真是离死不远了。
我没说话,看着苏同远,苏同远眼光从我身上跳开,眼神似乎没有交点,虚无看着我身后:“陈时东死后我接手他手下的盘口,没有人有异议的原因就在这里。况且,我也姓陈,接手原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很正常不是么?”
这天晚上,苏同远说完那句话之后再也没有多余的解释,果断绕开了这个话题,就好像他说出的那些不过是他无意中流露出的不愿示人的心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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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和白夜没多久就被放了出来,两人出来的时候神情自若,但眉宇间都有些厉色,显然看守所的日子没有自己家的日子舒坦好过。
像是那天他们从我家被带走一样,两人出来之后又都去了我那里。一个抱着枕头趴在沙发上,一个撑着额头干干坐着。
我给他们倒咖啡,ken揉着眉心看我:“你可真有良心,看都没去看我们一眼。”
白夜脑袋蒙在沙发里:“他没搬家就算有良心的了。”
我道:“少来了你们两个,去看你们又能怎样,一没本事把你们捞出来,二也知道你们不会有事。”
白夜:“谁消息这么灵通?”
我想了想苏同远,直接道:“苏同远。”
白夜一下子爬起来,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看来我和ken蹲监狱的时候你日子也不好过,终于被苏同远盯上了?”
“他早该盯上了,他都知道他亲儿子巴不得他早点死,他现在才找上我,我都觉得奇怪了。”
ken沉默着没有开口,伸手拿咖啡,我和白夜齐齐冲他望去,都知道他其实知道得比我们都多。
ken看了看白夜又看了看我:“苏同远找你了?”
我点头,“拿了南山的一块地,我在帮他做观景。”
ken点头:“苏同远这个人……”
“他原来姓陈?”我喝了口咖啡,抬眸时看他,ken隐瞒了很多事情,白夜也是,他们当然没有必要向我坦诚布公,但ken隐瞒得太刻意了,而且他隐瞒的事情也总是与陈云霄,黑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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