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沉,月儿也有半边躲进了云层。
御阳府内处在紧张凝滞的气氛中。
白雪坐在门槛上,凝眉看着婢女不停的穿走着,太医也挤满了夏云沂的整间屋子。
不一会,妙兰终于走出了房间,端着一盆被鲜血染红的水去泼。白雪隐约看到妙兰的眼有些红,拦住了她,凝眉问道:“妙兰,他的伤是不是很严重?”
妙兰沉声说道:“小姐,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罢。殿下手臂上的血止都止不住,太医都快急坏了。”
白雪心中一惊,“怎么还沒有止住?”她担心的看向他的房间,房间内,灯光一片通明。从院子里,她正好可以看到床榻上的夏云沂。怀蝶黛眉紧拧的坐在他旁边,一脸担心的模样,脸上还带着哭容。
白雪偏了偏头,借着灯光,她看到床褥上血花点点。太医将伤药才倒在夏云沂右手的伤口上,就被新流出來的血冲走了。
白雪心一沉,拔腿就往外跑。
“小姐,你去哪?”妙兰焦急的喊了一声,白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夏云沂受伤了,整个御阳府都急成了一团,白雪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了御阳府,径直往临烟阁冲去。
白雪拉着洛灵到了御阳府的时候,夏云沂伤口上的血已经慢慢止住,此时怀蝶正替他缠着纱布。
夏云沂忽然制止了怀蝶手中的动作,看向白雪,开口喊着,“清儿”
白雪看出了夏云沂眼中的意图,他是让她替他包扎。见他的血已经止住,白雪一颗心也是放了下來,快步上前去,接过怀蝶手中的纱布,小心的替他包扎着。
咫尺之间,白雪才发现,他的脸色比远远看着的时候,还要苍白。墨发披散在脑后,更显得他脸色的苍白。
白雪小心翼翼的将长长的纱布缠绕在他的手臂,动作轻柔,生怕不小心触到他的伤口,最后轻轻挽了一个结,才起身站了起來。
“别走。”夏云沂迅速的扯住了白雪的衣衫。
白雪一惊,担心地喝道:“你疯了,你的手才刚刚止了血?”白雪低头瞧去,只见刚缠好的纱布又浸出了丝丝血迹。白雪一急,急忙喊道,“洛灵”
洛灵见状,上前又将他手臂上的纱布给揭开,见鲜血不停的从伤口往外流,她秀眉一凝,将整整一瓶伤药全倒在伤口,才将血压住,又急忙将纱布缠上。
白雪看到沒有血流出來,才舒了一口气。一旁,洛灵也是松了口气,道:“七阿哥,你可千万别再乱动了。”
夏云沂轻轻点了点头,一双俊目却是紧紧凝着白雪。
王喜见状,见屋内其他人屏退,最后只剩下白雪与怀蝶陪在夏云沂身旁。王喜忤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
“王喜,带怀蝶下去休息。”
见夏云沂吩咐,王喜急忙上前,引怀蝶出去。
“怀蝶要照顾殿下。”怀蝶心不甘愿地说道。
夏云沂唇角微抿,声音温柔,“我不用照顾,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怀蝶一脸不甘愿的随着王喜出了房间,室内顿时一片静谧。
白雪静静的坐在床边,她能感觉到夏云沂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却是不敢抬头,脸上一片熨烫。
室内,安静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白雪只觉得沉默令她压抑的喘不过气來,她起身要离去,才刚起身,就被夏云沂喊住,“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回房间睡觉。”白雪急急吐出。
“可是,我受伤了,你不照顾我吗?”他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幽怨。
白雪听着,仿佛是见到一个小孩子在撒娇似的,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來,“你刚刚不是说不要照顾的吗?”
“我现在要照顾了。”他轻轻说道,语气里透着一股倔强的坚定。
白雪凝他一眼,沒有离开房间,却也沒有再坐在他的床榻边,而是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道:“那你有事的时候,就叫我。”
“我现在就是事。”夏云沂一本正经的说道,瞅了瞅她旁边的茶壶,“我渴了。”
白雪不语,安静的替他倒了一杯茶给他。只见他幽怨的看着她,“我手受伤了,你喂我喝茶。”
“你另一只手不是沒有受伤吗?”
“另一只手沒有力气。”
白雪凝眉,只好将他小心的扶了起來,将茶杯递到他的嘴边。他倒是真渴了,急急的将一杯茶喝完。
“好了,夜深了,你歇着吧。”白雪低低说道,才刚起身,身子被一个力量一扯,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胸口。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白雪在他的怀里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
他紧紧搂着她,用力拥在怀里,一个劲地重复着,“幸好你沒事,幸好你沒事……”
白雪一惊,她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他的害怕,担心和不安。
脑海里乍现他冲进去救下她的那一幕。
她心惊胆战的睁开眼,出现在眼睛前的是一只被刀砍中的手,夏云沂紧皱着眉头,他的右手挡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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