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跟着老四川来到公司。对于跑业务的人来说，这项工作说起来很轻松，做起来却感觉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当时北京跑业务的人有很多，几乎能说会道的人都在跑业务。跑业务的代名词是一个很广泛的用语。推销东西；替人家工厂跑销售，中间收取提成都可以叫做跑业务的。那年头跑业务的行当人很多，多的足以泛滥。
老四川算是跑业务中最不行，每个月推销出的货物寥寥无几。好在这个南方老板不像别的人，带着点慈悲为怀，要是被人早就把他扫地出门了。看着老四川是打从这家北京分公司一开就跟着自己干的，对于他，赶他走，张不开嘴。不赶他走，钱在那里摆着，业绩眼睁睁的白给钱。老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就当自己做好事了，可能上辈子欠老四川的钱没有给吧。
老四川把我带到他的工作地方，如今那地方就是现在的海淀。那时候那里还是一片荒地，现在已经搬迁了吧。南方的老板看着老四川带着我进了办公室，那样子好像略知了一二，上下打量着我，问王百城：
“百城，这是要干什么啊？”。
老四川指了指我：
“我乡下来的表弟，想在你这里混口饭吃。老总你看看可以干点什么？”。
这个老板是一个十足的大胖子，舔着肚皮看着我。上下打量我，不过脸蛋可没有凶恶的架势，算得上慈祥吧：
“细皮嫩肉的，以前没吃过什么大苦吧。红光满面的书生似的，干过什么啊？”。
老四川看了我一眼，呆呆的我愣在那里，狠狠地踢了我一下，我恍然大悟知道什么意思了，马上开始自我介绍：
“额……嗯！我以前是超市的供货员，想换换工作的环境，整天憋在超市里受不了。”
老板一听供货源，眼睛马上瞬间放光。供货源，推销员。好像有点搭边啊，他再一次上下打量我。站起来，眼珠子转个不停，围着我转了一圈仔细观察：
“那么应该可以做推销员，你知道老四川是干什么的吗？”。
我看了一眼老四川，他故作镇静。带我进来后就好像没他的事情了：
“好像是推销员吧，你看我可以吗？”。
老板转身潇洒的坐在椅子上，倚靠在椅子上看着我们俩。拄着下巴看着我们两个人愣神，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好了，我这里缺推销员。待遇是每个月保底1200，一件肥皂提成五分，如果弄到大单子，可以拿着你的实力来给我讲一下提成的增加。大概就是这样子，我不管你怎么推销，这里要的是销售业绩。如果你感觉可以，就到人事部报道”。……
我们走出大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看着老四川：
“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跟我回家，我要给你上课。先去买点酒菜，然后闭关锁国听我讲课。”……
就这样我跟着老四川学习，哪些地方需要肥皂，怎么和超市的人员来调节。然后怎么中间拿提成，再就是那些需要注意谈话的地方。老四川把他那些东西都讲给我了。不过，对于跑业务的人都知道，这东西只能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因为你跑业务的时候，会遇到不同的人和事情，有的今天签了合同，明天就违约不要的了。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然后就是夜场的喝酒接待。老四川算我半个师傅，而用他的话说：
“这东西不是死搬硬套的定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事情。说再多的巧妙办法，有可能你一个也用不上。所以，碰壁对于我们来说是必然的。一口吃成胖子的多的是，然而人家把你卖了，你帮别人数钱的事情，也屡见不鲜。我只能给你说一些皮毛，真正的领悟并不是一下能说清的，你慢慢来吧。遇到什么就问我，我能帮你解决一定鼎力相助。”
而后，他给了我几个超市的地址。让我去谈，我拿着单子有些忐忑不安，虽然这和我上一次吃回扣的样子差不多，但是毕竟这一次我是卖家，人家是买家啊。并不是我要货物，而是人家要我的。在那个年代，看上去任何东西贫苦的什么都缺，不过东西还是不好卖，竞争也不多。做这一行的人多，而是有东西不敢买。
我拿着单子，来到第一个超市。清楚的记得那个店是一件不到三百平米的超市，我进去后老板正在算账。那个人一边看着电脑，一边数着钱。见我来了，抬起头笑脸相迎：
“你好，需要点什么。里面看看吧！”。
我微微一笑，看着老板。心里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呆呆的站在那里，
他见我不说话：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我从皮包里拿出一张肥皂广告单子，那是我们工厂的肥皂广告单子。他看着我手里的单子，大概知道了七八成：
“你是推销肥皂的吗？”
我点点头，脸上冒出了冷汗。这么快就被拒绝了吗？忐忑不安的小心情开始跳动：
“对，我们工厂的肥皂洗任何衣服都好用。我给你介绍一下它的用途，很多衣物都可以洗涤……”。
老板横刀立马，截断我的介绍。客气的脸蛋变得严肃起来，顿时换了一副架势。吊儿郎当儿的看着我：
“你刚刚跑肥皂多长时间？新干没多久吧？”。
我点点头吗，笑脸看着老板。老板随手抽过我手里的单子。扫了一眼：
“XX肥皂？没听过啊？我这里的肥皂已经够多了，你看这里！”。
老板带我走到肥皂区的货架子上，上面的肥皂杂七乱八的有很多。没有任何品牌，当时没有广告是为了推销肥皂的。当然更没有比较有名的肥皂了。
我扫了一下，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是我原先在超市的那一套。什么“大中华”，“好妈妈”，“好帮手”。有的更是乐到的极点，这不是肥皂吗？干脆自己工厂的肥皂起名字就叫“肥皂”吧。
我看着老板，老板也无可奈何。这么的肥皂已经卖不出去了，都是先给货，然后卖出去后再给钱。卖不出去，还原方不动的给你退回去。
老板看着我不说话，他知道我也很无奈。转身继续走到柜台，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出来跑的不容易。可是我这里也不是难民所啊，那么多的肥皂我也卖不出去。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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