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
天空突然下起了一阵细雨。
妙兰朝着屋内喊着,“小姐,你开开门啊!”
屋内,白雪还躺在浴桶内,水早已经凉透。她一动未动的靠在浴桶上,秀眉紧皱。
“妙兰,姐姐怎么把自己关在屋内了?”
慕容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白雪闻言,浑身一阵颤抖,“霍”的一下从浴桶里站了起來,四周溅了一地的水。她从浴桶里步出,一双黑眸如冰霜,冰冷似利箭。
屋内,妙兰瞥了一眼慕容宛,道:“奴婢也不知道小姐她怎么了,奴婢一早醒來就不见小姐在屋内……”
“吱呀”的一声响,打断了妙兰的话。
妙兰见白雪出來,急忙走至她的身侧,一脸关切,“小姐,你快吓死奴婢了。”
“是啊,姐姐,你怎么把自己关在屋内?发生了什么事吗?”慕容宛轻柔的笑着,清澈明亮的眸子,波光潋滟。
发生了什么事?
白雪只觉得她的等方面,就像是一簇火苗,点燃了她的怒火。
白雪只是冷冷的瞧着眼前的慕容宛,冷笑一声,“昨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进了我的房间,走到了我的床边,也不知道要干嘛,隐隐约约记得她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慕容宛脱口问道,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未免有些激动,又急忙放慢了语调,又开口问,“姐姐梦到的那人说的是什么啊?”
白雪冷冷瞧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她知道慕容宛也怕她知道昨晚是她到了她的房间。
白雪冷笑着,故意放慢脚步,一步一步走至慕容宛的身前,凌迟着慕容宛的心跳。慕容宛有些慌乱的往后退了两步。
“说的什么我倒记不清楚了,不过有可能日后会想起來。”
慕容宛嘴角凝滞着一抹心虚,道:“既然是做梦,姐姐就莫要将梦里的东西放在心上。”
白雪冷冷的勾了勾唇,目光一偏,看见雨中而來的夏云沂,眸中闪过冷凝的幽光,看向他的眼神复杂多变,最后只剩下一丝淡漠的疏离。
原本正为白雪的话而有些微的慌乱的慕容宛,见了夏云沂,唇角一瞥,带了一抹得意的笑。
雨丝纷乱。
白雪淡然的看着夏云沂,问,“七阿哥,你來清音院有何指教?”
闻言,夏云沂轩眉一凝。此刻,他的心还痛着,为知道白雪如何忍受痛苦而心痛,为自己吃醋时的冲动所说的话而懊悔,为白雪对他的淡漠疏离而心痛……
妙兰不知何时进的屋子,此时正拿着一件披风披在白雪的身上,轻声道:“小姐,天有些凉,您穿的太单薄了。”
白雪摇了摇头,褪去披风,看向慕容宛的目光笼上了一层冷意,她凝眉道:“我累了,想要休息了,你们请自便。”
语罢,白雪转身进了屋子。
夏云沂眸光黯然了几分,沒有喊住她,只是静静的望着她的身影,直到一扇木门阻挡了他的目光。
慕容宛看到这一幕,心底忽然涌起一阵快意,带着身边的婢女离开了清音院。
雨渐渐下的有些大了。
之前的雨淅淅沥沥的,不会打湿人的衣衫,但此时,豆大的雨滴落在衣衫上,不一会,便已全身湿透。
夏云沂静静伫立在院内,任由着雨滴肆无忌惮的落在身上。他的胸口一阵又一阵闷闷地抽痛着,翻江倒海般,似带着血腥味。
他此时,方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伤害她了。
他无法想像当时的她中了媚药是如何的痛苦,他无法想像她自己解媚药时是如何的悲痛和挣扎,他更无法想像自己沒來由对她的误解是如何的令她心痛。
妙兰透过门缝,看着在雨中已经站了三个时辰的夏云沂,浑身已经湿淋淋地。她走至床边,轻声道:“小姐,七阿哥已经在雨中站了三个时辰了。”
白雪面色依旧淡然,“那关我什么事,我又沒让他站在雨里,是他自己非要站着的。”
妙兰不知道今日的小姐是怎么了,只觉得小姐今天特别的冷漠。见白雪还是捧着一本书在看,她终于有些不忍的走出了房间,撑着一把伞至夏云沂的身侧。
看到妙兰走出去的身影,白雪捧着书卷的手一落。妙兰沒有发现,白雪根本就沒有在看书,三个时辰,手中的书卷未翻开一页。
“七殿下,您全身都湿透了,您快擦擦脸上的雨水罢。”
妙兰递了帕子给夏云沂,他接过,抹去俊脸上的湿润,黑眸有些期盼的瞅向房间门口,眸光黯然了一瞬。
“妙兰,你好好照顾清儿。”
说罢,夏云沂离开了清音院。
黄昏时分,天渐渐转晴。
天空干净的令人震撼。
天边,白亮的云朵渐渐染成夕阳的嫣红。
院内,草木在晚风中扶疏摇曳。
夏若雪到清音院时,白雪手里正捏着还未还给夏云沂的那块玉。白雪盘膝坐在院中的石块上,夕阳的余晖笼在她的身上,映的她的身子略微有些黯然。如墨的发也未束起,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愈发衬托她此刻的心情有些低沉。
夏若雪站在她的身侧,一双清眸担心的瞅着白雪。
“清儿”
良久,夏若雪才轻轻唤了她一声。
白雪微微有些受惊,一直发着呆,竟沒注意到夏若雪的到來。也不知道她何时到的,白雪起身,掩去了眸内的黯然。
见夏若雪的目光落到她手中的玉上,白雪急忙解释道:“还未來得急还给七阿哥。”
闻言,夏若雪叹了口气,“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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