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一阵阵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和一浪浪方寸大乱的惊呼。脚步声踵踵,人影慌乱。比之站满人的院子,屋内似乎更加的热闹。
门外的玉擎再也忍不住,提步想要闯进屋中,然而他脚步才一动,院外一下人急急走来,将一封密封的信恭敬的呈给玉擎。玉擎甫一看到那绑着一条晶蓝色缎带的信封脸色便是一变,等到拆开信封阅览之后,更是面无人色,一瞬间好似苍老了几十岁。
几位长老见此,立刻从玉擎手中接过信,一看之下也是大惊失色。
这一切自然落在容夙的眼中,他万分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内容,能让这些眼高于顶的老家伙一个个如霜打的茄子般面无人色。当他幽幽泛着紫光的双眸不经意间瞟向那一段晶蓝色缎带时,小脸也变得异常的严肃。
那小小的一段锦带,是代表着天下第一宗,号称密术圣门——佛仙一水至高的急令。已经四十年不曾出现在天行大陆之上,如今却是出现在了玉清宗,这是为何?有什么值得那些号称天人修道之人如此急切的发出至高急令?
自三百年前,前朝末帝因妄想长生不老,而重用擅长密术之人,导致天下一场皇权与邪术的惊天大战后,前朝被划分五国,便是如今鼎足而立的五国。而真正的权利却不全在皇族之人手中,所谓的护国宗门不过是牵制诸国的邪术宗门的眼线。而如今最大的邪教,无疑便是愚民百姓奉若神明的佛仙一水。
那个地方云集天下密术高手,随便一个都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可是他们也是愚昧的,他们一生痴迷密术,相信他们拥有这样得天独厚的能力,必然是能够得到成仙,所以他们表面是不问世事的。
呵……如果这世间真的有仙佛,他们这些造下无数杀孽,却又顶着仙佛的名义的人,怕是早已万劫不复。
“哇——”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各自的沉思时,一道惊天动地的啼哭,宏亮的直冲九霄。
霎时间,风雪听了,天空由灰白色慢慢变成的红色,鲜血一样的艳红,红得令人不敢直视,然而在那艳红之中,又有着隐隐的一层紫气。
是的,是象征着帝王的紫气!
紫气东来,恰似从东边一点点的将艳红之色吞没。
最后,整个苍穹一片深紫,紫色的光将大地都变成了紫色。
那一夜,整个天下,都为这天地变色而侧目,纷纷思索着这是否是上天的一种预示。然而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这是迎接着一个小人儿出生。
当玉擎在一阵失声痛哭之中跨入女儿刚刚生产后的闺阁时,玉霜儿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好似还有未了的心愿,生生的悬着这一口气而不肯咽下。
看到玉擎的出现,玉霜儿竟然莫名的有了力气,脸也瞬间红润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
“爹爹,女儿不孝,有违您悉心教导。女儿自知无颜面对宗门,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求爹爹念在女儿死去的娘亲的份儿上,将她抚养成人。”玉霜儿的话说得有些急促,好似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怕说不完。但是抬眼却看到玉擎神色复杂,沉默着,于是以为玉擎还在责难自己的玉霜儿立刻伸手,哀求的拉住站在床边玉擎的衣角,“爹爹,相信女儿,女儿绝对没有泄露宗族密术之秘,求求您……”
一句话未完,玉霜儿好似一口气提起却烟不下,生生的卡在了喉头,瞬间脸色一片惨白,而后两眼一翻,变直直的栽倒下去,再也无法醒来。
“哇——”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刚刚出生的幼儿扯着细小的嗓子,惊天动地的哭着。
玉擎看着女儿去世,心中一阵抽痛,就算万般不是,那也是他曾经捧在手心呵护的明珠啊!此刻听了孩子的哭声,立刻被吸引了,伸手从丫鬟手中接过那刚刚被包好的软软一团,入目的一张如玉雕的小脸让玉擎一惊。
这孩子甫一出生,便没有时间孩子出生的丑态,而是从一落地,就处处昭示着她的与众不同,难道当真如上头所言,这女娃儿日后会……
不敢再深想下去,玉擎抱着这样娇小的一团,仿佛有忆起了十九年前女儿方出生之时的一幕幕,心中滋味百般苦涩。
“宗主,这孩子不能留,否则玉清宗会招致灭宗之祸!”看着玉擎犹豫不决,神色复杂,大长老立刻上前提醒。
幼儿似乎也能感觉什么,原本进入外公怀中已经安静下来的她,再一次嚎啕大哭起来,这样清脆而又宏亮的哭声,让在场的人都于心不忍。他们手上都是沾满鲜血的人,却从没有杀过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然而枉他们号称五宗之首,却要用一个婴孩的血来抱住平安。
“孤到有一法子,可保小丫头一命。”就在玉清宗上下个个自弃自厌之时,一旁从自言片语之中大概猜出各种缘由的容夙轻轻的开了口。
容夙见所有人都将期待的目光投向自己,淡淡的勾起小小的双唇:“上头无非是担心她日后对他们造成威胁,宗主何不用抑灵丹将她的灵智封印,再将她送到山下农户人家喂养,一个灵智被封印,长在小户人家的孩子,如何会对强如佛仙一水有所威胁?过个十年八年,再寻个由头将小丫头带入宗门既可。”
“我觉得太子的方法极好。”
“此法可行。”
“宗主放心,我等绝对会保守秘密。”
“……”
容夙的话,得到极为长老的一致认可。
最后,玉霜儿之女便逃过一劫,取名玉若水,寄养在出云山下一户姓玉的猎户。然而让玉清宗措手不及的是,在玉若水被寄养后的第四日,猎户一家莫名失火,带到玉擎带入扑灭大火之后,只有烧焦的三具尸体,其中小小的一具是方出生未足月的婴孩儿。
玉擎心痛之极,也不得不叹一声天意,而后将玉若水葬入玉家宗祠。葬礼结束后的第二日,容夙辞行,玉清宗自然隆重相送。
出了出云山境地,容夙依然一袭大红色耀眼的狐麾,小小的身子站在隔天涯之上,黑密的青丝随风而扬,衣袂也随风舞动。
他久久的站立在那儿,在万里冰封之中,那一抹艳红,恰如彼岸之上,一朵即将盛开的曼珠沙华,拥有着即将令天地黯然失色的艳色。站在万丈悬崖之前,就好似整个天下都匍匐在了他的脚下,天地万物都如隔雾观景,那样渺小的看不真切。
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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